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創伸手一把從葉飛手中抓過兩塊吸盤,咬牙用力一捏,吸盤被捏成了碎片,甩手把吸盤碎片撂下,悠悠講起了兩天前遇險的事情。
大王烏賊之所以能成功襲擊張創其實都在於一件人人都有的東西,好奇心,海龍灣別墅沙灘發生的怪事牽動着張大少的心,爲了安全起見他安排小妹住到了莫家,但自己每天都會去海龍灣別墅附近瞧瞧,出事當天他得到了葉飛下午返回的消息,就起了去別墅等人的念頭,吃過午飯驅車經過海龍灣觀景臺附近,突聽到海面上傳出一聲潑嗤水響。
張大少循聲望去,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高高跳出水面,落入海中不久又浮了起來,朝觀景臺方向遊了過來,海龍灣觀景臺是專爲人們觀賞海景而建造的一個混凝土高臺,一頭懸伸向海面長約十米,離水高約半米左右,人把腳從周圍金屬護欄間隙中伸出去就能觸碰到水面,若是夜晚,觀景臺上一定熱鬧非凡,但下午時分卻只有兩對情侶在臺子邊沿卿卿我我。
“看,海豚,白海豚!”
一對情侶發現了海面上的東西,手指海面大聲歡呼。
張大少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把車開到了觀景臺邊沿打橫停住,他看到遊向這邊的動物真是一條白海豚,這種動物以前在海洋水族館倒是見過幾回,但在海面上還是頭一次見到,就在他認真欣賞白海豚的當口,突然從海面伸出幾條巨大的觸手,猛纏住車子瞬間拖入海中。
回憶起當時噩夢般的一幕張大少仍不免心有餘悸,他掄起鐵拳轟碎了車窗鑽出車外,看到一條巨大烏賊,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幾條強勁有力的觸手纏在了身上,兩條胳膊動彈不得,不管他怎麼用力掙扎也無法掙脫觸手的束縛,觸手不斷緊縮,他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已經被勒得寸寸斷裂,情急之下他低頭猛咬觸手,突然感覺纏在身上的觸手小幅抽搐了幾下,他奮力掙出一條胳膊,五指如鉤猛摳向大烏賊眼睛。
大烏賊吃痛鬆開
了觸手,張大少強忍劇痛拼力衝向海面,腦海中嗡然一響失去了只覺,醒來時就到了手術室外。
聽完張創的講述,蘇牧林臉上露出一絲訝色,沉聲說道:“衝上沙灘的大王烏賊瞎了一隻眼睛,剛開始我還以爲是被船底戳瞎的,沒想到是張師叔摳掉的。”
葉飛眉頭緊擰,轉頭對杜教授低聲說道:“過兩天我會默一篇內功心法給你練習,有什麼不懂可以問我,沒什麼事你先忙去。”
杜教授臉上露出一抹狂喜的表情,雙膝一曲噗通跪下,口中大聲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小徒一拜。”說完身子往下一伏就要磕頭拜師,守得雲開見月明,先把禮數做足免得生出什麼變數。
葉飛彎腰伸手一把托住他胳膊,沉聲說道:“起來,我教人功夫不用磕頭,這兩天我會很忙,等忙完了再把內功心法默給你,去吧,我跟他們有事要談。”
杜教授立刻會意,起身對所有人做了個羅圈揖,喜滋滋的離開了病房,順手把房門關上。
張創嘴角揚起一彎淺淺弧度,挑眼望着葉飛說道:“你小子怎麼良心發現了?其實收杜教授做徒弟你是撿到寶咯!”
葉飛撇了撇嘴說道:“他已經錯過了學武的年紀,就算我肯教也難有太大成就,看在他真心誠意的份上教點內功,至於能不能練成我也不打包票。”
張創笑着說道:“這裡也沒外人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他自然能猜到好兄弟收徒的另一層意思,他有種預感,剛纔這小子一定找到了什麼線索。
葉飛低聲問道:“創哥,前幾天你爲了小妹揍了一個叫吳子琪的傢伙對吧?”
張創淡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那小子該揍,如果光是他想追小妹我不會揍人,那小子死纏爛打不說,被小妹拒絕了就耍無賴,這種爛人我能不揍麼?”
葉飛眉頭挑動,沉聲說道:“你還記得附靈者麼?我懷疑這個吳子琪就是一位附靈者,
他拳腳功夫不行,但擁有控制海洋生物的能力,海鮮衝上沙灘和你被烏賊拖下海的事情都是他在背後搗鬼。”
張創臉色驟變,冷笑着說道:“應該沒錯,前些日子你不在家,算起來看我和小妹不順眼的也只有他一個,葉子,你要答應哥一件事情,暫時別動姓吳的小子,等哥傷好了要親手捏死那小崽子。”
蘇牧林皺了皺眉頭說道:“那天聽葉師叔提起我就找關係調查了一下吳子琪,他父親吳永春是祥雲集團董事長章雲手下最得力的下屬,兩人交情頗深,吳永春持有集團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是集團的大股東,祥雲集團背景極爲深厚,我聽說有兩個大佬二世祖都持有一定的股份,如果沒有證據對他下手會有麻煩。”
張創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之色,冷冷的說道:“有什麼麻煩?哥差點被那小子弄進了烏賊肚子,這筆賬難道就這麼算了?”
蘇牧林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就這麼算了,我查到吳永春以前是北島市分公司經理,吳子琪在北島市一中就讀,就在兩個月前北島市連續發生了六起命案,死者都是被水中生物殺死,其中有兩個被鱷魚撕碎,兩個在海邊被撲上岸的海豹咬死,還有兩個死得更離奇,他們都是被水蛭鑽入內臟,死者全都是北島市一中的學生,生前都跟吳子琪或多或少有矛盾,如果他真能控制水中生物,那這些人很可能都是他殺的。”
葉飛眼中閃出一抹冷光,沉聲說道:“六條人命,這小子也真夠毒的。”
張創突然轉頭問道:“兩個月時間,你小子也不是什麼吃素的,老實說你這次出去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
葉飛猛不丁被他問住了,猶豫了一下才訕笑着說道:“我是執行任務,總共才殺了五十幾個,無罪的。”
“什麼?才殺了五十幾個?”
張創和蘇牧林臉上的表情同時一滯,用一種看怪物似的眼神望着某人,腦海中閃動着一個詞兒,屠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