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陰差陽錯逃過一劫

“報!啓稟將軍,樊將軍被殺了!”

前一刻還在和郝萌及魏續討論樊稠立了大功,但是下一刻卻傳來了他被殺的消息,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呂布突然怒吼一聲,直接起身掐住他士兵的脖子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眼看着那士兵就要被呂布掐死,魏續趕緊上前道:“將軍!息怒!且聽他說完!”

呂布將那士兵朝一邊一甩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是被本將軍發現你撒謊的話,本將軍定然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那士兵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道:“樊……樊將軍在去隴縣的路上被一幫喬裝成流民的女子伏擊!其中一女子的身手極好!只用一招就取了樊將軍的項上人頭!”

“這怎麼可能!”呂布怒吼一聲,一伸手,將案几上的酒杯和酒罈全部掃落在了地上。

“然後呢!那樊將軍麾下的人馬呢?” 魏續緊攥着拳頭,壓抑着心中的怒火,主動問道。

那士兵道:“樊將軍被殺之後,突然出現了一千虎豹騎,樊將軍麾下的人馬死得死,降的降……”

魏續聽了這話後,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後退了退。

郝萌主動請纓道:“呂將軍,末將願意前去給樊將軍報仇!”

言罷,郝萌轉身就要走,呂布怒喝一聲道:“站住!哪裡去?去送死不成!”

郝萌臉憋得通紅,但還是退了回來。

呂布稍微平復了一下內心道:“那隊人馬現在在哪裡?”

那士兵道:“他們殺了樊將軍之後,一路向北,重新奪回了樊將軍所佔之地,現在應該到達彬縣了!”

“彬縣!”這兩個字從呂布的口中喊出的時候重如磐石一般。

魏續面色極其冷峻地道:“莫非那女子就是馬斌麾下的所謂的巾幗將軍,雲鷹?”

呂布緊皺着眉頭道:“除了她,還有誰!”

“沒想到一女子竟然這般厲害!將軍。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呂布道:“這肯定是馬斌故意設下的圈套!本將軍之前就覺得樊將軍這一路人馬實在是太順了!哎,也怪本將軍一時大意!沒有及時地制止他!本將軍有罪啊!”

見呂布有些垂頭喪氣,魏續連忙道:“將軍勿要自責。也是樊將軍輕敵冒進,始有此禍!他在出兵之時。將軍就曾叮囑他要提防流民,但是現在看來,他根本沒有把你的話放在心上!”

呂布嘆了一口氣道:“他沒放在心上也是人之常情!要是本將軍像他一樣一路攻城略地,如入無人之境,本將軍也會大意!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眼下是如何儘快地拿下彬縣!一定要在馬斌的援軍到來之前拿下彬縣!”

郝萌剛要說話,突然又有一士兵急匆匆地跑進帥帳道:“將軍!牛將軍回來了!牛將軍回來了!”

“牛輔?”

呂布在聽說徐榮戰死的消息之後,一直沒有聽到牛輔的任何消息。他一直認爲他也戰死沙場了,未曾想他竟然還活着。

呂布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襟,準備出去迎接,但是想了想之後。他又站在原地不動,只是淡淡地對那士兵道:“讓他來帥帳!”

沒過一會兒,但見牛輔帶着十幾個蓬頭垢面的人走進了帥帳,進了帥帳之後,牛輔竟然一把抱住呂布大哭了起來。

由於牛輔是董卓的女婿。而呂布是董卓的義子,所以呂布和牛輔的關係一直很不錯,在長安之時,呂布和牛輔一直以兄弟相稱。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呂布推開牛輔,上下打量了一番牛輔之後。但見他衣衫襤褸,臉上全是泥巴,頭髮像是很久沒洗過了,呂布要不是仔細看,真的完全看不出來他是牛輔!

“大哥!我這一路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大哥,你一定要給我一雪前恥啊!”

牛輔說着說着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呂布趕緊將其扶起道:“先去梳洗!稍後再說!”

言罷,呂布轉身朝着帳外喊了一聲:“來人呢,伺候牛將軍前去沐浴更衣!”

待牛輔等人之後,郝萌和魏續皆是欲言又止。

呂布則是託着下巴一言不發。

徐榮的人馬相當於被全殲,但是牛輔卻還活着,其實他們三人心裡都明白,牛輔應該是當了逃兵。

但是他是董卓的女婿,如若他將此次兵敗之事全部推脫給徐榮的話,董卓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畢竟衆所周知,他之前是主將,徐榮是輔將,但是後來卻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逆轉,徐榮變成了主將,他成了一個擺設。

對於牛輔經常在軍中醉酒之事,董卓及呂布都是有所耳聞,但是在他們看來,只要他老老實實地呆在徐榮的軍中,徐榮即使有二心的話也會有所顧忌的。

原本一個看起來讓他顏面盡失的安排,誰曾想最終卻是相當於救了牛輔一命。

待牛輔梳洗完畢之後,呂布已讓人在帥帳中備下了酒菜。

看到一桌子的酒菜之後,牛輔也顧忌不到那麼多,直接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待他酒足飯飽之後,看着杯盤狼藉的案几,郝萌和魏續皆是面面相覷。

呂布則是面無表情地道:“你這是多久沒吃飯了?”

牛輔連續打了好幾個嗝之後道:“這一路之上餓了就吃些野菜,也就是裝扮成流民才逃回來了!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馬騎,但是後來怕被發現,索性直接棄了馬步行?”

聽了這話,呂布倒是有些犯糊塗了。他相當於步走從榆中來到武功的,而馬斌的援軍從榆中出發,但是到現在還沒到北原,這分明就不合理!他估摸着肯定是牛輔在說謊。

呂布剛要說話,魏續卻是笑着道:“牛將軍這速度真是非一般人能及啊!”

牛輔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趕緊解釋道:“本將軍和其他幾個人也是星夜趕路,每天睡得不足一個時辰!”

呂布聽他這麼說。只是微微一笑。而在這時,突然有一士兵說從長安調來的一萬精兵已經到達彬縣附近。

“總算是來了!這速度可真夠慢的!”

呂布嘆息了一聲之後,眼裡卻顯示出了一份悲涼。

魏續聽出呂布這話中有話。他道:“目前守着長安的士兵並不多,現在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集一萬人馬實屬不易!畢竟東面還有袁紹。不得不防啊!”

呂布點了點頭之後道:“也不知道那張太守的人馬什麼時候能趕到!如果他的人馬趕到的話,我們這邊勝算又大了一分!”

魏續道:“上黨離此處較遠,恐怕還尚需要些時日!而且這還是袁紹不出兵阻撓的情況下!”

呂布道:“那袁紹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也罷,等不及了!傳我命令,彬縣外的一萬五千人馬急攻彬縣,務必要在馬斌的援兵到來之前將其拿下!”

一士兵領命出去以後,牛輔道:“牛某願意前去彬縣助將士們一臂之力!”

呂布笑了笑道:“牛將軍殺賊心切。這個本將軍可以理解,這是你可不可以如實告訴我徐榮之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牛輔原本有些笑容的臉上立即顯得慘白異常,他垂頭喪臉地道:“說來也巧,那日馬斌的大軍攻打榆中之時。我並沒有在城中。”

“什麼!你作爲一軍監軍,竟然不在城中,這成何體統!這成何體統?這事若是被義父知道的話,你的項上人頭不保!”

牛輔直接離席跪在了地上道:“大哥!這事真不能怪我!是那徐榮太過於輕敵了!我一直勸阻他,不讓他貪功冒進!但是他根本不聽我的!而父親則是直接把軍權交在了他手裡。我能說什麼?他後來都是侯爺了,壓根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過!我在西征大軍的軍中簡直就是衆兵嘲笑的對象,度日如年啊!大哥,你能明白我當時的處境嗎?”

呂布略微愣了愣之後道:“爲兄聽聞王猛的大軍將榆中圍了好幾日!難道被圍之後,你就一直呆在城外?”

牛輔道:“當時我心情不好。所以就帶着十幾騎人馬出了榆中,我在榆中早已就形同擺設,所以對於我出城一事,徐榮根本就懶得管!本來是想周圍查探一下地形,但是當我回到榆中附近的時候才發現王猛已經將榆中圍得死死的,這時候我即使是想進去也難啊!而且我也隱約聽到消息說漢中和嚴顏的大軍很快就會到達榆中,所以也沒有多想,我就帶着十幾騎人馬來搬援兵,但是往東沒走多久就聽說西征大軍已經全部被滅,甚至連徐榮也戰死!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攻下榆中!真的沒想到啊!”

儘管牛輔說得天花亂墜,但是呂布還是怒喝一聲道:“別說了!來人呢,將其拉出去斬了!作爲一軍監軍,竟然當逃兵!真是罪無可恕!本將軍要代義父明正典刑!”

牛輔一聽呂布竟然要殺他,頓時慌張了起來:“大哥,你不能殺我啊!你不能殺我啊!這真不是我的錯啊!”

牛輔還沒說完,已經有幾個士兵將其架起。

郝萌和魏續面面相覷之後,一起離席,跪拜在地道:“將軍,現在正是用兵之計,切不可再殺主將啊!將軍!”

呂布道:“這是他咎由自取的!當逃兵,還有何面目回去見義父!”

牛輔立即大聲嚷嚷道:“大哥,我願意戴罪立功!我願意戴罪立功!哪怕是戰死沙場!求你不要這樣殺了我啊!”

呂布道:“你真願意戴罪立功!”

“願意!願意!只要大哥吩咐,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呂布聽了這話之後,將手一擺,那幾個士兵立即放了牛輔,而牛輔則是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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