六面鏡子裡頭有着的是一處廣闊的畫道之境,類似的地方,蒲杏糖也有,只不過她的畫道之境是在一幅繪製有安樂城的畫卷裡頭。
蒲杏糖擁有這幅畫卷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她卻非一個尋常之人,已然將之瞭解了個七七八八,其中就對畫道之境的氣息存有幾分獨到的見解。
驍勇一刀斬下的那處地方就有在她的獨到見解之下顯得若隱若現的畫道之境的氣息,便是說,那個地方多半與畫道之境有着一定的通聯關係。
畫道之境的主人掌控畫道之境裡面的一切,當然這裡頭還是有着一定的條件的,就是其人對其畫道之境的實際掌控權限的多與少。
多的話,陷入這處畫道之境的人的生死都將受其主人的完全掌控。
少的話,就要具體的看情況了。
鏡中神魂對六面鏡子裡頭的畫道之境的掌控權限肯定來得非常之多,因而蒲杏糖擔心驍勇陷入其中,而後遭了鏡中神魂的生死掌控。
殊不知,驍勇要的,正是藉此機會進到六面鏡子裡頭的畫道之境裡面。
不過……做戲要做真,因此在蒲杏糖的急喝傳來時,驍勇看似驚慌實則假意的表現出瘋狂後撤的舉動。
鏡中神魂都把誘餌拋出,驍勇又“咬中了”這份誘餌,豈能將之放過?一聲冷笑,驍勇的四面八方的環境幾個扭曲,變作了連在一起的多面球體模樣的球形鏡面。
驍勇被困在了這個球形鏡面裡,後退是可以,但無論如何的後退,都無法離開其中。
驍勇再表現出幾分驚慌,於這驚慌之中提刀急斬,一斬再斬之下,還是沒能建功。
蒲杏糖看着焦急,身形一動就要去救人,可還沒來得及,球形鏡面突兀的亮光一閃,整個的消失無蹤,一同消失的還有被困其中的驍勇。
蒲杏糖臉色微寒,她不怪驍勇做事衝動,她怪大城主此等該死之人爲了自身權益,而將第五將軍和郭大將軍以及在場的那些老怪物給限制起來了。
若是他們沒有遭到限制,放開手腳的對付鏡中神魂,驍勇何必親自出手?要知道,與他們這些大尊大能相比,驍勇終究只有凝形之境後期的修爲啊!
“此事之後,你之官位當爲我所坐!”
蒲杏糖暗自冷哼,也暗自下了決定,此事之後便是天塌下來了,也要先去將上古靈物給捉了。
至於驍勇的安危……蒲杏糖擔心是擔心,卻不認爲他是那麼容易死掉。
見着驍勇遭了算計,大城主有三分惋惜和七分暢快,如此女婿也是你第五將軍該擁有的?死了好啊!希望你第五將軍之後最好氣出個毛病乃至氣來走火入魔便更是美妙了。
那些老怪物們有着的可惜惋惜佔了多數,畢竟……如此少年落入敵手,除了身死道消難有其他出路,而他一死,他有着的對付天劫的手段也就沒有機會獲得了。
不對!也有機會獲得!因爲敵人得了驍勇不可能放過這等逆天手段,換言之,這等手段當落在地方手中,而若與敵方交好,說不定還能從其手中得到這個手段。
有人心思活躍起來了,看似蓄力和殺招大現之間,不爲旁人所感知的傳音手段,向着地宮方向傳去。
這是……有人想和鏡中神魂談上一筆交易。
鏡中神魂有幾分的惋惜,因爲那等誘餌,僅僅“誘殺”了一個驍勇,顯得戰果有些低。
在他想來,要是將第五將軍和郭大將軍之流給吸引了,將大城主這個廢物給誘入了,纔是不錯的結局。
可惜了……
雖是可惜,鏡中神魂也沒有因此放棄了拋出誘餌的行爲,誰讓一旦有一人咬住了誘餌,今日的事情就快一分的結束呢?
這事情也的確離結束快了一分了,這一分是仙光帶來的。
仙光來自驍勇,它將畫道之境裡的雕像做了一點包裹,就減少了一分鏡中神魂對畫道之境的掌控。
這一分便是加速事情結束的根本。
而今……驍勇都進到了這畫道之境,與那雕像同處一處,這份加快漸漸的只怕就不止一分兩分了。
對此情況,鏡中神魂沒有察覺,但他也不是大城主那等眼界太窄的廢物,在這驍勇落入畫道之境的瞬間,便利用身爲畫道之境的主人的身份,改天換地般的把驍勇困得死死的。
要是旁人遭受驍勇這時遭受的情況,還真會被困死,驍勇與常人不同,這份遭困就成了虛假的了。
戲如真戲,藉此真戲的遮掩,驍勇不着痕跡的散出仙光,不去別處,直往那尊雕像。
一點一點的去,悄無聲息的去,一絲一絲的在暗中剝離鏡中神魂對此畫道之境的掌控權力。
這感覺和當日剝離南月小仙對封仙畫卷的掌控權限非常的類似,就是隻要驍勇不主動的展現他已經將之控制,其人是感覺不出來絲毫異樣的。
就是……鏡中神魂可比南月小仙各方面都要強上許多許多,最明顯的證據便是之前這鏡中神魂有發現怪物手臂處的仙光。
故而驍勇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和翼翼,以免被鏡中神魂察覺。
鏡中神魂在此刻也沒有閒暇心思來全力關注驍勇了,有第五將軍和郭大將軍分別領頭,第五兵營和郭家兵營爆發出了恐怖之極的威能。
即便是鏡中神魂也不得不小心應對,何況除卻這兩個兵營的將士,還有分出來的兩支隊伍,還有那些老怪物,還有那個大城主。
爲此,鏡中神魂只能再讓兩尊怪物出現,而這兩尊怪物一個出現的,畫道之境裡頭已經沒有殺伐之氣滿滿的戰士了。
空曠空寂,唯有一尊雕像,唯有一個驍勇。
這是好事,因爲在外邊打得幾乎天崩地裂的時候,驍勇這裡可以無人打攪的對着畫道之境來個潛移默化般的改變。
隨後……驍勇的臉色微變,是變得難看。
倒不是被鏡中神魂發現了,反而是驍勇發現了一些東西。
他發現了那些戰士的真實來歷,非是什麼戰士,他們居然就是一些可憐的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