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聶唯沒有明說,但是羅凱不用想也知道聶唯接的人是舒暢。
而此時此刻,舒暢也正拿着,焦急在自己的房間裡等待。
“怎麼還不來電話啊。”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舒暢很鬱悶,第一次覺得名氣也是一件挺麻煩的事兒,如果沒有名氣的話,說不定現在自己已經身在醫院第一時間見到聶唯了呢。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走着,每一分每一秒對於舒暢來講似乎都特別難熬。
閉上眼睛想要靠着假寐磨時間,感覺過了好久,可是睜開眼睛一看,時間纔過去僅僅五分鐘不到。
嘆了口氣,舒暢此刻真是體會到了度秒如年的感覺。
就在她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擡頭望向時鐘的時候,內心忽然跟着一條,就彷彿突然找對了頻率的信號,讓舒暢有一種感覺,催促着她朝着門口走去。
下意識間,舒暢跟着自己的感覺走到門口,還沒等她望向貓眼,一陣門鈴聲就響起了。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舒暢一把就拉開了大門,果不其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她的面前,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夾雜着幾分詫異。
聶唯確實很詫異,畢竟才按下門鈴,剛響了一聲門就開了,難道女孩一直等在門口?
還沒等他多想,一個溫暖的身體就闖進了他的懷抱。
“嗚嗚……”就在聶唯正準備笑着調侃兩句的時候,忽然一陣哭泣的聲音從懷中響起,低頭一看,就間舒暢撇着小嘴,哭的梨花帶雨。
其實舒暢真的沒想哭,在想着今天聶唯就出院,她甚至都準備好了很多很多想要說的話,可是當她打開房門看到聶唯的第一眼,心裡的情緒就忍受不住的爆發了。
這種情緒包含着最初得到消息的擔驚受怕,旅途帶來的疲憊,還有每日隔着玻璃無法觸碰到的溫度,可以說女孩這幾日心頭的那根弦都在緊繃着,此刻終於真正的見到了聶唯,那根弦也終於繃不住了。
聶唯雙手放在女孩的後背,輕輕的拍着,哪怕隔着一層襯衫,聶唯也很清楚的感受到女孩淚水的溫度,讓他的心也覺得很燙。
一番淚流,舒暢算是發泄了心中的感情,不過哭過之後,舒暢卻又害羞了。
畢竟此時的姿勢,還有剛纔那陣大哭,女孩的臉皮還沒有厚到完全不在意的地步,更何況感受着環繞在自己腰間的臂膀,舒暢感到自己的臉更燙了,既害羞又不捨,總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刺溜~~~
忽然一聲響起,正感動的聶唯聽到後先是一怔,隨即不禁一樂。
“舒暢,你不會是在我襯衫上擤鼻涕呢吧?”
聶唯低頭看着懷裡的舒暢笑道,話一出口,一旁的羅凱和羅媛都忍不住跟着笑了,結果就是女孩的頭埋得更深了。
舒暢覺得自己現在的臉一定紅的發燙,聶唯這傢伙真的是太壞太可惡了,自己爲他擔心,哭的多傷心啊,怎麼讓他一句話就把氣氛給破壞掉了,再說我是真心實意的哭纔會忍不住流鼻涕的,這是真感情你懂不懂。
女孩內心的小劇場已經把聶唯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埋怨了無數遍了,但聶唯的這句話同樣給了她一個臺階可下。
“你才擤鼻涕了。”舒暢擡起頭埋怨的朝着聶唯犯了個白眼,撇着小嘴叨咕着:“討厭。”
“好了,別哭了,我知道你是爲我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出來了。”聶唯一邊把紙巾遞給舒暢,一邊安慰道:“小臉都哭花了,快去化化妝,一會我還要帶你去參加一個聚會呢。”
“什麼聚會?”舒暢問道。
“我這不是出院了麼,杜導特意給我辦場酒席去去黴氣,參與都是些這一次電影認識的朋友。”
“我去合適麼?”聽到聶唯的解釋,舒暢心下有些打鼓。
“怎麼不合適,你最合適了。”聶唯笑着撥了下舒暢的馬尾辮,順手把她推進了洗漱室:“我等你,快點。”
幾秒鐘後,洗漱室裡傳來一陣哀嚎聲,顯然是舒暢發現自己哭後的慘狀了。
這一次的晚宴帶着舒暢是聶唯臨時決定的,作爲一名演員,舒暢的人脈基本上都在內地,而且都集中在京都華夏電視臺那邊,這從舒暢的幾部戲中就能看得出來,她的作品大多和華夏臺有關聯。
華夏臺確實是國內最大的電視臺,也最有特權,但是單單指望着它做靠山顯然是不現實了,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聶唯當然要帶着舒暢拓展下人脈,哪怕只是給杜其鋒腦中留下一個印象也足夠了,說不定哪部戲就會想到舒暢呢。
哪怕沒有確認自己心意時,聶唯就已經有意識的引導着舒暢的演藝道路,更何況現在確認了自己的心意,聶唯就更不允許舒暢再走自己記憶中那條老路了。
聶唯雖然說了讓舒暢快一點,但並沒指望女孩會很快完成,所以當舒暢用了不到十分鐘就走出洗漱間的時候,聶唯還有些小小的驚訝。
不光是驚訝,聶唯心中更多的還是經驗。
不知道是不是舒暢太瞭解自己的喜好了,一副淡雅妝容的舒暢輕甩着馬尾,粉嫩的嘴脣微微抿着,笑眼彎彎,看的聶唯心跳加速。
“愣着做什麼?再等我一會,我去換一套衣服。”舒暢看着聶唯瞅着自己發愣,頓時羞澀的笑了笑,卻不知他這番姿態更讓聶唯感到臉紅心跳。
女孩去換衣服了,聶唯才忍不住長舒樂口氣。
“羅凱,你去確認下就餐的時間,一會我帶着舒暢下去就好。”看着一旁用怪怪眼神望着自己的羅凱,聶唯咳嗽了一下,連忙把他支走。
很快舒暢就換了一身新衣服出來,米色的修身風衣,白色襯衫,緊身牛仔褲一身從頭到腳都是聶唯喜歡的裝扮,放在以前聶唯或許只是單純的欣賞,但是此刻看到,卻讓聶唯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很美。”聶唯讚賞道。
“是麼?其實我就是隨意打扮一下啦。”女孩被誇讚的嘴角飛揚,但還是帶着點小傲嬌的回答道,不過那微微擡起的小下巴,還有眼神深處藏着的渴望,彷彿都在朝着聶唯訴說着‘你快再誇誇我’。
“隨意打扮都這麼美啦,你要認真起來,還給不給別的女人活路了?”這時候聶唯怎麼可能會掉鏈子,甜言蜜語奉上,惹得女孩清脆的笑聲響徹整個房間。
就餐的時間在晚上七點三十,聶唯和舒暢趕到現場的時候,杜其鋒、樑永琪等人都已經等候在包廂內了。
“杜導演,gigi,介紹一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舒暢。”聶唯拉着舒暢介紹道,因爲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聶唯不好用‘女朋友’去形容,但是他選擇用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代表着他對舒暢的肯定。
果然聽到聶唯對自己的形容,女孩笑的開心極了。
“杜導演,永琪姐,我叫舒暢,也是一名演員,很高興認識你們。”帶着燦爛的笑容,舒暢禮貌的朝着在做的人打着招呼。
“很漂亮的女孩子呀,聶唯,你很有福氣哦。”杜其鋒多老辣的一雙眼睛,瞬間就看出聶唯和舒暢間曖昧的氣氛,頓時笑着調侃道。
一旁的梁詠琪也是笑彎了眼睛瞅着兩人,順着杜其鋒的話和兩人開着玩笑。
舒暢聽得是臉紅不已,平時挺伶俐的一個小丫頭,此刻完全暈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好在聶唯在一旁幫忙擋着在座一幫人的攻擊,讓小丫頭不至於承受太大的壓力。
好在杜其鋒等人也知道分寸,沒有讓兩人太下不來臺,開了一陣玩笑便招呼上菜,酒席很快就正式開始了。
“杜導,很抱歉,這一次因爲我耽誤劇組的進度了。”席間,聶唯舉起酒杯,朝着杜其鋒表示歉意。
畢竟聶唯這一次回港直接被隔離了七天,還害的全劇組不少人都被隔離了至少一天,多的甚至三天,這些時間耽誤下來,聶唯覺得大部分原因都在自己的身上,所以這一刻才特意舉杯致歉。
“那戲是我寫的,拍也是我讓你拍的,你表現的也很好,是我沒拍好,害得你生病,說起來應該是我和你道歉纔對。”杜其鋒舉起酒杯,和聶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對於聶唯生病到後來被隔離七天,還造成這麼大的動靜,杜其鋒是真的很愧疚。
畢竟當初那條戲是他堅持要拍攝的,水很冷他也清楚,爲了效果,他甚至不允許工作人員往水池中注入熱水,怕的就是冬天會有蒸汽涌上來,破壞實際效果。
而那場戲聶唯的表現從頭到尾都可圈可點,失誤也僅僅只有一次,還是因爲下水太久凍到了腳才造成的,所以對於聶唯的歉意杜其鋒是很難接受的,相反的,對於害到聶唯生病,還惹出這麼多麻煩來,作爲導演他認爲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的演員。
“你們不要道歉了,我要感謝,感謝聶唯隔離七天,能讓我早早收工,乾杯!!!”樑永琪忽然舉着酒杯插話道,感情聶唯隔離這七天,杜其鋒一直都在趕着樑永琪的獨角戲,到時讓她的拍攝進度大大加快。
“好,你感謝我的話,就把火鍋的承諾兌現了吧。”
“沒問題啊,等殺青那天,我請劇組所有人一起吃,好不好?”樑永琪爽快的回答道,引起包廂內十多個人一片歡呼。
舒暢也聶唯身旁安靜的笑着,是不是給聶唯夾點菜,都是聶唯喜歡吃的,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貼心的小妻子,不斷照顧着聶唯。
這一幕很快被樑永琪發現了,她頓時笑着捅了捅一旁的杜其鋒,朝着聶唯那邊使了個眼色。
“呵呵,記得保密。”杜其鋒笑了笑,對於聶唯和舒暢間的感情他不做評價,但是還囑咐了樑永琪一句,畢竟作爲過來人,他很清楚戀情對偶像的殺傷力有多大。
杜其鋒並不希望自己看好的這位年輕人因爲戀愛這點事兒對他的演藝道路產生波折。
“放心吧,我都懂。”樑永琪點點頭,表示自己口風很嚴。
這話如果讓聶唯聽到,一定會撇嘴表示不屑,這妞和自己相識不過十多天,連她感情那點小秘密都倒竹筒般的和自己說了,就差沒告訴自己今天穿什麼顏色的胸罩和內褲了,反正這妞絕對屬於沒心沒肺直腸子,有啥說啥無顧忌的那種人,要論嘴嚴,她顯然排不上號。
不過聶唯倒是不擔心圈內的流言,這東西都是大傢俬下說說,只要不讓狗仔拿到照片,這東西就是個流言蜚語,就出不了新聞,甚至連解釋的必要性都不需要。
這也是爲什麼聶唯敢拉着舒暢赴宴的原因之一。
一頓酒席吃到九點,大家聊得很開心,末了杜其鋒和樑永琪還特意和舒暢交換了私人電話,表示小姑娘下次來港都她們還會請客吃飯。
“杜導演還有gigi姐他們好熱情啊。”回去的路上,舒暢握着,笑着說道,這還是她第一次拿到港臺大明星的電話呢,而且說是起來樑永琪還是她半個偶像,那首《短髮》也是舒暢最喜歡的歌曲之一。
“逢年過節短信問候一聲,保持聯繫,未來說不定就是一次機會。”聶唯看着女孩開心的樣子,笑着囑咐道。
“明白!”舒暢開心的朝着聶唯敬禮道,不過完全沒有一絲軍人的規範,反而透着女孩萌萌的可愛,反正逗得聶唯大笑不已。
很快聶唯就把舒暢送到了房間的門口,兩人正打着招呼準備暫時告別呢,聶唯的忽然響了。
拿出一看,竟然是王霏打過來的。
“霏姐,這麼晚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兒麼?”聶唯一邊朝着舒暢做出‘靜音’的動作,一邊接電話道。
聽到‘霏姐’這兩個字,舒暢的眉頭頓時皺在一起,小嘴也下意識的噘了起來,心思也顧不得回房間了,整個人連忙往聶唯那邊湊了湊,耳朵豎起,顯然是想聽兩人到底聊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