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音踏進君悅茶樓的時候,茶樓的大堂裡已有一些人三三兩兩在喝茶,絲竹聲聲、絃樂嫋嫋,甚是賞心怡情。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尼瑪,好擔心臉上的人皮面具會掉。
早上的時候,厲神醫給了她一粒藥丸,一張人皮面具。
藥丸就是昨夜說的,可以保她一日裂遲不發作的。
而人皮面具,是爲了防止她被人識出,畢竟昨日她在天旺賭場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難保沒被人記住,特別是趙公子和那個賭場男人,賭場方爲了給厲神醫以及衆賭徒一個交代,也爲維護自身信譽,已經將這兩個人給辭了,說是他們自己謀私利,賭場並不知情。
對此,絃音無觀點,這種官方處理方式,她見得多,反正她也不關心這些。
她只關心自己身上的毒。
爲了能解毒,厲神醫讓她做什麼,她便只能做什麼,哪怕昨日她剛拆穿別人的作弊,今日她就前來此地給厲神醫作弊。
厲神醫跟她說,今日他要跟人賭的是,天旺賭場裡最大的賭項,一局賭注便是五千兩銀子。
從她對神醫府的觀察,以及那些家丁下人的表現來看,這個男人並不缺銀子,不僅不缺,甚至可以說非常富有。
府中一切擺設都是極其奢華,而下人們的吃穿用度一切待遇也都是極其不錯,說明,他不僅富有,也是慷慨大方之人。
想想也是,就如曾經莊大夫介紹的,此人雖不出手救人,以醫術營生,可是商號卻是很多家,遍佈多地。
然,就是這樣一個“不差錢、壕得很”的人,每日要去跟人家賭一兩銀子二兩銀子這種賭局,且樂此不彼,甚至今日還讓她來作弊,雖然今日的賭注是五千兩,可是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五千兩也就是多賣幾包藥材出去。
或許,這就是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吧,他可能享受的,是贏的那種感覺。
只希望今日自己不要將事情給搞砸了,不然,解毒就又無望了。
厲神醫跟她說,這個賭項是天旺賭場跟這君悅茶樓聯辦的,所以讓她來了此處。
是個怎樣的項目呢?
天旺賭館跟君悅茶樓面對而建,中間隔着一條街,就是參賭的人坐在天旺賭館的二樓的一間雅閣,遙看君悅茶樓二樓的一間雅閣,在茶樓的雅閣裡會上演一出摺子戲,當然,這不是重點,唱戲這些人只是爲了造成干擾的,重點是,在唱戲的間隙,會陸陸續續有孩童進進出出,比如,三個孩子進去,一個孩子出來,然後又有四個孩子進去,接着又有兩個孩子出來,類似這般,待一出摺子戲畢,賭雅閣內所剩孩童是雙數,還是單數。
厲神醫跟她說一遍,她就懂了,這跟她在現代電腦上玩過的一個遊戲很像。
現代的是電腦動畫的,也是一間房子裡,進進出出一些人,先速度比較慢,後來速度越來越快,進幾個又出幾個,出幾個又進幾個,最後,猜房子裡還有多少人。
其實,這種遊戲並不適合賭,因爲,靠的並非是運氣,而是一個人的眼力、記憶力和加減計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