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建成的懷柔影視城投資最開始有20億，然後到了16年底差不多到了60億。這裡拍過電視劇《大宅門》、《鐵齒銅牙紀曉嵐》、《大秧歌》；電影《無極》、《霍元甲》、《老炮兒》。
路澤也來過，拍《捉妖記》《尋龍訣》客串《一步之遙》，當然其實選擇這裡關鍵是離家近。
上次是14年來拍《尋龍訣》，不過停留的很少，《捉妖記》可能還要相對多些。不過確實也有一陣子沒來了，前陣子《捉妖記2》都開機了，拍完了，這個原男主現在終於也是來了。
“所以他沒有繼續演這部電影？”
託德很有興趣。
“當然，他在華國，可是出了名的挑劇本。”
“看出來了。”託德搖頭嘆了嘆氣：“他在國外不也是麼？對劇本的要求還是很高的，李安啊，說拒絕就拒絕了。”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到了劇組這裡，這裡的保衛也是知道他了。不過這次託德沒有進去，反而拐到一家黃燜雞門前。翻譯以爲他要買吃飯，結果人家是來收快遞的，這傢伙來華國迷上了快遞。
真的，很多外國人來了華國確實會有很多不一樣的表現，翻譯已經見慣。比如快遞，上午買下午到；比如威信支付寶支付，很方便；比如安定這件事情，真的很棒。
“又買了什麼，託德先生。”翻譯笑道。
“叫‘枸杞’，據說泡水很好，我買點來送給路澤，你覺得他會喜歡嗎？”
“...應該會吧？”翻譯默默道，託德用的賬號是他華國朋友的，真的總是會買些對他很新奇的東西給路澤。
這次還好，上次買了包地牯牛...
...
不過話又說回來，通常來探班都得帶點禮物，託德很快融入了華國人情社會。所以哪怕也算是比較頻繁到訪，這次依舊是有帶了水果的。
就這麼的，兩人帶着一個包裝的精美價值估計好幾百，實際上去掉包裝在寧夏買可能就一兩百的枸杞，以及兩箱水果進去片場。
不看頭髮顏色，還覺得是華國人呢。
進去之後，熟門熟路找到張凡，都很正常，就是看見枸杞的時候眼神有點莫名，但他看見張凡杯子裡果然是這個東西，就放心了。
“路澤現在在哪呢？”
“他在拍戲呢，應該快下了，我去幫你看看。”張凡不緊不慢，反正他也英文沒那麼好，就等翻譯。
託德點頭感謝，張凡於是起身過安檢，左轉右轉進了棚。棚裡演員正在拍戲，是一些很生活化的片段，就在他的保健品店裡的，可能會剪出來用。
“好！”
文牧野喊停，朝着對講機道：“路老師很好，那我們今天上午就拍到這裡？”
“...行吧，我覺得還是差了點意思。”路澤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脫離生活：“這樣，我下午得去觀察一下，我叫人給我找幾個類似的地方，我就在車裡面看看。”
“那路老師下午的拍攝...”
“不好意思文導，這樣的發揮我覺得不太行，是我的問題，我得再去觀察下。”路澤這次直接進組，沒有太多生活觀察。偏偏他演的還是一個油膩的中年商人，這和他形象氣質差別很多，也沒有生活體驗。
光是靠自己的摸索，還是不好的。
“啊...好的，那我們安排別的。”
...
路澤對這個劇組掌控力還是很強，所以有的時候確實會給劇組帶來很多麻煩，比如拍攝日程。導演和路澤合作有時候會挺不舒服的，但誰也不能說什麼。
張凡在旁邊靠着，能來這個基本全是新人的劇組，也是路澤給面，還想咋的？
路澤說的也是對的。
這部電影拆開來看，最終要的還是“人”字，情感啊，如果拆開這些東西其實你也不能說這部電影能壓過其他。所以其實這種電影，很難演。
這麼想着，他走到了路澤旁邊。
“路澤，託德又來了，說是細化了一些細節，又聯通了一些邏輯。”
路澤正在卸妝，他現在亂七八糟的頭髮好像多久沒洗黏在一起，還泛着油光；鬍子拉碴皮膚粗糙，還有肉眼可以見得粗大毛孔和皺紋。可以說，是他構建的角色裡外觀最爲油膩的一個。
這樣的形象，路澤肯定是要卸妝的：
“這麼快就解決好了？準備的很充分嘛。”
“還給你和劇組又帶了東西，給劇組帶了蘋果，給你帶了...枸杞。”張凡邊說邊憋笑。
“...好吧。”
雖然今年要滿27的他總喜歡自稱叔叔，但他還真的不想別人叫他叔叔，也沒習慣誰給他送枸杞，只能當外國人不懂事：“把水果先分過去，我先卸妝。”
“好。”
...
老實講，路澤還真的挺佩服託德的，也確實心中有心挑戰不同的角色。就是怎麼說，演繹好一個和自己相差甚遠的角色心裡的快感，比演繹熟悉角色的快感要多很多。
更多發揮，突破，算是開拓自己的邊界，但更可能就是“啪”地一聲，發現邊界上的戰爭迷霧裡藏得是懸崖，就掉下去了。
而且不說別的，小丑這種人物拋開文化，那對於演員是多麼難得的一種題材。
所以早就有珠玉在前。
如何突破，對於一個對米國的小丑文化了解不多的人是很難的。
路澤沒有經驗，但託德卻各種勸說鼓勵，說自己準備這個劇本的時候蒐集了大量資料，還可以給他很多時間準備。於是他還真考慮了兩秒鐘...然後繼續拒絕——天知道，《愛樂之城》裡他爲了那個年代的細節就做了多少準備。
但託德依舊沒有放棄，越是這樣，越是說明這個演員如果接下了角色會多努力。話說導演找演員，能做到這份上的層級越高越少。託德願意做，也是因爲華納那邊發話了。
如果能敲定路澤出演《小丑》，華納就會把這部電影帶着去衝奧。
要知道這部電影之前在華納那要投資都沒那麼容易，5000萬投資都要不到，現在大手一揮錢管夠還衝獎？
不去想這算不算華納用來搞迪式尼，亦或是在下什麼大棋——因爲路澤身爲黃種人衝奧的事情從來都沒什麼公司願意支持（當然這次他拿到提名後，情況會好很多），託德只想做好自己的就夠了。
...
門開了，路澤進了辦公室順手就按下了準備起身的託德，道：“辛苦了導演，傑昆·菲尼克斯我聽說明年檔期還是有的。”
“...如果可能，我真希望能把你們兩個弄到一起，然後搞一個試鏡，讓我選。”託德半開玩笑半認真，老實講咖位到了一定程度，基本上不會說讓你試戲。
除非，導演比演員地位還要高很多。
“也可以。”
出人意料的，路澤居然點頭了。
託德楞了一下，然後哈哈開始笑了起來，趕緊道：“怎麼可能，我相信你就是我最需要的演員。”
“我是認真的。”路澤並不是開玩笑：
“老實講我還是那句話，很有興趣但不確定自己能演好。我不知道爲什麼你突然對我很感興趣，放棄了傑昆·菲尼克斯，但我也不想太過於浪費你的時間。我會抽時間慢慢看你的資料，然後試一試，你來幫我判斷一下，但我需要是你真心的判斷。”
路澤說着就丟給他一個蘋果，託德條件反射地接過，然後一看果然是自己買的：
“那，你的意思是...”
路澤啃了一口自己手裡的，然後看着這個蘋果，繼續道：“其實我到現在是比較能理解你的劇本和處境了，有些也不好改，我現在最主要的是擔心我自己。如果不好，我寧願不演。”
就像《藥神》《人民的名義》爲了過審一樣，米國也不可能觸犯真正的利益核心。這些因素排除之後，路澤知道最核心的還是自己的表演。
他以前，從沒有觸碰到小丑這樣一種類型，這種國外文化非常有自己的理解，國內卻沒有的東西。全新的，還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一個東西，他路澤一路高歌猛進靠的是金手指，沒了這個...
他對自己的判斷，還是很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