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田力慌亂,北宮雁掙脫了他的糾纏,遠遠的遊開。她遊得很快,田力根本追不上,只好放棄。他乾脆脫了衣褲,就在河邊洗了起來。剛纔惡戰一場,不僅流了不少汗,還沾了不少灰,髒得像泥猴。
北宮雁貓在水裡,只將頭露在外面,遠遠地看着田力,啐道:“不要臉!”
“我怎麼不要臉了?”田力一邊洗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難道洗澡還要穿衣服?你們下午洗澡的時候可沒穿衣服。”
北宮雁愣了片刻,又道:“我是說你比武還咬人,沒有騎士風度。”
“我又不是騎士,講什麼騎士風度。”田力哈哈大笑。“再說了,我也沒真咬你,我就是……”說着,田力還伸出舌頭,做了一個很猥瑣的動作。“……舔了一下。”
北宮雁語塞,只好轉過頭,不理田力。河水雖然清涼,她卻還是覺得渾身燥熱,連臉都有些發燙。
“唉,你也洗洗吧,洗完上去吃點東西。”田力洗完了,戀戀不捨地上了岸。他倒是想和北宮雁洗個鴛鴦浴,可是這姑娘離得八丈遠,大晚上的,他也不敢胡鬧,萬一被水草纏住,那可就麻煩了。“我帶了竹鼠肉,可香了,保證你打兩個嘴巴都捨不得丟。”
北宮雁沒有說話,只是悶悶地應了一聲。等田力上了山坡,走了遠了,她才游到淺水處,在水裡脫了衣服,清洗起來。
田力回到樹下,姚勝女已經收集了不少枯枝敗葉,生起了篝火,瓦罐裡的肉煮得咕嚕咕嚕作響,香氣四溢。姚勝女託着腮,對着篝火出神,細長的眉毛微微的蹙着,一臉愁容。
“怎麼了?”田力打趣道:“又想着嫁人的事?”
姚勝女擡起頭,白了田力一眼。“我愁你呢。”
“我有什麼好愁的,因爲護花訣?”一提到護花訣,田力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不過他還是故意大聲笑道:“我要求也不高,能做個騎士就行了,就算沒有護花訣也沒關係。”
“不是因爲護花訣,是因爲你花心。阿力,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北宮姑娘了?”
田力有些心虛。“爲什麼這麼說?”
“還用說,你看你們剛纔又是摟又是抱的,還在地上打滾,做出那麼……那麼羞人的事,就隔着一層衣服了,誰不知道你們有一腿?我說阿力,你可不能這樣,水性楊花的男人都沒好結果,何況她還是小蠻姐的好朋友。這要是讓小蠻姐知道了……”
田力瞪了氣急敗壞的姚勝女一眼。“閉嘴!扯什麼呢,我們那是比武。比武是生死攸關的事,誰有心情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再說了,什麼叫水性楊花,你會不會說話,那是形容男人……”
田力說了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只好含糊的閉上了嘴巴。在他的世界觀裡,水性楊花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可是在這個世界,水性楊花可不就是形容他這樣的男人的專用詞麼。
我去,怎麼一不小心就成了水性楊花的男人?
田力有些崩潰。他拿起筷子,挾起一塊肉塞進嘴裡。姚勝女幽怨地看着田力,期期艾艾的說道:“我知道,小蠻姐沒來,你有些失望。其實北宮姑娘也不錯,可她是個僱傭騎士,你知道她家裡有沒有人,萬一……你將來還要跟她回去?雪梅國那麼遠,你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我去!”田力哭笑不得,覺得姚勝女真是個結婚狂,三句話就能扯到嫁人上去。他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北宮姑娘怎麼還沒洗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隱約的擊水聲,似乎還夾雜着北宮雁的聲音。他吃了一驚,顧不得多說,拿起一根點着火的木棍就奔了下去。
北宮雁浮在水中,一頭長髮飄在水面上,兩條手臂不時的抽一下。田力嚇得魂飛魄用,不敢怠慢,連忙跑到她身邊,將她託了起來。北宮雁臉色煞白,無力地靠在田力的肩上。田力抱着北宮雁,將她託離水面,這才發現她小腿上纏了幾根水草。他扯斷水草,將北宮雁抱到山坡上,放在火堆旁。
北宮雁一動不動。
姚勝女也慌了。“這是怎麼了?”
“被水草纏住了腿。”田力一邊說,一邊扳開北宮雁的水,就着篝火檢查她的口腔、鼻腔,又不放心,將手指伸進去試了一下,確認她嘴裡沒有泥,這才放了心,雙手交叉,按在北宮雁的胸口,用力按了兩下,又吸了滿滿一口氣,俯下身子,罩在北宮雁的嘴上,給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姚勝女嚇呆了,站在一旁,手足無措。“阿力,你這是……幹什麼?”
田力沒時間跟他解釋,一下接一下地用力擠按北宮雁的胸口,給她做人工呼吸。
“嘿,你們幹什麼?”一個人從旁邊衝了過來,一腳踹在田力肩膀上,將他踹得滾出四五步遠。
看着怒目金剛一般的姚小蠻,姚勝女嚇得面色煞白。“小……小蠻姐,你……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姚小蠻怒不可遏,俯視着北宮雁。“你……”她這才發現北宮雁渾身**的,雙目緊閉,氣息全無,小腿上還纏着半截水草,立刻明白了。她蹲了下來,扶起北宮雁,眼淚奪眶而出。“雁子,你怎麼了?”
“她溺水了,阿力……阿力正在救她。”
姚小蠻恍然大悟,連忙叫道:“阿力,阿力……”
“我去!”田力從地上爬了起來,暈頭轉身,好半天才認清方向。他手腳並用地爬了上來,躺在篝火旁。“小蠻姐,你這是幹什麼,謀殺親夫?”
“別廢話了,趕緊救雁子。”
“我不救了,讓她死在你的懷裡吧。”田力有氣無力的揮揮手。“別到時候沒把她救活,我先被你打死了。”
“相公,相公,是我誤會你了。”姚小蠻泣不成聲。“你快救雁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剛纔是我錯了,相公,你救救她。”
“你真不怪我?”田力坐了起來,翻着白眼。“我救她,不僅要摸她,還要親她。”
姚小蠻瞪着一雙淚眼,看看田力,又看看人事不省的北宮雁,咬咬牙。“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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