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不得已,壽崖再次取出一尊傀儡。
這是一尊手持流星錘的傀儡,不同的是,這尊傀儡手中的流星錘上的尖釘數目極少,具體來說,整個流星錘上的尖釘也不過四四一十六根。
尖釘數目的減少,流星錘的整體大小又不變,那麼每根尖釘就更大隻了。
傀儡章煉製出來的這種尖釘是有各種威力的,它的個頭的變大,便是威力的變大。
果不其然,這尊傀儡一出現,就在壽崖的御動下,朝着罩住山坳的禁制一流星錘的砸出去。
傀儡沒有升空,流星錘的鎖鏈長度又不長,流星錘就砸不到禁制。
流星錘本身也不需要砸到禁制,只要它的尖釘能夠砸中就行。
就在流星錘的鎖鏈被拉直的時候,尖釘迸射而出,宛若離弦利箭,射向空中禁制。
“這就是上次令我們人員大損的流星錘嗎?”
獨孤傲雪看了一眼流星錘,收回目光,說道:“我想你們應該做了相應的準備吧。”
獨孤傲雪問的是柯無過,上次在骨域,無論是人族修士還是白骨族人,都因爲那等詭異多變的流星錘,出現了重大折損。
而這次的埋伏,更多的是由人族修士一方籌備的,相信人族修士一方必然有所準備。
當然,如果人族修士沒有準備,獨孤傲雪不介意動用白骨族人一方的準備。
柯無過笑着說道:“放心,正愁這流星錘不出現呢。”
柯無過如此一說,說明準備還真的存有。
獨孤傲雪目光移向山坳那邊,見到了那份準備。
又一道禁制出現了,或者說,是到了這時纔在人前顯現。
之前那一道禁制是萬火焚天,爲的是製造高溫和火焰。
這一道單看模樣,似乎與此萬火焚天相剋,因爲它一顯出,就有無數雨滴凝成了一道雨幕。
火克水,這麼一道禁制,不是拿來毀掉萬火焚天的吧?
獨孤傲雪雙目閃爍白色光芒,而後她看清楚了,所謂雨幕,卻並非由水滴構成。
是酒!一種遇火既燃的烈酒!
“這可不是單純的烈酒,它們……呵呵,道友自己看吧。”
柯無過笑着一說,目看山坳那處,神識卻在尋找驍勇的神魂的身影。
說實話,此次人族修士一方所做準備是相當的齊全的,不止有着防備流星錘的手段,就是防備天劫的手段,他們也有準備。
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驍勇擁有修煉元神的方法,更沒算到他都練出了幾分造詣。
故而柯無過很清楚,此次的埋伏極有可能失敗,準確的說,是神魂已是混合狀態的驍勇,即便肉身遭了毀去,也是可以藉着那等神魂的恐怖速度,悠然逃離的。
柯無過很清楚元神修成之人的可怕,因此絕不希望這等事情發生,因此他期望的是,驍勇最好殺向他和獨孤傲雪所在的這裡。
唯有到了這裡,纔有徹底留下他的可能。
可現在……驍勇的神魂不知所蹤。
“是隱藏在一旁,伺機偷襲嗎?”
驍勇原本是這樣的打算,直到他無疑中的“聽到”一個熟悉的骨音,那是秋水天心的那尊曾經去往谷域的分身的骨音。
聽到它,驍勇舍了這邊的敵人,朝着那尊分身飛去。
凌空而立,白衣翩翩。
這尊分身和秋水天心本人存在一些差別,就是其人似乎多了幾分柔和,不再那般的漠視一切。
就是多了柔和,配上那份冷漠,也令人望而卻步。
這邊沒人,有着的是雲霧,可這些雲霧都不敢靠近她。
驍勇當然是敢的,飛近了,卻平白生出一分尷尬。
他之所以“叛出”知畫宗,就是因爲他欺辱了玖秋蓉的同時,還虐殺了秋水天心的一尊分身。
雖說欺辱玖秋蓉的事情,是他被動的做的,而虐殺之事,想必更是玖秋蓉代勞,甚至秋水天心自己做的。
但終究是因爲他,秋水天心死了一尊分身。
秋水天心的這尊分身沒有在意看,見到驍勇飛近,說道:“沒想到短短月餘不見,你又有新的際遇。”
秋水天心的分身所說,自然是驍勇的神魂狀態代表的他修了元神之術的情況。
驍勇來尋秋水天心,其中就有這麼一個原因。
但在此原因之前,驍勇猶豫幾下,問道:“師姐她……還好嗎?”
“她自然很好,”秋水天心的分身說道:“我此來也是受她所託而來。”
人族修士和白骨族人聯手佈置針對驍勇的埋伏的事情,知畫宗那邊也有手段獲知風聲,玖秋蓉擔心驍勇遇險,就拜託秋水天心前來相助。
秋水天心有事不能出來,就派了這尊分身前來,可千萬不要小瞧了這尊分身,因爲這尊分身已有歸意之境大圓滿的修爲。
而且其身上散發的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就是驍勇見了,也有滿心心悸的感覺。
驍勇一聽是玖秋蓉所託,滿心的心悸爲溫暖所取代,而後他忍不住問道:“師姐她……真的懷了俺的寶寶?”
秋水天心的分身沒問驍勇如何知道這個事情的,只問他對此事的態度。
什麼態度?就是那孩子要還是不要?
“當然要了!”驍勇說道:“那可是俺和世界的孩子!怎麼不要?”
秋水天心的分身說道:“若是真要,你敢保證你的毀滅截仙嶺的初心不變?”
驍勇當然敢保證,且爲此他已經在截仙嶺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秋水天心的分身止了他說這些事情的舉動,說道:“那你可要記住了,你只有百年不到的時間,若是到了時間,你還不能徹底毀了截仙嶺,你和你師姐的孩子,只能淪爲截仙的奴隸。”
這是一份壓力,但這份壓力遠遠不及驍勇自己施加給自己的,他的目標是在玖秋蓉生孩子之前就解決截仙嶺,也就是一年之內覆滅截仙嶺。
“覆滅截仙嶺哪是那麼簡單的事?”秋水天心的分身說道:“截仙嶺的根基非是什麼截仙,是九件截仙聖器,斷仙石,你應該見過吧?它便是其中一件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