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兇醜的武指
吃飽喝足的兩人，很快離開餐廳。
看着按動的電梯鍵，陳麗風不禁好奇道：“你不回房間嗎？”
“剛吃飽。”
李洛回過神，搖頭說道：“去健身房消消食，接下來拍的是武打劇，順便活動一下筋骨。”
自己都演林平之了。
主角換個人，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犯不着花精力琢磨。
“一起吧！”
陳麗風連忙點頭：“我換身衣服，待會來找你。”
只要不是太孤僻的人，來到陌生環境後，下意識就會想要尋找一些合得來的朋友。
剛纔吃飯時交談甚歡。
外表清爽帥氣的李洛也容易讓人心生好感，所以她不介意多些接觸，儀琳的動作戲份雖然不多，但也需要多加鍛鍊。
“沒問題。”
看着眼睛忽閃的陳麗風，李洛想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隨着電梯門關閉，眉清目秀的小尼姑也消失在視野中，李洛抓了抓下巴，樂呵呵地向健身房走去。
好久沒有獲得放縱獎勵。
或許在對方身上，能想辦法打開突破口。
笑傲江湖劇組涉及到大量打鬥，所以非常鼓勵演員們在開拍之前做足準備，諾大的健身房內已經清空大半，只留下小量運動器材。
按照日程表。
過上幾天，將會在這裡開始統一集訓。
甭管訓練效果如何，起碼讓他們這幫演員有個樣子，不能拿把劍都彆彆扭扭。
在跑步機上溜達一會。
感覺消化得差不多後，李洛甩開雙臂向旁邊走去。
木架上擺着密密麻麻的道具劍，這些劍有長有短，造型各異，道具組相當用心，將細節都處理得非常好。
選了把長度合適的劍，信手拔出。
劍身雪亮。
沉甸甸的手感相當不錯。
和之前在橫店用的木頭劍，完全就是兩碼事。
“叮~”
曲指一彈，長劍發出嗡鳴。
真傢伙！
李洛眼睛一亮。
儘管沒有開刃，但真劍拿在手中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見獵心喜，劍訣一捏，轉身往前突刺。
“嗖~”
破空聲響起。
挽花並步刺劍，再退步，劍光左右唰唰撩動。
踢腳，又來一記背刺。
李洛矯健的身姿在諾大的健身房內輾轉騰挪，手中的長劍從各個角度刺出，優秀的身體素質讓他的動作格外舒展。
儘管是技能，可他卻不敢怠慢。
必須時常進行練習，這樣才能做到遊刃有餘。
就在專心舞劍時，健身房呼啦啦走進來幾名男子，他們身高一般，身材卻個個敦實，面相帶着些許兇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看見道具被動，他們神情有些不悅。
“咦~”
不過看到李洛耍起來挺有章法，幾人的神情又發生些許變化，其中背頭男雙手抱胸，驚訝地說道：“哩個靚仔，有滴似模似樣喔~”
“唔知佢有某食過夜粥。”
“扮Q曬嘢~。”
又有人撓了撓寸頭，滿臉不屑道：“燦哥你一隻手就辣低佢啦！”
“哈哈哈。”
剩下兩人一陣大笑。
“收聲。”
居中那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回頭掃了一眼，厲聲說道：“有嘢就體，一點規矩都唔識，平時點教伱地噶？”
臉色一板，四個年輕人當即噤聲。
訓完話。
中年男子專注地看向李洛。
在這個行當沉浸數十年之久，有些東西自然是能一眼看出，儘管眼前的少年人動作有些生疏，但在他看來，絕對是練過的。
不是胡亂耍幾招那麼簡單。
幾人的話語李洛都聽在耳裡，雖然他們說的是粵語。
但對於他來說。
就跟聽家鄉話沒什麼分別。
無非是在那裡議論自己耍得有模有樣，像是學過功夫的樣子，又有人起鬨說一隻手就可以將自己輕鬆打倒。
最後被他們帶頭的人罵不懂規矩。
不過那一聲靚仔，讓他心情甚是愉悅，也就不在乎這些人的指指點點。
手腕一轉，將長劍瀟灑地背到身後。
再對着他們微笑點頭。
不管對方是什麼人，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小兄弟。”
中年男子意猶未盡地邁步上前，那張有點兇醜的面孔上擠出幾分笑容：“你也是笑傲江湖劇組的人嗎？請問剛纔練的是什麼劍法？”
聲音非常沙啞。
出乎意料的是，普通話說得還不錯。
“是的。”
李洛背劍挺立，挑着眉毛反問道：“請問你是？”
“袁彬。”
該男子伸出大手，中氣十足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劇組的武術導演。”
作爲幕後人員。
不被人認出是常有的事，他也沒在意，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向李洛，沒想到在劇組裡竟然能遇上會真功夫的人，這倒是意外驚喜。
在圈子內沉浸了數十年，袁彬自有一番傲氣。
尤其是他這個行當。
沒點脾氣和手段，根本就壓不住人。
不過在有真本事的人面前，他也不介意放下身段結交一番，如今能吸引他興趣的事情不多，武術便是其中之一。
袁彬！
李洛眼睛一眯，有些驚訝。
人沒見過。
名字倒是有所耳聞。
沒別的原因，對方的師兄弟太過出名了，前有國際巨星房龍，後有港島大哥大，包租婆袁秋和西裝暴徒袁華都和他同屬七小福成員。
在動作指導方面，他們這幫人絕對佔據了半壁江山。
“袁導你好。”
李洛握住袁彬滿是老繭的手，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剛纔沒認出是你，請見諒。”
七小福什麼的就不說了。
對方可是武術導演，話語權還是相當重的。
自己以後打得好不好看。
全靠對方。
會七星劍法是一回事，在電視上打得怎麼樣又是另外一回事，絕大多數時候演員都不能自由發揮，必須按照武術指導的要求來套招。
有武術功底，只是能讓自己打起來觀賞性更高。
“不說這些。”
袁彬鬆手後，興致勃勃地問道：“小兄弟，你剛纔展示的那套劍法叫什麼，能不能再來一次？”
“要不要這樣啊~”
站在背後的寸頭男聞言，用粵語小聲嘀咕道：“這兩手功夫，我們幾個隨便都能耍出來，這個死靚仔年紀輕輕，我看他沒什麼真本事。”
“叫我靚仔沒問題。”
李洛耳聰目明，他一臉玩味地看向對方：“但是，能不能不要加個死字？”
此時的港人，大多倨傲。
仗着別人聽不懂方言，總喜歡滿嘴呼咧咧。
聽到從李洛嘴裡蹦出來一口字正腔圓的白話，寸頭男子臉色漲得跟豬肝一樣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