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夠嗎?”歐陽燦笑問。
“夠。不過你得快點兒,等着呢!”歐陽劼說。
歐陽燦看看曾悅希,有點無奈地說:“知道啦,我馬上回來……還要別的嗎?”
“這就行了。我們就等你了啊,掰着手指頭等。”歐陽劼笑着掛了電話。
歐陽燦一攤手,看了曾悅希,“我得回家了。我小叔和我爸在家喝酒呢。酒沒了,等着我買回去救急呢。”
“我送你。”曾悅希說。
歐陽燦看着門口那一大溜兒貓食碗,笑着說:“別送了。你看看你這兒,收拾完了至少得半個鐘頭,還得洗半天碗。我不能幫你了,也別耽誤你。”
“哪兒的話。”曾悅希笑道。“家裡人都在?”
“女人們集體出門了,男人們在家喝酒,所以你想想現在是什麼情況。”歐陽燦笑道。
“奶奶是剛回來就出門了?”曾悅希問。
“嗯,進山視察去了。晚上回來。”歐陽燦回答。
曾悅希點頭。
“改天帶你見奶奶。”歐陽燦說。
曾悅希笑笑,點頭,道:“好。去遊園會那天,我過來接你。”
“我進去拿包。”歐陽燦笑着跑回屋子裡取了揹包出來,下臺階時一眼看到一隻小花貓從面前躥過,剛停下來要再看一眼,忽然發現一隻大貓“嗖”的一下從旁邊的樹叢裡躥了出來,尾巴炸的老粗,一對眼睛在夜色裡閃着光,猛的一看很是嚇人……歐陽燦只覺得寒毛都豎起來了,定睛一瞧認出是六月來,舒了口氣,輕手輕腳地下了最後幾級臺階,再回頭看時,小貓也不見了,六月也不見了。
她吸了口氣,大熱的天,忽然覺得這口氣有一絲絲亮……想到自己還有任務,趕緊走。
曾悅希還是陪她走到了路口,看着她過了馬路到斜對面小店去打了酒往家的方向走,才轉身回去……
歐陽燦拎着一袋子啤酒,爬上坡來,在巷口就看到除了父親和夏至安的車,還有龐樂天的車停在那裡。她“咦”了一聲,心說難怪要打酒,原來龐叔叔也在……這倒不奇怪,龐叔叔和她小叔向來親密,兩人感情很好,雖然很長時間不能見面,平常聯繫的主要內容也是互相“吹捧”,特別好玩兒。她一想到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跟說相聲似的樣子就不自覺笑起來。經過夏至安的車子,她往裡瞥了一眼。
車還是那麼幹淨。
她快走到大門了,聽見有人喊她“歐陽燦”,回頭一看是夏至安,也拎了一大袋子啤酒呢,便問:“你這是被派出來買酒?”
“哼哼拉稀。我怕是細小,帶它去診所檢查。接了龐院長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順便打點啤酒。”夏至安說。
歐陽燦這纔看到他除了手裡拎着啤酒,還背了個揹包。這會兒他半轉身子讓她看,果然哼哼正在揹包裡呼呼大睡呢。
“結果怎樣?”歐陽燦問。
“沒什麼問題。杜醫生說我太緊張了。”
“我看也是。別一點點兒問題就草木皆兵跑醫院。”
“我這不是怕它被你傳染嗎?”
“胡說!我是人,它是狗,怎麼傳染!”歐陽燦聽得不對,瞪他。
夏至安一笑。
歐陽燦看他揹着包輕輕晃着,問:“你怎麼沒開車去?”
“開了啊。停了車才接到電話的。”夏至安笑道。
“咦,那我買酒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歐陽燦問。
“你在哪家?我在上面過了範老師家門前那條街上的‘國美’。”夏至安說。
“我從下面啤酒屋那裡打的。”歐陽燦說。
“那你是順路。要是從這邊出去,我計算過,這兩家差三十米呢。”夏至安說着,忽然鼻子抽了抽,看了歐陽燦,問:“你跟貓爸去喂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