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之穿越甲午 (四百三十)“安全總署”成立
對於李鴻章等老頭子們提出來的這個事,孫綱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在提出來這個建議之前,已經想好了辦法。
那就是,想辦法從制度上來防範可能出現的“以權謀私”現象。
他提出來的具體辦法是,安全署成立後,不可能一下子弄來一大批訓練有素的“特務”,所以安全局的骨幹人員是從軍情總處裡面出的,也就等於是從軍情總處分出來一個“安全署”,爲了做到行事隱秘,安全署的人脫離軍情總處後,平時將不再以官方的身份出現,而是“混跡於民”,他們發展的僱員也都是從民間招募,“以家世清白,利國保民爲己任之志士充任”,各階層的人都可以,以民間人士的面目出現,執行維護國家安全的特殊任務,說白了,就是採用“人民戰爭”的方式打這種“反恐怖戰爭”。
安全署的這些人待遇優厚,平時以蒐集危害國家安全的情報和信息爲主要任務,需要採取攻擊行動時,必須是兩個以上的負責人同時認可,行動時有權直接取得當地官府和駐軍的幫助,但在事後必須由當地官署具文得到在北京的安全總署的確認,讓他們的行動處在一定的國家監督當中,手中的特殊行動權力不致於無限制的膨脹,以致於反過來觸犯人民羣衆的利益。
李鴻章和張之洞劉坤一等人辦了一輩子的洋務,哪裡知道情報機構的運作模式,聽孫綱說的有道理,就同意了,畢竟李瀚章和趙爾豐的遇刺讓他們心驚不已,他們現在也迫切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機構來保障大家的安全,所以在孫毓汶的提議下,乾脆把這個組建“安全署”的活兒也交給了孫綱。
得到授權後的孫綱立刻開始了組建“安全總署”地工作,他和軍情總處的幾位負責人商量後,開始抽調人手。正式成立“華夏共和國安全總署”,獨立於各部之外,直接對政務院(其實是對孫綱本人)負責,以任厚澤爲總署署長,將“安全總署”從“軍情總處”中獨立出來,專門負責國家安全事務。這個機構的標識是龍盾徽章,孫綱以政務院的名義暗中行文各省市地方,“畫影圖形周知各地官署,見有此標識者,如有所需,當全力助之,不得有誤”,爲在全國範圍內打擊“恐怖活動”做好了準備。
想當初自己剛剛穿越到了這裡,遇上了巡查的清軍騎兵。自己以一張龍卡愣是把他們糊弄了過去,現在,居然在自己的手中誕生了中國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地國家安全機構。孫綱此時回想起來,甚至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爲了不引起民衆的恐慌,孫綱的這一切都是在極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
“那個姓任的傢伙很能幹,也很可怕,我曾經吩咐過他辦一些事,他都痛快地答應,從不提問,和誰話都不多,而且總能辦得十分妥當。”馬曾經對孫綱這樣評價新任的“安全總署”署長任厚澤。“他媳婦你見過嗎?也是個大美女,據說有好多事情都是他媳婦出手的。”
“啊?這我還真不知道。”孫綱說道,“這小子從來沒跟我提過他家裡,他媳婦有什麼本事?”
“聽說咱們上次抓到地犯人怎麼拷打都死活不招,他媳婦去一出手全都搞定。”馬說道,“我見過他媳婦一次,感覺象是中外混血兒,很大方熱情的一個人。我根本想象不出來她怎麼能讓那些犯人招供。”
“我也想不出來。我怎麼覺得咱們現在手下地怪物越來越多了。”孫綱聽得暗暗心驚。說道。“就說這個任厚澤。他地話不多。一個字兩個字地往外崩。但總能說到點子上。聽說這小子僱傭了一些外國人進安全署。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尋思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他能完成你交辦地事就成。”馬說道。“記得那幾個被軍情處和小詹他們抓住地女人和孩子嗎?那可是王府地格格和阿哥呢。”
“沒人和我說啊?他們現在怎麼處理地?”孫綱問道。
“可能是他們想等行動完事後再向你報告。你現在權大事多。用不着事必躬親了。”馬說道。“那位新上任地任署長把她們要去了。不知要幹什麼用。”她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孫綱。又補了一句。“聽說長得都不錯。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在那裡辣手摧花。”
孫綱明白她地意思。她是在笑他上回給小澤久美上刑地那次。其實她還真是冤枉他了。如果不是他要求劉雲棠不要傷了小澤久美。這個日本美女間諜早就香消玉殞了。
“我不管他們怎麼做。我只要國家儘快地穩定下來。”孫綱說道。“我們沒有那麼多地時間浪費在這上面。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聽說樑大才子夫妻來北京了,應該是來見你的,聽說還帶了個光頭和尚來,你知道嗎?”馬象是想起來了什麼,又問道,
“當然知道,親愛的。樑卓如能來,真是太好了。”孫綱已經知道了消息,也逗了愛妻一句,“可你知道你說的那個和尚是誰嗎?”
“遠來的和尚好唸經,和尚就是和尚,還會是誰?”馬很奇怪他爲什麼會這麼問,
“是譚嗣同。”孫綱笑道,“光知道他是維新志士,不知道他對佛學很有研究吧?”
“直接暈死,這也是蝴蝶效應引起的吧?”馬聽得一頭黑線,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呵呵,但這確是事實。”孫綱說道,
孫綱告訴馬,他通過軍情總處查過譚嗣同的履歷,才知道了一些在後世地歷史書上根本沒有提到的事情。
譚嗣同1896年三十一歲的時候,在京城結識了吳雁舟、夏曾佑、吳季清等一代佛學名宿,譚嗣同由此開始專研佛學;同年夏天,譚嗣同在南京認識了中國近代著名佛學家楊文會,師從楊文會學佛。譚嗣同雖然學佛甚晚,然而因爲他學問根基極其深厚,加上早年所學駁雜博深,孔孟墨莊、理學心學、基督教和自然科學等無所不窺,及至學佛之後,終於寫出來了那部驚世駭俗的《仁學》。
譚嗣同寫作《仁學》的時候,其實正是他學佛最精進的那段時間,譚嗣同稱他的《仁學》爲“沖決網羅”之學:“網羅重重,與虛空而無極,初當沖決利祿之網羅,次沖決俗學若考據、若詞章之網羅,次沖決全球羣學之網羅,次沖決君主之網羅,次沖決倫常之網羅,次沖決天之網羅,次沖決全球羣教之網羅,終將沖決佛法之網羅。然真能沖決,亦自無網羅,真無網羅,乃可言沖決。”這可以說是對古今學術的一次價值的重新評估,其深邃地見識與雄渾地膽魄,在目前這個時代確實不同凡響。
常人粗看《仁學》時,甚覺揉雜,好像成了中外思想大雜燴一樣,孔孟老莊加上西方的天文地理生理心理諸科學,甚至是幾何算學及基督教義等等,一時間讓人眼花瞭亂,但若要仔細精讀時,便知全書思想乃是以佛學貫穿起來。
歷史上如果不是譚嗣同英年早逝地話,他的學術成就,應該不會在康有爲與梁啓超之下。僅僅是這部《仁學》,譚嗣同就足以在中國近代史上留下他才氣縱橫的一筆。
現在歷史已經走上了另一條軌跡,譚嗣同沒有隨着“維新變法”的最終失敗而壯烈犧牲,而是遁入了佛門淨土,對他本人和中國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
“人家現在已經了卻紅塵了,你不是想利用人家吧?”馬問道,
“這樣才華橫溢的人,不應該被埋沒掉。”孫綱說道,“他既然能和樑大才子一起來,就證明還想爲國家出力,他一向痛恨封建專制,現在滿清已經沒了,但一些守舊的思想還根深蒂固,這樣的思想鬥士,我爲什麼不用?”
“你是想讓他們在教育領域發揮作用。”馬明白了孫綱的意思,點頭說道,
“沒錯,中國思想界的一些枷鎖,需要他這樣的人來打破。”孫綱說道,“咱們現在因勢利導的把國家的體制變了過來,但思想領域這一塊兒,可不是那麼容易變過來的。”
“那就多弄一些象他們這樣的人來。”馬說道,“我就不信變不過來。”
“這個可是任重而道遠,慢慢來吧。”孫綱說道。
梁啓超和譚嗣同在到了北京之後,先去拜見了李鴻章,李鴻章對梁啓超這個後來還給自己做傳的青年才俊溫言嘉勉,希望他能夠爲國出力,梁啓超答應了李鴻章,在禮部擔任教育司司長,並擔任京師大學堂的教習。
對於譚嗣同,李鴻章也寄予了深切的期望,希望他不要心灰意冷,就此遁入空門,而應該繼續出來爲國家做些事情,譚嗣同也答應了,決定留在教育司幫助梁啓超,同時也擔任了京師大學堂的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