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啓興的生日晚會時間雖然不短,不過流程卻很簡單,當客人都到齊之後,王啓興就在別墅外的草坪上,做了一個簡單的感謝講話,然後便是切蛋糕。
整個過程簡單明快,衆位客人分過蛋糕之後,便是交際時間,除了紛紛上前向王啓興表示生日祝福,其他時間客人們大多三五成羣的聊着天,說這話;也有相互認識交換名片的。
很多時候這種晚會,宴會更像是一次爲交際準備的派對,王啓興這一次生日還算好,請的人不多,大多數都算是熟悉認識,所以氣氛也顯得頗爲親密融洽,沒有那麼多拘謹和模式化。
而在整個兒生日晚會過程之中,鄭家悅便一直在不停的喝酒,雖然速度時快時慢,總之她的手中似乎總是有一個酒杯。剛開始時,王雅容一直在一旁監視,不許她喝得太快太急還好,後來生日晚會正是開始,王雅容回到爺爺王啓興身邊去之後,鄭家悅喝起來便更加猛烈了起來。
林若鴻一直伴在鄭家悅身邊,酒也喝了不少,期間也勸了鄭家悅幾次,沒有任何效果,也讓楚憶夢去勸過,楚憶夢當時確實搖頭無奈道:“家悅這麼喝酒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勸得住的。我認識她那麼多年,她就只有兩次這麼喝過,而且都是不到大醉便停不下來。”
說話之間,楚憶夢就看見鄭家悅又喝了半高腳杯紅酒,心中也是暗自吃驚,她當然知道鄭家悅這次是故意要喝醉,不過她還真沒想到的鄭家悅的酒量居然如此驚人,同時心中又有些擔憂,家悅這樣喝不會喝壞了吧。
又一次趁着林若鴻去洗手間的機會,楚憶夢在鄭家悅耳邊小聲說道:“家悅,你要裝醉,喝了那麼多,也已經可以了。可千萬別把自己身體給喝傷了,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此時鄭家悅臉色已經全然通紅,不過她眼神看起來還算清澈,她非常果斷的搖了搖頭,說道:“憶夢,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個林若鴻狡猾着呢,如果不下一點血本,說不準就會被他給揭穿。我反正現在是越來越覺得他身份不簡單了,所以一定要儘可能將表演做得盡善盡美。”
“家悅,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能喝酒的,我以前都還一直不知道。”楚憶夢也趁着這個機會問出了心中的好奇。
鄭家悅輕笑着說道:“其實我的酒量一直不錯,不過今天嘛,剛纔特意吃了點解酒藥,一會就算我真醉了,也不會醉得太厲害。而一晚上喝了那麼多久,他肯定不會懷疑到我是假醉。”
“原來你早有準備啊。”楚憶夢很是驚訝的說道:“可是你怎麼知道今天就會在這種場合遇到他?還特意提前吃了解酒藥。”
“嘖。憶夢,你需要提高的地方真的很多。”鄭家悅沒好氣的瞟了楚憶夢一眼,然後解釋道:“這解酒藥當然不是出門前局吃了,而是在這裡見到他後,偷偷吃的。”
“啊,原來是這樣啊。家悅,你居然隨身帶着解酒藥。”楚憶夢瞪大着眼睛看着鄭家悅說道。
“失戀嘛。就得找人出來傾訴,然後嘛借酒消愁,再然後嘛,嘿嘿,就可以讓他送我回去。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拉近雙方關係的機會啊。”鄭家悅侃侃而談,眼中閃耀着一切盡在把握的自信。
“居然早就已經把套給設好了,還有這麼周密的計劃。”楚憶夢搖了搖頭,說道:“家悅,你真是準備充分啊。”
“當然了。”鄭家悅微笑着說道:“機會雖然難得,卻又隨時可能出現,所以一定要隨時做好充分準備,這樣才能在機會突然來臨的時候,不會讓機會白白錯過。”
“對了憶夢。一會晚會結束後,你開車送我回去。你手機調個定時,快到我家的時候響鈴,然後你就說有急事,車到我家門口,你就直接開車離開。”鄭家悅對楚憶夢說道。
“什麼?還要我配合啊。”楚憶夢顯得頗爲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家悅,你可別忘了,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賭約,你還讓我配合你,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鄭家悅卻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說道:“那行吧,如果憶夢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一會晚會結束,我讓他打車送我回去。恩,對了,我醉了,所以家庭地址什麼的一時也記不清楚。嗯,那就只好讓林若鴻送我去賓館休息一個晚上了。”
去賓館?楚憶夢看見鄭家悅笑得偷了小母雞的狐狸一般,心中暗想,家悅的住處還有一個保姆,賓館裡可是……
“行吧。算我吃虧,配合你一下。”楚憶夢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說家悅,你難道就不怕這樣,真的吃虧。萬一那傢伙真起了什麼歹心的話,你怎麼辦?他可是身手不錯,會兩下功夫哦。”
鄭家悅被酒精薰得通紅的臉上依然泛着自信的笑容,說道:“俗話說,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捨不得老婆抓不到流氓……呃,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反正不管怎麼說吧,反正我會沒事的,憶夢你就放心吧。”
“我看家悅你是真的有點醉了,說話都有點顛三倒四的了。”楚憶夢頗有些擔憂的說道。
“他回來了。”鄭家悅目光的餘光看見林若鴻往這邊走過來,小聲提醒楚憶夢後,裝作不經意的轉頭,然後看着林若鴻露出迷人笑容,那雙修長的丹鳳眼眯着一線,魅惑力頓時倍增,她遙舉着手中的酒杯,對着林若鴻擡了擡手。
最終,鄭家悅如願以償的在生日晚會上大醉,當王雅容和楚憶夢一起,半抱半扶的將鄭家悅塞入車內後,她非常不滿的看向林若鴻,說道:“你居然把鄭姐姐灌成這樣。哼,如果鄭姐姐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都是你的錯。”
林若鴻無辜的攤開雙手,說道:“小女孩,你可不能隨便冤枉人,雖說童言無忌。”
“你……”王雅容咬了咬牙,又知道論到鬥嘴,似乎不大是林若鴻的對手,於是轉頭對楚憶夢說道:“楚姐姐,你看要注意鄭姐姐的安全,千萬不要被這個傢伙有機可乘。”
林若鴻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就算要針對自己,說話也稍微隱諱一點,藝術一點行不行。
車子開動,楚憶夢看着做在自己身旁,一臉通紅,眼睛微眯的鄭家悅,心中微微一嘆,看來家悅真是爲了這個賭注下了血本啊。她難道就那麼喜歡那一對彩虹手鐲嗎?
楚憶夢控制着車子的速度,當快要到鄭家悅住處的時候他,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楚憶夢拿起手機,立刻接聽。
“啊,什麼?叔母她忽然身體不舒服?已經住院了。好,我馬上趕過來,好的,好的……”楚憶夢掛了電話,臉上帶着些許焦急之色,對坐在後座的林若鴻,說道:“我叔母住院了,我得立刻感到醫院去看看。我只能把你們送到家悅住處附近,拜託你送家悅回家。”
坐在後排的林若鴻點了點頭,遇到這種情況,也只能如此了。
楚憶夢將車停在鄭家悅所住的住宅區門口,林若鴻先下車,然後將鄭家悅從車內扶了出來。
楚憶夢看着鄭家悅跨出車門時,搖搖晃晃的模樣,心中還真是對她有些擔心,她醉成這樣,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雖然事先吃了解酒藥,可是畢竟鄭家悅今晚喝的酒太多了。
鄭家悅腳一沾地,身體立刻靠向林若鴻,林若鴻連忙用手將他扶住,目送楚憶夢開車離去,林若鴻便想扶着鄭家悅往住宅區裡走。
鄭家悅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便不願意再走,她滿臉通紅的搖着頭,說道:“不走了,我走不動了。”
林若鴻皺了皺眉,說道:“馬上就到家了,到了家裡,你就可以躺在牀上,舒舒服服的休息。再堅持堅持。”
鄭家悅依然搖頭,忽然她臉上閃現出笑容,說道:“要不然你抱着吧,抱着我回家……這晚上的風還真是冷,你抱着我回家吧……噝,好冷啊。”
本已是深秋,晚風已經很涼,再加上此前鄭家悅此前喝了不少酒,被這風一吹,立時覺得全身上下都生冷。
林若鴻也知道這一點,今晚鄭家悅穿的可不多,這麼下去很容易感冒,於是他稍稍皺眉之後,便在鄭家悅身前微微一蹲,雙手在她腿上一用力,便將她背了起來。
“啊……”身體剛剛失重時,鄭家悅輕輕驚叫了一聲,不過很快她就感覺到自己伏在一個溫暖的背上。
這種暖暖的感覺真舒服啊,鄭家悅心中想着,即便喝酒前就吃了解酒藥,不過她此時腦袋依然有些暈沉沉的,她緊緊伏在林若鴻的背後,似乎想從他身上多吸收一些溫暖。
恍然間,似乎回憶起了些什麼,她原本還帶着笑容的臉上掛上了淚水,淚水沿着她的眼睛一滴滴往下落,最後浸在了林若鴻的肩膀上。
“怎麼哭了?”林若鴻邊走邊問。
“幾年前,他也這樣背過我。”鄭家悅抽泣着說道:“可是現在……”
今日鄭家悅的失戀,雖然有不少表演成分,可是見到楚長風和他的未婚妻後,心中卻的確有失落涌動,此時再因爲飲酒過量,腦袋有些許不清楚,表現出來的,大體可以算是真情表露了。
林若鴻沒有說話,揹着鄭家悅繼續往前走,按照此前楚憶夢的交代快要走到鄭家悅所住別墅時,就見路邊一輛黑色轎車忽然打開,從車內走出一個年輕男子,看見他們兩人的情形,臉色微微一變。
林若鴻看見這年輕人微微一愣,這年輕男子正是楚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