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帶着張老師來到院子裡的時候張老師顯得有些驚訝,他說這個院子一直都非常的乾淨,反而還問我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青苔,這讓我上哪裡說去,這個地方我們剛來的時候就這樣子。
“老師,我想問您一句,剛剛我看您去邊上那個倉庫裡幹什麼??”
“你...看到了?”張老師顯得有些奇怪。
我點點頭:“剛剛我跟着您過去了,不是故意要跟蹤你,我擔心王暉的安全。”
張老師深嘆一口氣,並沒有責怪我,而是顯得有些無奈:“小玉原本是體育老師,那個倉庫也是她以前上課的地方,不過後來她出了事情之後,那裡就沒有用了,一直就空置了出來,照片是以前照的,可是沒想到卻成爲了遺像。”
我點點頭:“冒昧的問一句,張老師,您的妻子身前喜歡不喜歡聽黃梅戲?”
“黃梅戲?”張老師奇怪的搖搖頭:“小玉生前雖然喜歡聽歌,但是黃梅戲這東西她卻從來不聽。”張老師停頓了一下:“張佑,你現在知道了這些,你能找到王暉?開始我聽見的第一反應就是小玉將王暉帶走了,我想去求求她...這樣的事情你不能讓別人知道,在王暉沒有找到之前我會告訴其他人他請假回去了,明白嗎?”
我點點頭,我明白他的意思,張老師看了我一眼之後對我說道:“你能找到王暉在什麼地方嗎?”
我也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王暉,不會還好,既然知道了這些情況,那麼只要將小玉找出來,自然也就知道王暉在什麼地方了:“張老師,現在是白天,應該沒什麼事情,等今天晚上的時候麻煩您過來一趟,我們一起,找到王暉。”
雖然我話說的非常肯定,但怎麼說此時我看上去都沒有一點大師的樣子,我保證如果是老棍子在這裡,不管他說什麼張老師都會聽,我就不一樣,之後張老師還問我要不要找個大師來,就是上次來幫他的那一位,我婉言拒絕了,在來這裡上學之前老棍子就交代過我,絕對不能顯擺,不能多管閒事,一個多月了,其實我早就知道這個地方有問題,只不過一直不想去管,可是我沒有想到竟然它還毀約,主動找上了我們,我讓張老師跟我一起自然有我的道理,再多讓一個人來就不好了,人多口雜,我還想好好的上完學,可不想被人當成了怪物。
下午的時候還和平時一樣,只不過少了王暉,身邊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放學後,我和張老師約好,讓他做完了工作,吃過飯就去我家,而我自己則是去到了上次買香爐的那個佛堂。
“這次又來買什麼?”
剛進去,就看見陳哥正在給店裡供奉的觀音像上香。
“您好,不知道您這有沒有艾草和墨斗賣?”雖然我是在和他說話,但是我的眼睛卻不停的看着屋子裡的一切。
“喲,你這孩子可真好玩,每次來買的東西都好稀奇,不用看了,這次只有我一個人,你在這等着,我給你拿去。”說完,陳哥笑呵呵的點上一根菸,朝着後屋就走了進去。
而我則是在屋子裡發現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三個年輕人,那時候陳科的臉上還沒有疤痕,他在中間,右邊的那一個人我看過,正是上次來遇見的人,左邊的就沒看過了。
“那照片都好幾年了,來,給你,然後免費贈送你一張神符。”
神符?這可是新鮮事,我也沒在意,付過錢之後拿着東西笑着離開了,當然了,也包括那張神符。
“小佑呀,看來以後又要多一個人跟我搶生意了。”
...
陳哥給我的那一章符咒,上面的畫法很奇怪,反正我是沒見過,畢竟對符咒這東西我根本不怎麼了解,反正不要錢就放身上帶着,那陳哥看上去也不是一般人,沒準這東西以後有用。
回到了住處之後,我根本就來不及吃東西,就開始準備晚上要做的事情了,那牌位自然我是沒有燒,如果我燒了我不懷疑張老師會和我拼命。就在我剛將墨斗和艾草拿出來的時候張老師就來的,這天還沒黑,他來的挺早的,給我還帶了一些飯。
“需要我幫你什麼的嗎?”張老師顯得有些緊張,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搓着自己的雙手,這也難怪,眼看着自己的學生竟然神神叨叨的,而且還要和自己一起做一些根本不能被常人理解的事情,特別是,我開始跟他說過,晚上可能要見鬼,他自然會有些緊張。
我拒絕了他的好意,畢竟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親自去做,我就讓他在一邊等着就好。也許大家很好奇,一般不管是從電影還是從小說中看見的如果要見過去驅鬼的話都少不了符咒桃木劍或者銅錢劍之類的東西,有人會問我爲什麼我只要艾草和墨斗?
其實道理很簡單,我並不是道士,也沒有學過這些正統的東西,我只是一個從老棍子那學了一些自保的東西罷了,而這些東西聽老棍子說都是從我背的那些東西演變而來,也沒個具體的名稱,如果非要說,那就是各位都熟知的,土方法。
開始的時候我還擔心買不到我想要的墨斗,不過還好,陳哥那裡東西和我要的一模一樣,公雞血和墨水混合在一起而成的東西,而這東西染在了線上之後,也就是墨斗線了,相信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至於我爲什麼要買艾草和墨斗,等下大家就會知曉。
我將自己的洗臉盆拿了出來,倒了一部分的墨斗在盆裡,還好分量足,不然還不夠我這麼用,之後將近艾草全部泡在了裡面,然後就和洗衣服一樣不停的搓着艾草,知道盆裡的每一根艾草都被染成了墨黑色,再把盆裡的墨斗水全部倒掉。把它們就放在院子裡,現在的天氣很悶熱,要不了多久這艾草就會幹,到時候就可以用了。
至於張老師在一邊看着我做這些都傻了眼,一句話都問不出來,似乎是覺得我做的事情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樣。
“張老師,幫我將桌子擡一下,擡到中間。”八仙桌有點重,我一個人搞不動,只能尋求他的幫助,然後我拿了個抹布,將桌子擦的乾乾淨淨的,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要請人吃飯。
“現在要幹什麼?”張老師的手心全是汗水,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着急。
“等着,還要好長一段時間,天都還沒黑。”說着,我將那塊牌位那了出來,擺在了八仙桌的正中間,香爐擺在了牌位的前面:“老師,幫我個忙,將桌子往左邊擡一點,正對着院子門。”
張老師沒有二話,肯定來幫我,可是他竟然幫着我將桌子朝着右邊擡:“不好意,我以爲你說的是我的左邊。”
他的這句話就好像是一根針一樣紮在了我的腦海中,左右,右左。腦海中回想到了當天青煙繪相的情景,當時我是看見它選擇了左,爲是一切都平安無事,可是我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道理!當時選擇的時候它是站在我的對面,我的左對它來說便是右!它的右纔是我的左!這麼說的話,從一開始它選擇的就是兇!只不過是我自己完全沒有注意而已!
“該死。”暗罵一聲,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怎麼了?”張老師聽見了我的聲音。
“沒什麼。”腦袋裡有些混亂,我忽然想起了老棍子以前對我說的話,他曾經就告誡我,在做這樣選擇的時候,一切都是反的,千萬要注意,可是當時那會我竟然沒有想起來,如果我能早點注意的話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惜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以後一定要注意,想着,我從房間裡拿出了幾張長方形的紅紙和一支毛筆,這是我從老家帶來的,本來是想剪紙玩的,卻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老師麻煩您在這張紙上面寫上您妻子的生辰八字,死忌和姓名。”
張老師接過了紙張一看,發現有很多張:“每一張都要寫?”
我搖搖頭:“您的妻子,還有劉秀,以及您未出生孩子,孩子的生死兩個日子寫同一天就好。”
聽到我的這句話張老師明顯一愣,他看着我滿臉的不理解。
“張老師,其實我懷疑這屋子裡並非只有您妻子一個人的存在,畢竟當天死亡的除了您妻子外還有劉秀和您未出生的孩子。”說道這裡我看了他一眼,他已經愣住了,而我則是繼續說道:“我覺得您應該聽說過鬼嬰的傳說,就是說這些在母親肚子裡還沒有出世但是已經成型,有了靈魂的孩子死了之後所化成的東西,往往這類東西可是最要人命的,不過我也不確定,您先按我說的寫好,然後我在告訴你要怎麼。”
其實我自己知道,我說有三個都說少了,我還忘了說一個,就是那一直跟着的黃皮子,我到哪,它絕對就到哪,只是我們看不見而已。還有一種可能,也許這地方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