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軍腦子也不笨,當即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上次葉家和陳家展開的那場豪門之戰,波及面實在太大了,在商場上引起的震動也相當激烈。
而隨着這種激烈的衝撞,必然突然爆發出不少機會。比如葉家和陳家在期貨、股票市場上的博弈,比如在黃金市場上的對撞,都會產生巨大的機會。只不過,這種衝擊太突然,一般人哪怕是業內高手,沒有準備的話,不可能準確的把握住。趕上好機遇就賺一把,趕上不好的就賠一把,對於散戶而言確實是這樣。
但是,陳老闆不會沒有準備。他雖然沒有直接露面,但是可以視之爲這場豪門之戰的一個參與者,一直在暗中覬覦着。
他打的是有準備的賬,所以提前做好了一切,遇到機會肯定就能狠賺一把。在那場浩浩蕩蕩的豪門之戰之中,以及後來葉烈對陳家產業的持續追剿之中,陳老闆肯定有太多的機會。
他了解陳家的產業,似乎也能猜到葉家的手段,所以無往而不利,狂賺了一大筆。
那場豪門之戰,易軍和葉家是贏家,陳老闆也是贏家,輸的只是陳胤希。
當然,陳老闆作爲陳傢俬生子、陳胤希同父異母弟弟的事實,易軍不會知道,泰拳皇也不知道。當初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吳瞎子等人。現在,陳家的財務大主管被吳瞎子滅口,吳瞎子又死在了漢江市,恐怕別人已經都不知道了吧?
除了陳老闆本人和身邊那個血羅剎,應該沒人知道了。
易軍越來越覺得,這陳老闆真是個難纏的對手。
一個智商逆天的傢伙是很讓人頭疼的,一個腹黑如墨的傢伙也讓人頭疼,一個手握權勢的對手同樣頭疼,一尊傳奇級的強者自然也是如此。
偏偏的,這個陳老闆卻集中了以上所有的條件!
易軍本就是一個極不常見的妖孽級人物,結果他遇到對手了。甚至到了現在,他也在明處,對手卻好好的躲在暗處。
雖然陳老闆的幾次出手,易軍都有驚無險的化險爲夷,但陳老闆也沒吃虧、沒栽了。相反,比如在那場豪門之戰中,陳老闆同樣也是贏家,只不過贏的戰場不一樣。
不過這次的詢問,總算是收穫巨大。至少知道了陳老闆的個人身手,也就讓易軍有了一個準確的評價。以後要是萬一找到了這個傢伙的行蹤,易軍絕對不會一個人去找他,免得錯失了良機。
易軍心裡頭都覺得有些悲劇了——尼瑪,老子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兒了,竟然招惹了這樣一個奇葩般的對手?想來想去,似乎陳老闆沒理由跟自己作對啊。特別是一開始的時候,自己怎麼招惹了他?易軍自己都不知道。
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發現當初自己開始和這個陳老闆有了交集,還是自己老爹葉驕陽出現之後。那時候,陳老闆就開始出現了,通過大通錢莊出錢刺殺葉驕陽和葉兮,後來又開始和易軍有了瓜葛。
如果沒有父親的出現,陳老闆也不會出現,或許易軍這輩子都不會和陳老闆有什麼過節。
所以說,一開始陳老闆和易軍無冤無仇,直到老爹的出現——陳老闆要殺老爹,這是一切問題的源頭。
一開始的時候,易軍總以爲陳老闆就是陳胤希,結果這種刺殺顯得合情合理——陳胤希和葉驕陽二十多年前就是死對頭。
但是,陳老闆不是陳胤希。他非但不是陳胤希,反而陷害了陳胤希。那麼這個陳老闆刺殺葉驕陽的事情,可就有些玩味兒了。包括葉驕陽,也不知道除了陳胤希以外,自己還招惹了哪個姓陳的傢伙,竟然也有這種級數的能量。
難道說,這陳老闆和聯邦調查局有什麼緊密關係,於是才搞刺殺的?畢竟當時聯邦調查局欲除葉驕陽而後快,因爲葉驕陽在美國搞了二十年的間諜工作。難道說,是聯邦調查局不方便在華夏出手,於是委託了陳老闆?又或者,陳老闆本就是聯邦調查局的人?
這些可能應該有,易軍心想。雖然總覺得有點勉強,但現在這是唯一能扯得上的線索。
說來說去,易軍越來越覺得窩憋。這混蛋陳老闆啊,你特媽有種出來跟哥打一架啊!來來回回過招這麼久,卻連面都沒見過一次的,真可謂是罕見的對手,易軍還沒遇見過。
“那麼,現在這個陳老闆在哪裡?”易軍臉色陰沉的問道。
泰拳皇搖了搖頭:“不知道,只知道目前不在泰邦。他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到這裡來的次數並不是很多。關於金三角這一帶的事情,都是委託我幫他處理。當然,普素圖家族也是他的朋友。剛纔被你打暈過去的泰拳拳手,就是普素圖家的人,一直看管着這片咖啡園。”
不過,泰拳皇也不是個笨人。看到易軍似乎越來越咬牙切齒,泰拳皇忽然苦笑道:“你……不會就是陳老闆那個大敵吧?”
“呃?”易軍馬上笑道,“什麼意思?”
泰拳皇搖了搖頭說:“你對陳老闆熟,但是又沒見過。你對華夏地下世界的事務瞭解的很多,對於豪門圈子的事情也瞭解很多。偏偏的,像你這樣一個年齡,擁有這種大約泰斗或傳奇境界的身手、又兼有超一流槍法的,更是鳳毛麟角。想來想去,除了華夏那邊彗星般崛起的易軍,我實在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你說呢?”
話說到這份兒上,易軍哪怕否認,泰拳皇也不會相信的。於是乾脆點了點頭:“好吧,我戴着面具來的——應該是和陳老闆一樣的面具。”
泰拳皇聽了這句話,竟忽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得似乎很開心。戳了,你丫不是瘋了吧?哥又不是大明星,犯得着讓你這麼激動麼?
易軍甚至咬了咬牙,說:“而且明說了吧,那天晚上炸營的,和在背後打你黑槍的,也是我。沒辦法,當時身不由己,不然有你親自帶兵圍困,我跑不出去。”
結果,這個已經殘廢的拳皇還是在笑。易軍頭大,難不成這貨真的瘋了?草草草!
隨後,泰拳皇頗爲玩味兒的笑道:“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沒想到在我臨死之前,還能遇到你這小子,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