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林手掌貼在了匕首上,顫抖着慢慢回抽,把匕首緊緊攥在手心,從匕首上傳來的冰冷質感似乎能讓他心頭稍安,他慢慢挪到門邊偏頭朝外望去,看到走廊上仰躺着四具屍體,四名保鏢全部被殺,就在樓梯口一位手持長劍的老人正和樓下兩名持刀黑衣人搏殺,老人手中的長劍就像一道屏障,不管黑衣人如何衝殺也無法逾越雷池半步。
兩名黑衣人被擋在樓下,根本施展不開手腳,久戰不下心頭似乎有些急躁,其中一人沉喝一聲雙手持刀猛衝向樓梯口,另外名黑衣人縱身從樓梯側面跳了出去,就在身體懸空的瞬間,猿臂突伸一把抓住走廊護欄,身體往上一引從側面翻入走廊。
唐忠川此時被一名黑衣人死死纏住,想返身救援卻分身乏術,只能眼睜睜看着黑衣人翻入走廊,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瞬間,準備撲入房門黑衣人身子驀然一僵,手中長刀噹啷一聲脫手落下,身子輕晃兩下好似突發急症般撲倒在地,再也沒了聲息。
剩下的黑衣人神情一滯,下意識轉頭朝樓下望去,就在他分神的當口,唐忠川振臂一劍當胸刺入,龍魂劍從前胸貫入直透後背,黑衣人只來得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就已經哽屁着涼。
唐忠川拔出龍魂劍,偏頭望向走廊上的屍體,他看到屍體後腦上露出一個小小的刀柄,目光驟轉,他看到門口多了一個人,葉飛。
葉飛彈身兩個縱躍來到走廊上屍體旁,彎腰伸手從屍體後腦拔出誅靈刀納入鞘中,又伸手在屍體上一陣摸索,被他摸出來一個小小的海螺殼,螺殼被摩挲得光亮如玉,邊角上刻着幾個小字,因爲經常摩挲的緣故,小字已經模糊不清,辨認出來着實要花費一番工夫。
“東西給我瞧瞧。”
唐忠川也看到了他手中的螺殼,上前幾步伸出手來,葉飛立刻轉身把螺殼遞了過去,低聲說道:“您慢慢看,我先進去看看小林子。”
“大哥,我沒事。”
一個略帶顫抖的聲音從房門內傳出,莊林拎着一把軍用匕首從房間裡慢慢走了出來,他抿着嘴脣,眼眶微微泛紅。
葉飛瞄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嘆了口氣說道:“哥來晚了,幸虧有唐前輩坐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唐忠川捏緊手中的螺殼,苦笑着說道:“如果不是寶劍在手,我也難同時對付兩名殺手,看來這次有人下了大本錢要取他小命,這種刻有‘武運昌隆’的菊石我以前見過,是島國菊田家族的家徽,這兩個應該是菊田家族的頂尖殺手。”
菊石是一種已經滅絕的海洋無脊柱動物留下的化石,有人說它是鸚鵡螺的祖先,其中有不少化石外表晶瑩溫潤,有較高的觀賞價值,島國菊田家族就用菊石作爲家徽,作爲身份的象徵族中重要人物都會隨身佩戴,唐忠川多年前見過這種菊石家徽,一眼就認了出來。
葉飛眉頭微擰,用腳尖挑起一柄武士刀拿在手中打量了幾秒,嘆了口氣說道:“可惜沒留下活口,看來要殺林子的人跟什麼菊田家族有聯繫,照您看他們今晚襲殺失敗會不會繼續派人過來?”
唐忠川搖了搖頭說道:“菊田家族興於德川幕府時期,家族武士上百人,明面裡做的是進出口貿易,暗地裡經營賭場,島國半數地下賭場全由菊田家族暗中控制,菊田家族多年來一直想跟三大家族建立利益同盟,把家族賭場生意擴展到海上甚至整個東南亞地區,但每次都被三大家族掌舵者拒絕,看來莊家有人私下裡跟這幫鬼崽子攀上了交情。”
葉飛隨手撂下武士刀,眼中閃過一抹冷芒,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不管什麼菊田菊花,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殺到他們怕爲止。”
話中帶着一股凜然殺意,如萬載寒冰般森冷徹骨,就連對面的唐忠川也抑制不住打了個突突,眼神中多了一絲詫異,忍不住低聲問道:“你小子殺過多少人?”
葉飛雙
眼微眯,低聲說道:“很多,我都沒數過。”他的確不記得自己殺過多少人,但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沒有濫殺,這已經足夠了。
唐忠川棱眼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光靜靜打量着對面的葉飛,頓了半分鐘左右才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和小林子收拾一下東西,很快會有人過來帶你們去其它房子。”說完把手中的闊劍一把塞進葉飛手中,轉身快步離開。
十分鐘後,一隊全副武裝的唐家親衛把兄弟倆帶到了一間寬敞的別墅,這裡的一切都是新的,最重要的是親衛隊在別墅外留了下來,他們整晚都在如臨大敵般小心戒備,決不容許任何人靠近別墅半步。
葉飛和莊林睡在同一個房間,出鞘的龍魂劍就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確保在突發情況下他能在第一時間握劍搏殺。
一夜恬靜無夢,安然渡過。
第二天清晨,唐家親衛送來了可口的早餐,新鮮牛奶,蓬鬆適口的麪包,還有一大碗海鮮湯,兄弟倆放開肚皮好好吃了一頓,似乎把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吞進了肚子裡,劍,仍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
半小時後,吃飽喝足,唐家親衛隊帶着兄弟倆離開別墅,門口停着一輛很特別的大車,新型坦克裝甲車,車頭有一門三十毫米機炮,一挺十四點五毫米重機槍,有了這兩樣大殺器世界上最頂尖的殺手都會被瞬間轟成一堆肉糜,金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的是力量。
兄弟倆被親衛隊請上了裝甲車,在這個窄小封閉的空間裡呆了不到十分鐘又被請了出來,目的地到了,三大家族舉行年會的場所是一幢白色尖頂建築,這幢建築物像極了米國總統官邸,白宮,唐家財力雄厚,有錢盡情折騰。
葉飛站在‘白宮’門前的草坪上停頓了兩秒,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他一溜小跑來到花壇旁,迅速轉頭左右望了一眼,然後拉了褲鏈淅瀝瀝放起水來,早餐喝了太多海鮮湯,實在憋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