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校區的禮堂附近,平時除了有什麼大型的活動之外,都是頗爲冷清的。
可是今天卻是熱鬧非凡,禮堂門前排着短短的女生隊伍,而禮堂四周卻是男生的天下。
成百上千的男生或坐或站或蹲的圍在禮堂四周,目光都無一例外的看向禮堂入口方向,離禮堂稍遠的男生們甚至還有人拿着望遠鏡的。
原因無他,因爲今天是新銳校花評選的第一個報名日,而兩校區的禮堂正是報名點。
新銳校花評選,報名的女生自然只是大一新生,不過圍觀的男生們卻絕不限於大一新生了,他們之中很有些大二,大三,大四的學長們,而且拿望遠鏡的往往就是這些學長。
“哎,你們現在真是趕上好時候的。”一個學長有些意猶未盡的放下望遠鏡,目光卻依然戀戀不捨的看向禮堂門口方向,一邊對身邊幾個大一學弟說道:“要說漂亮女生的數量和質量,咱們炎黃大學說第二,恐怕沒有那所大學敢說他們第一。”
“只可惜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校花評選的活動,你們說着算不算是暴殄天物。那麼多漂亮的女孩,作爲校友,而且是同時在讀的校友,居然都沒有機會見面,這得是多可惜的事情。”學長的話讓幾個學弟都連連點頭。
“爲什麼以前咱們炎黃大學就沒校花評選呢。”一個一臉青澀,看向禮堂目光卻充滿憧憬之色的新生忍不住問道:“而且這一次還只是新銳校花評選,爲什麼沒有一個全校校花的評選。”
“嘿嘿,這個全校校花的評選可搞不得的。”學長一臉心中瞭然的表情,看着幾個滿臉期待,一副求知表情的學弟,說道:“這個啊,你們以後慢慢就知道了。”
學長高深莫測的繼續說道:“而且我可以跟你們說,這次最被看好的那些大一女生中,肯定不會都參加評選。”
“那又是爲什麼?”學弟們都露出非常惋惜的表情,顯然已經對這位學長的話相當的信任。
“嘿嘿,原因其實和爲什麼以前不舉辦校花評選差不多。你們慢慢體會吧。”學長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態度,笑着又舉起了望遠鏡,說道:“雖然有種種的不完美,不過這個新銳校花評選,已經是非常讓人興奮的事情了,學弟們,你們可要好好珍惜啊。今後今年,你們差不多可以看遍大多數校內的新生美女。真是讓我們這些學長羨慕啊。”
“咦,你看那是不是丁藍雨。”一個新生忽然指着一個帶着一個頗大的黑白顏色相間太陽帽的女生說道。
今天來報名的女生,不少都多多少少做了一些容貌上的掩飾,比如戴個大大的太陽眼鏡,戴個太陽帽之類的,這大概是這些大一新生們心底害羞的情愫所起的作用。
不過那個被指認是丁藍雨的女生,此刻卻並不在禮堂門口報名的隊伍中,她此刻正站在禮堂一側,她的身前有一棵大樹,此時在大樹下站在一對男女生,他們正在小聲的聊着些什麼。
那顆大樹雖然禮堂一側,但是離禮堂大門着實不近,以他們所在的位置,一眼看過去,很難看得見人的相貌,所以這個男生居然能夠一眼就看出,大樹一側那個戴太陽帽的女生就是丁藍雨,那眼力絕對不凡。
其他幾個男生聞言紛紛轉頭看去,卻只能看見一個戴太陽帽的女生,根本看不清那女生的容貌。
“那麼遠,你怎麼看得出是丁藍雨?丁藍雨不會是你的夢中情人,你看到個身材相似的,就自然而然的想到是她吧。”幾人都露出懷疑之色。
“我的視力可是超過了2.0的。”那新生胸有成竹的說道:“那個女生雖然帶着太陽帽,不過我還是能看見她面貌的大半,所以可以肯定,她十有八九就是丁藍雨了。”
“你眼睛有沒有那麼邪乎啊?”學長將信將疑,拿着望遠鏡看過去,當望遠鏡鏡頭,定格在那戴着黑白相間太陽帽女生的臉上時,他在一瞬間愣住了,隨即輕聲出了一口氣,說道:“真是丁藍雨。難道她會是第一個來禮堂現場報名的新銳校花熱門人選?”
丁藍雨考入炎黃大學之前,就是以出美女著稱的海城一中校花,是以一進炎黃大學,就備受關注,這一次新銳校花評選,自然也是最大的熱門之一。
一想到自己能夠看到第一任‘新銳校花’報名這歷史性的一刻,學長臉上立刻泛起激動的神采,小聲自語道:“說起來今年大一新生裡極品美女還真不少,也對得起這第一屆的名號了。”
聽到用望遠鏡觀看的學長口裡冒出的肯定,幾個眼睛沒有那麼變態的學弟自然是按捺不住,紛紛就要往丁藍雨那邊走,可是卻被學長伸開手臂攔住。
“她站那麼遠,估計本來心裡就害羞,所以還在考慮是不是現在就報名,你們這麼衝過去,還不把丁藍雨給嚇跑了啊。”學長教育着幾個學弟,又有些不捨的看了一眼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
最終爲了體現學長的分度,他還是咬了咬牙,將望遠鏡取了下來,遞給學弟道:“大家輪流看兩眼吧……喂喂,別搶啊,到時候把這望遠鏡弄壞了,你們誰賠啊?”
學弟們立刻輪番用望遠鏡看着大樹旁的丁藍雨,忽然有一個學弟輕咦了一聲,說道:“丁藍雨的表情好像不怎麼好啊,難道是誰惹他不高興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男生奪去了望遠鏡,“該我了,該我了,你小子別找藉口拖延時間。”
那男生拿起望遠鏡,迫不及待的通過鏡頭看向丁藍雨,卻發現丁藍雨此刻表情果然有些陰沉,而且目光似乎還有些許怒意。
於是他便順着丁藍雨的目光轉動着望遠鏡,發現原來丁藍雨目光看向的正是大樹前的那一對男女。
“咦。”一看清那一對男女的模樣,他立刻發出驚訝的聲音,不過此時望遠鏡又被下一個男生奪走了。
“快看大樹下的那個女生。”他指着那棵大樹下的女生,說道:“好像是甘巧。”
“什麼?”幾個男生,從學長到學弟,無論是否看得清楚,此刻的注意力都在丁藍雨身上,此刻聞言頓時一水的目光一轉。
“果然是甘巧。”很快,那個視力超過2.0的男生驚歎說道:“她們兩個居然站的那麼近,難道是一塊來報名的?哎,那個男生是誰,居然和丁藍雨和甘巧站在一塊,簡直是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
被人羨慕嫉妒恨的自然是林若鴻,他剛剛說完那句:“甘巧,你可比她們都漂亮多了。如果她們得了新銳校花,我會爲這個校花的名號趕到惋惜。甘巧,你也參加吧。”
便忽然感覺到背後又一陣寒氣襲來,他抖了抖肩,暗道:這是哪來的冷意。
甘巧聞言卻是微微一愣,隨即看着林若鴻,用手指了指他,面帶笑容的說道:“若鴻,這大概纔是你這次約我出來的原因吧。”
林若鴻對此只能物質可否的笑了笑,心中暗道:能考進炎黃大學,果然不會只有臉蛋,沒有腦仁啊。自己廢話了半天,陪着走了那麼多路,結果這還一出口,就被揭穿了。
“我就是覺得如果你不參加的話,那就太可惜了。今天我也已經從任宇他們的網頁上,看了不少報名女生的資料,雖然都很漂亮,各有特色,但是我覺得和甘巧你還是不能比。”林若鴻這句話倒也大體算得上實話。
“所以我覺得只要你參加的話,就十有八九能夠獲得這個新銳校花的評選。”林若鴻頗爲肯定的說道。
“真的嗎?”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打着冷意,卻頗爲動聽的聲音。
林若鴻聞言又是縮了縮肩膀,心中還暗道:這聲音怎麼聽着有些耳熟。
接着一回頭,當他看見那女生容貌時,苦笑立刻泛起在他臉上和心裡,難怪聽着這聲音有些耳熟的,還真是熟人。
丁藍雨目光冷冷的看着林若鴻和甘巧,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說道:“如果我也參加呢?難道就沒有勝利的可能?”
感受到丁藍雨有些銳利的目光,林若鴻攤開雙手,說道:“丁藍雨,好久不見。”
這句話本可以算是朋友之間打招呼的話,聽在丁藍雨耳朵裡,卻是讓她感到頗爲刺耳,心裡更是泛起幾分難受。
當初軍訓的時候,丁藍雨便和甘巧因爲某些莫名的因素,有着幾分競爭的味道,最後丁藍雨贏得了登山的比賽;當時她覺得自己似乎贏了,在享受勝利成果,也就是和林若鴻共餐。
雖然林若鴻絕對算不上什麼萬人迷,但是那頓飯讓她非常滿足,她記得當時她的心情非常好,很開心。
可是自那以後,她和林若鴻就再也沒有任何聯繫和往來,本來這也沒有什麼,她也沒有多少想念和期盼;軍訓結束了,軍訓中發生的一切也就結束了,大家也各自在各自院系裡開始炎黃大學的生涯。
然而,就在剛纔,當她看見林若鴻和甘巧並肩站在大樹下,聽見林若鴻說出的那一番話時,她不知爲何,心中卻忽然冒出一陣陣憤怒,甚至還有幾分酸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