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撤兵,大梁的兵馬原地以待,等太子燕回聲的指令。
周顧離開前,將六十四萬兵馬交給了周衛,副將還是江逐。
周衛不放心周顧,“千萬小心,南楚猶如龍潭虎穴,萬不可大意。凡事三思而後行,以自身安全爲主,相信若是七小姐在,她也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我比南楚國可重要多了。”周顧大言不慚。
周衛噎住,“倒也不必這麼驕傲。”
江逐在一旁笑,“周兄自是可以這麼驕傲的,要知道七小姐爲了周兄,可是放棄了夜相府與夜二公子,誰不知道有南楚夜相府相助,事半功倍?所以,在七小姐心裡自然是周兄重於南楚國。周兄務必保重,你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周顧笑着挑起眉梢,“那是自然。”
他拍拍周衛肩膀,“大哥放心吧,你回京後,告訴祖母和母親,我會好好的,讓他們放心。”
他自然不會太過冒險冒進,他可是要留着自己的小命做蘇容王夫,要與蘇容白頭偕老的,愛他的人這麼多,對於這條命,他愛惜得緊。
周衛點頭,也重重拍了拍周顧,“那就走吧!”
周顧與張運翻身上馬,子夜、樂書帶着人隨後,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軍營,向南楚而去。
二人離開後,衆人都往回走。
寧澤站在原地踩雪,江逐見他不走,對他問:“做什麼?回去了!”
寧澤嘆氣,“我感覺自己好沒用啊!”
江逐好笑,“你怎麼就沒用了?近來軍中的瑣事,不都是你在幫着做嗎?”
“這算有用嗎?誰都能做那些事兒。”寧澤嘟囔。
江逐正色道:“是誰都能做但沒人有你心細如髮,這就是區別,行了,別酸了,咱們倆誰都不能跟張運比,他是從張家那個狼窩一步一個血腳印爬出來的人。比我們得用很正常,否則換做是你,你能這麼快幫着止息這場內亂?若非張運,何止是內亂,簡直是內憂外患。”
寧澤撓撓頭,“我也沒酸啦,我就是自己覺得以前辜負光陰,沒好好多學些東西,只會死讀書了,以爲讀書考取功名就能壓我大哥一頭,誰知道百無一用是書生。”
“那可不是。”江逐道:“書中自有黃金屋,如今打打殺殺的事兒,你自然幹不來,但等七小姐去了南楚,坐上那個位置,需要用文人時,你的作用就顯出來了。”
他拽着寧澤往回走,“走了,有你這個鬱悶的功夫,不如再去多讀讀書,以待將來,發揮大用處。”
寧澤頓時不鬱悶了,“嘿”了一聲,“江兄,沒想到,你還挺會開解人。”
江逐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發揮了這方面的特長,點點頭,“大概這就是天賦吧!”
寧澤大樂。
二人說說笑笑,回了軍營。
周顧與張運離開六日後,蘇容與鳳凌、沈怡來到了邊境軍中。
三人從馬車上下來,沈怡一眼便看到了人羣中的段蕭,段蕭見到她,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沈怡被段蕭的目光噁心的夠嗆,但她還是擡步走向段蕭。
直到沈怡來到近前,段蕭纔回過神,驚道:“珍、珍貴妃,你、你不是該在……”
“該在皇陵嗎?”沈怡看着他,對他溫柔一笑,“讓你失望了,太子殿下暗中放我從皇陵出來了,因爲太子殿下知道,我有仇要報。”
“什、什麼仇?”
“你啊!”沈怡抽出匕首,一刀捅進了段蕭腹部,“你騙了我,賣妻求榮,然後自己慕得榮華富貴,妻妾和美,兒女滿堂,想的倒美。”
段蕭痛苦又震驚地死死握住匕首,試圖拔出來,“你、你敢……敢殺我……”
“我自然敢,我這不就在殺你嗎?”沈怡將匕首握緊,手腕用力地在他的腹部攪了攪。
段蕭多年來養尊處優,又是文人,師爺身份,一身肉,卻沒什麼力氣,他慘白着臉發現阻止不了珍貴妃,痛聲慘呼,“救、救命……殺、殺人了……救我……”
衆人也都驚了,目光都看向蘇容,蘇容站着不動,沒什麼阻攔的意思,於是,衆人無一人上前。
沈怡笑看着段蕭,“沒人能救你,還有,你家裡幾十口,已都被我殺了,你那小妾生的兒子,剛一歲,活潑可愛得緊,我本以爲我是下不去手的,但一想到是你的種,長大了也是骯髒禍害別人的狗東西,不如我好心送他去重新投胎,所以,你家人都已死了,你還活着做什麼?九泉下去找他們團聚吧!”
段蕭張大嘴,想說什麼,一口血吐了出來。
沈怡自然不會讓他的髒血吐到她身上,錯開身,抽出匕首,將他一腳踢到在地,然後她蹲下身,將滿是鮮血的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慢條斯理,直到擦乾淨後,才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段蕭蠕動的模樣,依舊是笑着的,“段蕭,做鬼最好也別來找我,就算你化成厲鬼,我也還能再殺你一次。”
“你……”段蕭張嘴半晌,才吐出一個字。
沈怡收起匕首,“像你這種人,死後下地獄,都會投成畜生道。今日我親手手刃了你,報了仇,以後我就當沒見過你這個人。”
她又笑了一下,刺眼又明媚,“我要跟着我師妹去過好日子了,你這種王八蛋,趕緊閉眼吧!別耽誤黑白無常來拘你的魂。”
她說完,不再看段蕭,走向蘇容“這種狗東西,埋了都便宜他,扔去亂葬崗喂狗最好。”
蘇容點頭,吩咐一旁,“鳳凌,你派人將他扔去亂葬崗務必盯着他在亂葬崗被野狗啃乾淨再回來。”
鳳凌應是,對沈怡道:“沈師姐放心。狗若是嫌棄,我就讓人架一把火,烤熟了給狗吃。”
“多謝師弟。”沈怡笑容明媚。
於是,衆人看着段蕭眼睜睜地被人擡走,扔去了亂葬崗,有軍中軍犬聞着血味,跟在其後,顯然是打算先去啃第一口。
所有目睹之人,都對柔媚明豔看起來連殺豬刀都拿不動的珍貴妃有了重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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