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正到發邪
《兩代華人才子的惺惺相惜》
《周易不受輿論影響，演唱會激情開麥》
《周易疑似移民美國》
《來自於周易的禮物——武俠的海洋》
《全場大合唱，無以倫比的感動》
《自作孽，不可活！周易自毀星途，疑將被封殺》
《黃沾絕唱，攜手周易鑄就經典》
《……》
12月1日，無論是內地還是香港，都充斥着大量極其類似的新聞標題——
身患肺癌的黃沾時隔四個多月再度於公共場合露面居然是在周易的演唱會上，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原先所有人都以爲他能寫個周易的專輯樂評就已經是極限了。
而現在，以目前他的身體狀況與地位，說周易硬逼着他上臺演出也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黃沾是真的看好這個後輩，想要在自己生命的最後階段儘可能的幫他一把。
少量爲了追周易演唱會而特意買票去了紅磡現場的富哥富姐們則是在迫不及待的在互聯網上分享起了感受——
“不得不說，最後這一幕《滄海一聲笑》真的挺驚喜的，沒想到居然還能聽到沾叔唱功，還是跟周易合唱。”
“該說不說，周易那嗓子一對比確實是老天爺賞飯吃。”
“黃沾不露面我還以爲羅大右來了呢。”
“羅大右那嗓子更破好吧，唱《滄海一聲笑》還夠不上調子，高音也上不去。”
“沒想到周易唱這種歌還挺有少俠風範的。”
“開玩笑，包俠的好吧。一身傲骨不低頭，命硬學不來彎腰。”
“你擱這寫武俠小說呢？”
“就問你是不是吧！”
“都拿綠卡要帶老婆孩子移民了，還是個屁！”
相較於主流都是在討論演唱會的香港娛樂媒體，由於並沒有網絡直播的緣故，內地網友與媒體的注意力明顯被這兩天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周易黑稿所吸引。
什麼拿綠卡移民之類的那都是毛毛雨，甚至還有說他已經與一名空姐有了未婚子，是幾次往返國內外的時候在飛機上一日千里中標的。爲了隱瞞具體情況，周易直接在上海給母子倆買了一套房並負擔了所有開銷。
這一刺激性的標題與內容由於過於離譜，反而相信的人不少。
而也正是因爲這滿天飛止都止不住的各色謠言，華納不得不選擇召開新聞發佈會來進行澄清，同時還會邀請那些對周易有所誤會的媒體人，如一直都只是在以《青花瓷》漏洞攻擊周易的袁利等人。
在這個年代，藝人一旦有什麼了不得的醜聞或者謠言無法掩蓋，那爲了表示正式，一般都會選擇召開新聞發佈會來澄清或者承認錯誤。
什麼周杰綸王立宏F4SHE謝庭峰餘溫樂陳冠溪等等藝人，都是如此。
而因爲周易剛忙完香港紅磡演唱會的緣故，爲了方便，這場新聞發佈會同樣定在了香港。
“果然，趁着他準備演唱會無暇顧及的時候發動攻勢攪渾水很有效。”
帝都，家裡，袁利滿意地點了點頭。
美金不是白髮的，這批人幹起活來確實比以前沒拿錢時更賣力了。
“我們要去嗎？”許慶亮開口問道。
倒也不是他害怕去香港會被套麻袋，主要是周易過去兩次新聞發佈會的戰績有點過於嚇人。這冷不丁又聽到新聞發佈會，心裡多少有些發怵。
“去，爲什麼不去。”
袁利有些不屑：“你又沒有什麼把柄，收了錢還是移了民？還是要敲詐他？別忘了你以前可還誇過他呢，言論自由他一個學法還能不懂？”
“……這倒也是。”許慶亮琢磨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是的，相比較於某些確實拿了錢或者有利益交換的文化界大拿，作爲南方報業編輯的許慶亮是真沒收錢——
他只是單純的嚮往美國，外加恨國。
對他來說，美國的空氣都是香甜的。
而像許慶亮這樣的人，這一次冒出頭的還有很多。沒辦法，周易那一句aoe傷害拉滿的範圍攻擊着實是刺痛了他們的心。
他們實際上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這麼做事是完美符合周易嘴裡的殖人定義的，但他們卻永遠不願意正面承認這一點。
全面跪倒西方，等於擁抱進步。
這纔是共識。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恨不得脫下這身中國人的皮，換上美國人甚至於是日本人的皮。
可惜換不得。
退一萬步說，審美這種東西是很主觀的。
他們就是不喜歡《歸藏》這張專輯而已，所以沒忍住爆粗在網上罵了周易。而因爲周易粉絲那不分青紅皁白的圍攻，他們這纔不得不聯起手來。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至於說袁利自己，她就不信連自己上司都不知道的移民周易能知道。
再說了，誰說她作爲美國人就不能對中國人的專輯評頭論足了？
哪條法律規定的？
言論自由懂不懂！
這可是新聞的黃金精神。
指出《青花瓷》的錯誤，周易還得謝謝她呢。
“周易香港演唱會，一場拙劣的兒童武俠表演。周易企圖借用黃沾的名聲來爲自己洗清嫌疑，但這並不能服衆。不過，我很欣慰看到周易有願意承認錯誤的行爲。
“要知道，站在國際社會的角度，美國之所以打伊拉克也只是因爲……”
在臨走前，袁利還是寫出了自己作爲新華社記者的最後一篇博文。不出意外的話，雙方再見時應該就是明年，那時候她就已經是擁有美國國際的美國人了。
與此同時，新華社內，一個人接到了個電話——廣州方面打來的，一個叫做崔淞明的男人，算是他的老領導了。
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期，崔淞明就已經是香港新華社文體部副部長了，現如今在廣州養老。
而這位崔領導顯眼的功績之一，就是在九十年代初以三寸不爛之舌將迷茫的香港第一才子黃沾給拉了過來，讓其義無反顧的成爲了港事顧問。
…………………………
“小子，這下你欠我一個人情了吧。”
香港，臉色越來越差勁，但笑容卻格外燦爛的黃沾掛斷了電話。
對過去這段歷史還真不瞭解的周易眉毛微挑：“你還有這人脈呢？”
“之前吃飯的時候我不都跟你說過了嗎，你跟我年輕的時候相比還差得遠呢，後生仔——咳咳。”多少笑到有些得意忘形的黃沾接連咳嗽了幾聲。
周易輕笑一聲，將藥遞給了他：“你可拉倒吧，我人脈比你強多了，倚老賣老的老傢伙。”
罵戰持續了這麼久至今都還沒有強制降溫，這對於他而言本身就是一個信號——一個對他有利的信號。
只要沒有人下場拉偏架，那就是對他有利。
很明顯，有人想看看他的表現，看看他究竟是隻會唱唱歌紀念，還是真敢動手。
“行，那我就看你怎麼表演。”
吃着藥的黃沾送給了他一個鄙夷的手勢。
12月3日，下午兩點半，香港華納大樓，一樓新聞廳。
一身阿瑪尼西服的周易面對着烏泱泱一羣記者，正襟危坐就說了一句話：“華納已經收集了所有的證據，將會在一週後對所有造謠者提起訴訟。好了，本次發佈會內容到此結束。
“你們有什麼問題就趕緊問，我趕着去玩。”
“……”
“？？？”
什麼玩意？
這說的是人話？
就知道這狗東西沒安好屁的許慶亮第一時間舉起手——
“我是南方報業的記者許慶亮，也是在網上質疑過您專輯審美的記者。無緣無故被你打爲所謂的殖人，難道你就不應該公開對我、對所有被你歸類爲所謂殖人這一侮辱性稱呼的人道歉嗎？”
他沒什麼實質上的黑料，周易就是想跟周閏發他們一樣扒都扒不出來，無所畏懼。
“道歉？爲什麼要道歉？你是不是殖人你自己難道還不清楚？”
周易完全不講任何道理，斜了他一眼。
這人他還認識——未來的著名公知，《南都週刊》的執行主編，微博id西門不暗。
“你？！你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你必須給我、給我們一個解釋！”
“我懶得說，你不配聽。”
——？！
？？？？
！！！！
我你媽！
聽到這話的許慶亮鼻子都快氣歪了。
懶說配聽？他媽的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下一個。”
周易懶得搭理他。
袁利上了——
“你這是在污衊、是誹謗、是造謠，對我們的名譽權的侵犯，周易。”
“我並不認爲我這是犯法，我比你更懂法律。有種法院見，沒種縮回去，嘰嘰歪歪的，下一個。”
瞥了眼這位著名的“叛國記者”，周易揮揮手，那姿勢彷彿在說換一批。
高舉法律大旗的袁利也繃不住了。
周易瘋了，完全不講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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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等着法院傳票吧，你已經無可救藥了，你這是指名道姓的污衊與造謠！”
“你個暗地裡瞞着人要移民美國的在這裡放什麼屁，一天天的就知道造謠生事。”
半點沒有自己這是在新聞發佈會現場的覺悟，周易拍拍屁股站起身，掃了現場衆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義憤填膺的袁利與許慶亮身上，嗤笑一聲：“爛橘子就是爛橘子。”
？？？
“你——”
“一天是殖人，你這一輩子都是殖人！永遠都別想擺脫這個稱呼，這就是你們的狗牌！”
正了正衣領，周易擡腳揚長而去，半點沒帶怕的。
以袁利和許慶亮爲首的人個個被氣到七竅生煙——
他媽的！
你這是一點道理都不想講了是吧？
其餘只是單純過來看追蹤報道的記者彼此面面相覷——
這哥們，你說他是壞吧，他又明顯屁股是正的。
可你要說他是正吧，多少有點正到發邪了。
臉色徹底黑了下來的袁利儼然失去了表情管理。
本以爲不會被周易扒出周閏發那種足以被人身攻擊到死的黑料就能在對周易的時候立於不敗之地，但這玩意屬實太邪門了，他已經進化到一點道理都不講了。
就在她準備利用自己最後的新華社身份做點什麼時，周易離開之後，他的經紀人錢江挺着自己那將軍肚走上了臺，咳嗽了兩聲——
“根據阿易的要求，我們已經蒐集到了袁利、許慶亮、袁騰飛、馮……一共十八名侵犯周易名譽權等法律權利的證據，將正式於一周後提起訴訟……”
“……”
“……”
“……”
不是，你，告我們？
袁利人快氣飛了，許慶亮人懵逼了。
到底誰他媽纔是反派？！
惡人先告狀是吧？！
拿出電話剛準備打出去的袁利，卻陡然接到了上司的一條短信——
“回來，接受調查，有人會接你一起回來。”
毋庸置疑的語氣，不容商量的餘地。
袁利猛地擡頭，錢江笑眯眯的，細長狹小的眼睛卻看不出半點憨厚。
也是在這一天，四專《歸藏》正式突破220萬張銷量大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