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將那裝有小雷丸的鐵盒子緩緩打開,原本不起眼的小鐵盒竟然一下子從盒中閃過一抹藍色的弧光。
待完全打開後,才完全散開,而裡面是很平整的蠶絲軟綢,上面,平躺着四顆紫藍色的藥丸。
這四顆藥丸在靜態下閃爍着淡淡熒光,成方形整齊的排在軟絲綢上,在看藥丸飽滿圓潤,色澤青翠,與之前還在鐵盒未打開時的景象截然不同,兩者簡直不敢想象。
與之對比,小鐵盒的外表那真是平平無奇,難以代入。
天心從盒中拿出一枚小雷丸,也不用其他外包裝,就遞給了對方。
這位綠魔刺客看着手中這枚紫藍色的小藥丸,向對方說道,“你這若是假藥,我定會回來找到你,將你宰了。”說着,他便釋放了屬於他的內力。
剛一釋放,周圍就掀起一陣大風,一股狂暴迅疾的內力如電光揮灑在這一片空氣當中。
“是他!”
“如果沒猜錯,是代號‘驚石’的驚魔,當年的一流宗門——響雷門,其老掌門座下首徒呀。”
底下一羣中有看出對方的武功派系,低聲私語道。
修煉如此多年的內力,驚石所造成的狂風甚至吹亂了眼前這位面罩男子的衣角。
雖然對方有面罩遮住了半張臉部,可驚石卻感覺對方現在依舊淡笑着面前一切。
話音剛落,這股狂暴的內力就消失了,風也跟着平靜,隨即,驚石轉身就走。
天心眼睛微眯,最後,朝着對方離開的方向,提醒道:“使用者境界太低或許藥效過後,會有一點點虛弱。”
驚魔回過頭,看向天心,在之後就完全離開了。
畢竟如果內力消耗太多,需要大量體力補充這一點,驚石還是明白的。
過後的時間,議論的人也漸漸少了,刺客們到底來易貨街淘物,也是需要抽出大量時間,從中擠出來的。
在這一段時間,除了先前驚魔買過一次,期間只有一位白鷹刺客狠下心來,從天心手中買下一顆小金丸。
別的刺客也只是遙望片刻,偶爾一些刺客想去碰碰運氣,走到天心面前。
其中這位刺客指着中央那張紙片,對着那副畫說道:“這東西我見過,我昨天喝酒,走在雲秦市西角,從那裡的垃圾場見到過,那裡全是垃圾,這樣的爛石頭到處都是。”
他一通話說完,面前的天心甚至連眼皮都未眨一下,這位刺客不甘心,繼續說道:“哦對了,這破石頭,我前天做任務的時候,一拳錯打在了一塊巨石上,那落下的碎石不知道有沒有你要的東西。”
可眼前的男子依舊是一動不動,任他這位刺客怎麼胡說,天心都無動於衷。
眼看這位刺客嘴皮都快吹破了,只好放棄,去看其他攤位的物品。
後面也有幾個想混混運氣,想從天心手中拿到那一堆藥丸。
“這東西我見過,我在一片很大的亂石灘上見有很多。”
“這東西我也見過,有一處大山下邊,到處都是這樣的亂石……”
這些刺客一通胡說八道,在近處擺攤的人都聽不下去,只好笑呵呵過去。
而這次來的是一位脾氣暴躁的白鷹刺客,喋喋不休一通,見天心沒有反應,竟然伸手抓向那些鐵盒。
就在他要得手之時,天心突然睜眼,彈指一瞬,衆人還沒看清,那人就如滾瓜一般滾出好遠,期間一聲慘叫傳出。
“真是聒噪!”天心說完之後,就繼續閉眼打坐,彷彿周圍一切都不能入他法眼。
一些人對這樣的場面也是見怪不怪,那位白鷹刺客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一看就知十分吃痛。
對這位刺客做如此傻的行爲,周圍人也是紛紛搖頭。
先前那羣人在天心面前也只是胡說而已,並不敢動手,所以就算這樣,雙方也沒有什麼損失,這裡畢竟是分盟的主城之一,其中是有二十位以上的綠魔刺客組成的執法團的。
況且,不敢動手的原因之一,對方腰間可是實打實的有一塊綠魔面具掛在那,一般刺客哪會是對手。
又過了一會兒,天心始終沒有再賣出一顆藥丸,任憑先前的那些人怎麼胡說八道,都未能令他開口一句。
這時,來了一位杵着柺杖的老人,這位老人背已經駝了,一瘸一拐都行走的很慢,不過,他的雙目卻始終停留在周圍擺攤與各位交流的刺客身上,好像有着莫大的興趣。
他笑眯眯的行走在易雲街上,與周圍的刺客接連而過,隨着左右晃着頭看着攤主邊許許多多的物品,下巴的白鬚也輕輕蹈動。
當他,慢悠悠地走到易貨街中間,下顎停頓,雙目好像看到新奇的事物。
用他那灰昏的雙目去看,那裡,擺着幾個平平無奇的鐵盒,上面標註着紙片,打坐的正是天心。
他杵着柺杖,彎着身慢慢走到天心的面前,看着閉目養神的天心,再看看那幾個鐵盒,望着紙片的內容。
半天,灰昏的雙眸在這個時候好似要發出一點點清光,老者說道:“喲,小夥子,你看着有些面生。”
“真是頭一次聽說能短暫暴漲幾十年內力的藥,你的這個藥,莫非是真的?”
老者面容飢黃,廢話說了半天,對方都沒有反應,然後,老者看到對方腰間掛着的綠魔面具。
“貝老頭,他是不會理你的,你說這麼半天也沒用。”
“貝老頭,你怎麼今天也來易貨街,可又有什麼讓你看上了?”
……
左右邊幾個攤主小販好像很熟悉眼前的這位“貝老頭”,向對方打着招呼,問候一聲。
這個貝老頭,幾乎每隔幾天都會來儲室堂中走走,特別是這個最熱鬧的易貨街,裡面的小販幾乎都與這位貝老頭混了個熟。
耳見入聲,有人向他說話,貝老頭也撐着柺杖,半轉身來,囅然笑笑,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老牙。
可是,貝老頭回過頭,彷彿沒有聽到先前那幾位攤主說的,依舊對着打坐着的天心說道:“你中間這個紙片所寫,可有什麼範圍、依據,給你提供這個消息的內容要怎樣纔算奏效呢?”
老者這次話說完,沒想到,天心竟然緩緩睜開雙眼了。男子望着這個老頭,仔細打量着對方。
天心端詳地看着這個老頭,眼睛揣測到了什麼,莞爾一笑,“你這老頭……”說罷,天心看向那個畫着圖案的紙片,說道:“只要提供此物的消息屬實,便賞。”
老者聽後,再次望着寥寥幾筆完成的圖案,搖搖頭,“這東西,老拙沒有見過,還是見識太淺呀。”
待貝老頭說完,望向天心時,後者又重新閉上雙眼,又進入禪定一般。
老頭見着天心重新入定,杵着柺杖的他也沒再打擾,轉過身慢慢離開了。
一些年輕的刺客在逛完周邊,看着那個老頭竟與這個怪異的傢伙搭上話,向周邊的人詢問道:“這個老頭是誰?”
“他呀,大家都叫他貝老頭,從我第一天來這裡做做小生意時,貝老頭就更早之前就一直在了。”攤主向這位年輕的白鷹刺客解釋道。
青年刺客依舊覺得奇怪,繼續向身邊的攤主問道:“那,那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這裡的刺客,況且他都這把年紀了,這位老先生又是從多久之前就在這裡的呢?”
“這……這恐怕就沒人知道了,我所知道的,這裡許多和我一樣的小攤主大多都認識貝老頭,至於貝老頭什麼時候來的聯盟,也沒有誰會去考究。”攤主看着遠去的貝老頭。
老者杵着柺杖依舊東望望去,西望望來,對身邊的熱鬧好像喜聞樂見。
青年刺客看着老者背影,“原來是這樣,老先生很喜歡熱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