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間勇冠三軍的驍武大將能破百人大陣,青州秘境的領兵大將能敵千人大軍。
但都有一個前提,敵方的兵士不能太過強悍。
太過強悍的,比如都是一個個的兵王兵霸,凡世間的大將對上個三五個就會覺着手腳施展不開,青州秘境的大將嘛……數量要多一些,可也至多三五十個罷了。
自然,久戰之下,勝利的多是大將一邊,可畢竟有個久戰的前提。
而這殺伐之氣如此濃郁的戰士,第五將軍和郭大將軍也能對上個三五十個,甚至更多一些也沒有問題,但是再多能多得了多少?數百之數就能讓他們感到夠嗆了!
要是這些戰士對上的是他們麾下的將士呢?即便有着軍陣大勢的加持,吃虧的只怕也是他們麾下的兵士,因爲這是殺伐之氣,是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東西,而上過戰場的戰士豈會不懂軍陣大勢的?
“你手下的人還有多久纔到?”
問話的是第五將軍,他在感受到殺伐之氣的同時也感受到了驍勇和蒲杏糖的存在。
第五將軍的麾下將士還沒有到,準確的說,快要到了,但快要終究有個時間間隔,可他擔心他的女兒和女婿在此期間出事。
第五將軍想出手,而他也清楚,一旦出手,此處隱藏的手段就會向他係數傾軋而來。
別懷疑這一點,因爲帶有那等殺伐之氣的戰士的出現,已經說明暴露了,此等情況,唯有將知情者抹殺,或許還有周旋的可能。
當然,第五將軍非是常人,要是將其捉了,自是更好。
郭大將軍如何不能猜出第五將軍的所想?可他臉色鐵青的道:“暫時來不了了,因爲有人叛變,造成了些混亂。”
顯然是六面鏡子的主人爲了拖延郭大將軍麾下將士的步伐,不得不動用埋下許久的釘子。
郭大將軍的郭家兵營着了,第五將軍的麾下將士何嘗又沒有着呢?
“看來賊人覬覦之心已久。”第五將軍聲音驟寒,郭大將軍也是寒聲:“那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早就不能善了了!”第五將軍一聲出去,身形也出去了,沒去管佔據上風的第五凌乏,他身形直進,殺向驍勇和蒲杏糖身後的幾個戰士。
郭大將軍沒有動,不是他不敢,是他再等,等一個適當的時機。
蒲杏糖在第五將軍現身的瞬間就有所察覺,而後見他所向,急喝道:“父親!撤!先撤!”
幾個戰士,即便殺伐之氣沖天,也嚇不到蒲杏糖,更別說還有善戰的驍勇,真正令他們忌憚的是戰士大軍。
十萬之數,乃至上得百萬的,那是什麼概念?就是聚成一團的變做一尊肉山的壓下來也能把人壓死!
更何況對方還有合體之術,而這術,在這幾個先頭戰士出現的時候,驍勇就見到其後出來的戰士在開始做這個事情了。
便是說,短則數息時間,多則再多個數息時間,合體之後的恐怖存在就要登場了。
那可不是驍勇和蒲杏糖可以對付的,就是第五將軍對上,也難說討到好處。
第五將軍對女兒的話還是相信的,故而也聽了衝進,倒飛而回。
驍勇則在見到這一幕時,手臂一個用力,將蒲杏糖一下拋起,拋向了第五將軍。
第五將軍當然不能讓自家女兒摔到,身形一動的就要將之接住。
便在此時,兩道人影一左一右的殺向第五將軍,這是兩個隱藏在一旁的高手,他們要用這個機會偷襲第五將軍。
第五將軍似若未覺,兩個高手反而臉色大變,因爲蒲杏糖出手了,兩片羽毛如同飛劍,出則染血。
血是兩個高手的,他們不是沒有防禦手段,可第五將軍也有出手,是氣機上的牽引,使得他們兩人的神念受擾,動作受阻。
他們死了,死在了蒲杏糖的手中。
另外的人也死了,是那幾個戰士,驍勇將蒲杏糖丟出去之後,一個折返就把他們幾下擊殺了。
他們是厲害,可他們人少,且驍勇更厲害。
但是驍勇也只殺了這麼幾個人,就沒有再管後面的事,跑,用最快的速度跑!
危險的氣息從地宮處傳來,使人心悸,令人心顫。
仙市坊今晚非常的熱鬧,這煙雨潔月附近更是熱鬧非常。
有很多人跑來遠遠的看戲,看第五凌乏用着一大堆的傀儡大鬧煙雨潔月。
可是這份熱鬧在這一刻被掐住了脖子,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寂靜外傳,頃刻之間,整個仙市坊都安靜無聲。
小孩不敢哭,蟲豸不敢鳴,就連遠處的河水似乎都被寒冰凍住。
郭大將軍額頭上汗水直冒,這氣息……似乎是納神之境啊!而且絕對不是初期,該是初期巔峰,甚至可能是中期境界!
“乖乖!這……這沒法打啊!”
要是身後大軍結陣,郭大將軍還有膽子與之較上一個高下,可這幾個人的,送死啊!
第五將軍也是後背發涼,那夥勢力無聲無息間的在仙城一埋下這麼一顆炸彈,其險惡用心自是不用多說,而這等炸彈,還真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現下怎麼辦?”第五將軍不怕死,他怕的是這麼危險的炸彈在這仙市坊大開殺戒。
驍勇跑得遠了,遠到已經來到了第五凌乏的身旁,轉身眯眼的看向地宮方向,說道:“還能怎麼辦?看天意了。”
天意沒什麼好看的,可天劫呢?那東西要是降下了,這類利用歪門邪道弄出來的納神之境的怪物,只有伏誅的。
驍勇可以引下天劫,但他暫時不想那麼做。
仙城一而今的主人是大城主,這傢伙就是個沒什麼膽色的人,可終究算是蒲杏糖進階大城主的絆腳石。
如此石頭,自然要將之搬開,而這麼一個怪物的出現,鬧出一個人心惶惶,正好可以改變一下民心的所向。
驍勇可還記得大城主的實力與民心的所向有關的,那大城主所擁有的民心少了,搬開他的難度就小了。
就是……這麼一做可能要傷及一些無辜,但現在都還處在這煙雨潔月的人又有幾個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