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東西就是這樣。
沒人要的時候,自己放手裡也不覺得有多值錢。
可一旦有人要買,還給開了一個高價,立刻就覺得這東西值錢起來。
哪怕賣了,也會心心念念覺得虧了。
遊建明現在就是這種心理,雖然知道想法不對,可就是覺得《金粉》能大賣,能賺很多,這劇火了肯定要拍續集的啊,到時候版權也值錢了……
就像是股票,一個漲停板之後賣了,可後面連續封了7個板,那種沒賺到錢的感覺,比虧錢還難受。
簽了合同,一起吃了個飯,這才送走人,遊建明車開出去一段後還回頭看呢。
……
“不是,你還真準備回去找你爺爺啊,你就不怕……”一回到公司,羅青峰一把拉住王瀟問道。
這話他憋了幾個小時了。
“呵呵,哈哈哈哈。”王瀟大笑起來,攬着羅青峰肩膀,整個人半掛了上去。
“不是,你笑個屁啊!”羅青峰有些惱,明顯這是笑話自己呢。
“你啊,其實也不光是你,包括遊建明,看似老油條,(ˉ▽ ̄~)切~~沒文化真可怕。”
“伱丫……”羅青峰深吸一口氣,轉身,哐哐就是兩拳,舒坦!
王瀟捂着胸口,疼的直搖頭,“不是,耍無賴是吧,說不過就動手,最討厭你們這些莽夫,一點特麼技術含量都沒有!”
“哎哎哎,服了,服了,別動手。”王瀟連忙擺手後退,“那個合同,約束的完全是遊建明,對我屁的約束力都沒有。”
“我要是反悔,只需要以資金爲由稍稍拖延一下游建明就完蛋了,劇拍了,錢花了,他拖不起,只能自己找電視臺發行,他都發行了我還買個屁,要說也是他違約在先,我可以隨時告他,讓他賠錢的。”
“啊?”羅青峰目瞪口呆地看向王瀟,“不是,這……”
那合同他看過不知道幾次,從來沒朝着這個方面想。
“合同上沒有執行最後期限啊。”王瀟嗤笑一聲,“律師都不帶一個就敢隨隨便便籤合同,媽的,真的是豬站在風口都能飛起來,90年代真的是大時代,什麼人都能出來賺錢。”
“你,你故意的?孫賊,你真特麼壞啊!”羅青峰瞪着王瀟,他是真沒想到合同有陷阱。
“你丫也記住了,以後沒有律師在身邊,不,是那種信得過的律師,別隨便籤字,對了,我告訴你還有一種坑人辦法,空白紙要你的簽名,說什麼佩服啊,粉絲啊的,簽了你就中計了!”王瀟拍拍羅青峰肩膀,一副老大哥模樣。
“你們這幫玩法律的,真特麼……黑啊。”羅青峰搖頭感慨,“對了,你說的那些數據準嗎?”
“數據?你說的什麼電視劇多少部?”王瀟呵呵一笑,“準個屁,我胡說的你也信。”
“啊?”羅青峰是真的信了啊,“那什麼定律也是假的?”
“這個是真的。”王瀟拍了拍羅青峰肩膀,“好了,那些數據什麼沒用的,不用看,我之前好像聽我姐提了一嘴,我就瞎蒙的,這事兒沒那麼難,回去找李大爲提前剪點東西出來,找到電視臺呢,咱們就執行合同,找不到就違約。”
“你聽我說什麼風險我承擔,遊建明穩賺不賠,扯淡,是風險他承擔,我穩賺不賠。”
“行了,走了,送我回家,媽的,沒錢了,這王八蛋要是拖拉兩天我都招待不起了,艹!”王瀟罵罵咧咧一陣,自己是真窮啊。
對視一眼,倆人哈哈大笑起來,兜比臉還乾淨,硬是敢充大頭,1400萬的項目都不放在眼裡,這牛逼吹的!
其實不止1400萬,推廣宣傳,發行過程中跑關係,都要花錢的。
回了家,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王瀟才抖擻精神爬起來去大爺家,想敲開各個衛視購片主任辦公室大門,還得大姐王曼麗幫忙才行。
得等大姐下班,所以晚飯就在大爺家吃的。
下午去的,哄了一陣老太太,等着都下了班,晚上吃了飯,王瀟拉着王曼麗去了院子裡坐下,“那人是?你準備幫他辦什麼事?”
“不是,我準備從他手裡買一部電視劇的版權……”王瀟噼裡啪啦將所有事情從頭到尾給大姐說下。
“你瘋了,1400萬,你哪來的錢?就算不用一次支付,起碼前期沒有幾百萬也運作不起來啊!”王曼麗一臉震驚地看着王瀟,她是真沒想到弟弟玩這麼大。
“那個,合同……設置了漏洞的。”王瀟嘿嘿笑道。
“你小子這不是坑人嗎?”王曼麗眉頭皺起。
“我就是提出想法,實際操刀的是我媽的一個律師同學,保證合理合法的,憑什麼說我有問題!”
王曼麗聞言搖頭嘆息,“這些年,苦了二叔了,唉。”
王捷:“……”
擡頭,看着王瀟,“回頭我得跟二嬸學學。”
王瀟一下笑噴出來,呵,女人。
“即便法律上不是問題,你想一輪發行就想收回成本,很難,很難。”
“怎麼說?”王瀟對這個根本不懂,他只是知道《金粉》挺火的。
“現在各大地方衛視除了芒果、魔都、藍鯨幾個臺,其他經營都比較困難,哪裡有那麼多錢購進劇集,廣告費轉不回來的。”
“芒果幾個倒是有錢,但他們都有自己的電視製作部門,有幾乎固定的合作方,你這種外人想橫插一腳去買片幾乎不可能。”
“對這種強勢的電視臺,我這裡能給的影響很小的,我就是個小科長啊,即便看我面子,那邊的購片主任答應跟你見面,最後也不會買你片子的,無論好壞。”
“一年的外購名額本來就有限,都是固定的幾個合作方分蛋糕的。”
王瀟眉頭皺起,這幾天他目光都放在搞定遊建明和《金粉》是個火劇上了,完全沒考慮電視臺內部問題。
走不通這條路,那就換一個。
“那我要是找幾家差點的衛視一起聯合購片呢?”
“更不可能了!”王曼麗大搖其頭。
“啊,爲什麼?”王瀟大驚失色,這可是他的底牌!
沒想到一張口就被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