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趙氏兄妹回宮後,兩人也不着急回去,路上慢悠悠地溜達。
雷震安問:“她給你牌子,怎麼不要?”
“無功不受祿。”郝新回答乾脆。
兩人悠閒地這看看那看看,臨近傍晚在攤上買點烤串等小吃當成晚飯,折返安飾坊時天色已黑。
雷震安想起堵路幾人:“他媽的,幾個小王八幸虧走了,不然老子讓他們好看。”
郝新哈哈大笑:“你是三天不打架,渾身癢癢。”
正說着,雷震安眼尖,指着安飾坊門一慌慌張張的女子,說道:“她怎麼了?”
郝新瞧那女子邊跑邊回頭張望,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後追趕。
這女子見到郝,雷就像落水之人抓到漂浮物。快步衝着他們跑來。喊着:“救救我。”
等她跑近,看清長相,高鼻深目容貌秀美,一看便知不是唐國人士。
郝新安慰:“別怕,我們是歸德坊衙門捕快。”
雷震安哼了一聲,衝着女子身後努努嘴。
郝新望去,四個彪形大漢尾隨在後,心知不妙,叫上女子,“咱們快走。”三人快步朝歸德坊走去。
他不知幾名大漢底細,身手如何,又擔心對方不止四人,動起手來不方便照顧這名女子。
果真,走到亮玉橋時,從橋另一端又出現五個人雙手卡腰堵住去路。個個面色兇狠。再往後一看,跟隨的四人已經包抄上來。
見到這陣勢。郝新心想勉不了場惡鬥。
雷震安微微笑着說:“自從捉妖后,再沒動手。你旁邊看熱鬧,別跟我搶。”
一邊說,一邊大步向前,略一拱手模仿書中好漢口氣說道:“喂!前邊是哪條道上的朋友,幸會幸會。”
站在最前邊的一個大漢冷笑着說:“少他媽套近乎,老子不吃這套,留下身邊女人,乖乖滾蛋。”
雷震安難得保持耐心,坦然一笑說:“好,痛快!我兄弟兩人可是歸德坊衙門的捕快。”
誰知捕快身份並未嚇退幾人,那大漢一撇嘴說:“嘿嘿,告訴你,老馮頭見我們黑熊幫都爬着躲開。你們算個屁,今大爺心情好,不和你們兩個小雜種計較,快滾。”
雷震安聽言,耐心到此,森然道:“我要是不願意呢?”
大漢耍橫了:“那,就先請你嚐嚐我鐵掌的滋味!”
雷震安昂首闊步,走上前去,挺起胸膛,面帶嘲笑地說:“嗯,我還真有點皮肉發癢。來吧,打吧。”
那大漢猛竄上前,運足了勁,向着的他前胸,“嗵”的就是一拳。心想,老子這一拳非打得你口吐鮮血不可。
哪知,一拳下去,竟似打在了鐵樑鋼柱上一般。
雷震安紋絲沒動,那大漢卻呲牙咧嘴,捂着手腕跌跌撞撞地向後倒去。
其餘四人見勢不妙,一齊擁上前來,左拳右掌,乒乒乓乓地對着雷震安亂打。他仍然是穩如泰山地站在那裡。
郝新笑着:“老雷,你可不是吃虧的人,怎麼任由別人揍不還手啊。”
雷震安戲耍幾人正在興頭上,聽完,回道:“這就動手。”
郝新知他本性,馬上大聲叮囑:“記得自己身份,不可鬧出人命。”
“好嘞。”運力於兩臂,左右同時出擊,兩個大漢被推出六,七尺遠,根本止不住腳步,折翻過欄杆,“咚”、“咚”兩聲,栽進了河裡。
另外兩個還沒醒過神兒來呢,雷震安飛身而上,出手似電一手一個地擰住了他們穴道提起來,快步走到後方,衝着後邊上來救護的四人喊:“憑你們這點本事,還跟我面前逞能。”
說着將兩人高高舉起,衝地下猛地摔下。
啪啪,兩聲。這兩人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從身底緩緩滲出大片紅血。
郝新急問:“人死了?”
雷震安笑着:“放心,我沒用內力。可能昏了。”接着雙手抓住石橋欄杆,爆喝一聲,咔咔!那石欄杆竟硬生生被他給拽下。握着石欄杆當成棍子,衝向後面四人。
他平時用棍子用慣了,這次送趙升回宮未帶身邊,石欄杆雖比棍短粗,用起也算順手。
後面的人早被他出招連連,兇猛無比之勢嚇呆了。還未來得及逃跑。
蓬蓬,兩人已被石欄杆砸斷筋骨,倒地不起。
另外兩人慌忙掏出匕首。
雷震安看也不看,繼續爆發出棍法威力。
下一個瞬間沒有任何懸念,兩聲慘叫,拿匕首二人飛出丈外。
將站滿鮮血的石柱扔到地上,連連嘆息:“不過癮,不過癮。”回到橋上,那女郎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雷震安,不由自主渾身發抖,可能從未見過這等猛人。嗓聲發顫道:“多……多謝大俠相救。”
雷震安哈哈爆笑,震耳欲聾。
噗通,女郎嚇得癱坐在地。郝新見此忍不住咯咯大笑。隨後帶女子回到衙門。
小皮,葛建同都還未睡,見到女郎,小皮驚訝地問:“你怎麼來了?”
原來這女郎就是小皮之前在貧民窟提到過的庫特汗國歌女迪麗扎。
迪麗扎將事情緣由告知他們。
黑熊幫頭目經常去她跳舞的酒樓捧場,幾次對她不懷好意,都被她僥倖躲過。
誰知這次對方耍起橫,命令手下要將她綁走。幸虧碰到郝,雷二人才逃過此劫。
說着說着迪麗扎哭聲連連:“我只想踏踏實實憑本事掙錢。不想賣身,有什麼錯啊。他們憑什麼逼迫我啊。”
幾人面對哭的梨花帶雨的迪麗紮好言想勸。
小皮:“最近不要回去了,趕明給你找個安全地方。”
迪麗扎擦着淚:“能躲到哪去?帝安城到處都有黑熊幫勢力。”
“實在不行回老家。”
“不能回去,家人等我掙錢呢。”
郝新看出小皮對迪麗扎有意,問道:“黑熊幫爲何這麼猖狂?”
小皮:“對方好像有工部撐腰。”
葛建同聽到工部,恨得牙根癢癢,他對迪麗扎遭遇感同身受,又想到另一節,當初殺死全家的歹人或許便是黑熊幫。
郝新思來想去說:“最近先躲幾天,找到機會我跟他們頭目談談。”
小皮和迪麗扎對他是感恩代謝。
第二天馮老頭得知衝突,急的對郝新大吼:“爲個歌女你得罪黑熊幫。我看真是腦子壞了。”
頓了頓,老馮稍緩情緒,“也怪我事前沒跟你提過黑熊幫。”
郝新慍道:“馮頭,她雖是歌女但也是這片區域守法公民,我身爲捕快保她安全有何不對?”
一旁雷震安喊道:“公差當的窩窩囊囊,明明救了人還遭責備,老子不幹了,這就把黑熊幫挑了。”語氣聲勢蓋過馮老頭。
馮老頭一愣,沒想到屬下對自己發脾氣,忍住怒火,轉而嘿嘿笑着,“年輕人,夠豪橫。你不知道黑熊幫厲害。”
雷震安繼續暴怒:“再厲害,有妖怪厲害?還不是被我們宰了。”
馮老頭苦笑數聲,講出黑熊幫勢力。
幫衆將近數千人。生意遍佈花樓、賭場、茶館、漕運……幾十種之多。之所以這麼猖狂,有工部背景,官員樹大根深,枝繁錯落,形成了保護傘,動他們等於動了工部大員錢袋子。
郝新暗道背景比兩隻妖怪厲害多了,挨刀的黑心貪官,夥同黑幫魚肉百姓。
馮老頭:“真以爲黑熊幫都是孬貨。幫裡好手不少,武功不比你們差,昨晚碰到只是小嘍囉,我看你倆還是躲躲,有什麼問題我出面說情,實在不行賠點銀兩。”
郝新聽言給黑幫賠錢道歉,氣血翻涌,狠狠出口氣,緩解情緒,冷笑着:“馮頭放心,對方不管來什麼高手,都由我們兄弟出面承擔應對,絕不連累大家,錢,大爺我半文都不給。”說完撇下瞠目結舌的馮老頭,叫上雷震安出外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