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 boy!”愛瑪女士表情陰沉惱怒的說道。
她鬱悶極了。自己費盡心機取悅他,他卻耍弄着自己逃之夭夭。這簡直不是正常男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但不管怎麼樣,對方已經走了,自己的這身衣服也就沒有意義了。
心裡這樣琢磨着,愛瑪就要撐起自己身體站起來,去臥室換回家居服。
然而此時,倒在客廳外的牆角下掙扎了半天的紐波利頓犬麥克斯站了起來。
它垂着一張皮毛鬆弛的大臉看向了趴在地上的愛瑪,狗眼眨也不眨的看了半天。
麥克斯撥動四條爪子,朝着客廳裡的愛瑪猛撲而去。
愛瑪徹底驚呆了,本能的尖叫起來,似乎想把朝自己猛衝的麥克斯給驚嚇回去。
但麥克斯絲毫都不理睬它這位女主人的恐嚇,衝勢不減,徑直奔入客廳,龐大的身軀一躍,就把跪伏着身體的愛瑪撲倒在了地上。
“啊!麥克斯你這混蛋,滾開滾開滾開!”愛瑪歇斯底里的慘叫道。
現實果然比藝術要殘酷的多。
王信是一名心理諮詢師,爲了磨練心理承受能力,他看過許多具有強烈視覺衝擊力的影視作品和紀錄片。
但是,那些他曾經看過的影視作品,沒有一部能跟他現在看的這部相比。
他都有些後悔自己在姜全泰家的客廳裡裝上龍鱗監視器了。要不然,自己現在也不用看着降龍營軍官證的液晶鋼印抹冷汗了。
如果那女人事先沒勾引自己,或許自己這時候還會回去幫她一把。現在嘛,自己何必多管閒事?
王信對波士頓的城市景觀沒什麼興趣,打了輛出租,直接返回了洛根機場附近的希爾頓酒店。
那個叫沈旭的傢伙應該還在向童七七彙報工作吧?
降龍營在國外到底是如何組織運行的,他現在想好好了解一下了。畢竟,能給正式成員配發“龍鱗”這種高科技監視器的組織還是相當強大的,要想從人家那裡得到更多好東西,把關係搞好那是必須的。
昏黃的燈光,雜亂的空間。
這是一間潮溼的地下室。空氣中散發着黴變的噁心味道,正常人進來,恐怕連一分鐘都不想待下去。
房間四壁立着不下十個鐵皮櫃子,有的鐵皮櫃子鎖着,有的鐵皮櫃子打開着。
凡是打開着的鐵皮櫃子,都可以看到裡面擺放着許許多多的瓶瓶罐罐,有大有小,有圓有方。裡面裝的東西,也千奇百怪,有蜘蛛、蜈蚣、蟑螂這樣的昆蟲,也有泡在半透明黃色液體裡的獸頭,如獅子頭、山羊頭、烏龜頭……
還有一些表面上看起來只裝着某種彩色液體的瓶子。但要是注視的時間稍長一些,便可發現,那裡面其實有非常非常小的生物遊動着,且速度快的驚人。
房間正中,則有好幾座很大的金屬試驗檯,看起來比給病人做手術的手術檯還要大得多。在幾座試驗檯中間的空隙位置,是幾張放滿了藥劑瓶的桌子,桌面斑駁陸離,有着不少
燒焦的痕跡。
呱呱呱,唧唧唧,噗啦噗啦。各種奇怪的叫聲和類似於翅膀拍動的聲音不知在何處響起,讓這本就光線極差的屋子更顯陰沉黑暗。
這房間裡的每一樣東西,都透着神秘和詭譎,如果有誰進入了這樣的房間,他的神經一定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而且會被房間裡混合在一起的諸多怪味道噁心的嘔吐不止。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間房子裡,卻有一名老者。
他正趴在幾座試驗檯中間的桌子上,因爲身材很矮,他的腦袋幾乎都被試驗檯給擋住了。
從試驗檯邊緣幾根生滿鏽的鐵支架間,可以看到這位老者的臉。皺紋密佈,眼睛低垂,長得很醜。
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一盤炸雞,一半已經變成了骨頭。他的雙手沾滿了彷彿是某種藥水的綠色液體,但他好像對這些一點兒都不在意,直接用綠油油的手拿起炸雞往嘴巴里塞,連同骨頭都嘎嘣嘎嘣的咬碎吞掉,看起來吃得非常津津有味。
呱呱呱,呱呱呱!
實驗桌上有一隻“青蛙”忽然叫了起來。它上下蹦躂着,卻只是在原地做機械化的跳動,像是個披着青蛙表皮的小機器。
老者看都不看那隻上竄下跳的青蛙,慢慢悠悠的啃掉炸雞的最後一塊肉,把雞腿骨也塞進了嘴裡。
咯嘣!嘎嘣嘎嘣……
一聲脆響後是一陣咀嚼骨頭的瘮人聲音。老者把這塊堅硬的骨頭也咬碎吞進了肚子。
隨後,他捏起實驗桌角落平整鋪在那裡的一塊白色絲巾,輕輕的擦了擦嘴角,這纔不緊不慢的看向那隻“呱呱”叫着蹦跳不已的“青蛙”。
伸手在半空抓住了青蛙,老者像打電話一樣把青蛙放在了耳邊,青蛙嘴巴對着他的耳朵,青蛙屁股對着他的嘴巴。
“怪傑沙龍,弗蘭肯斯坦。”老者用英文簡潔的說道。
“您好,弗蘭肯斯坦先生,您還記得我嗎?我曾經參加過您主持的一次怪傑聚會。”青蛙嘴巴里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想起來了,你是‘景’?那個有着華夏人血統的年輕心理學家?”老者猜測着說道。
“是的。弗蘭肯斯坦先生果然厲害。凡是去過您怪傑沙龍的人,您都能記住,無論他的長相還是聲音。您真是全世界最偉大的天才。”
“你知道我很忙。廢話就不要說了。你那點兒心理學的小伎倆根本沒法兒催眠我。說吧,想跟我交易什麼?”矮個老者“弗蘭肯斯坦”開門見山的說道。
“呵呵。確實,我景承江怎麼能催眠得了您?這次找您,的確需要您的幫忙,希望您能第一時間幫我解決。”青蛙嘴裡傳出了這樣的聲音。講的雖然是英文,但他自己的名字說的還是非常清楚的。
居然是景承江!
如果王信知道此人給這樣一個古怪的小老頭兒打電話,會做何感想?
“錢和事情。我現在只想知道這兩樣。”弗蘭肯斯坦生硬的說道。
“好好好。我跟您說,就是希望您能幫我解
決掉一個華夏人,他現在在波士頓,名字叫王信,想必以您的能力,查出他在什麼地方並解決掉肯定易如反掌。”景承江恭維道。
“錢。”
“一千萬美元。希望弗蘭肯斯坦先生能親自動手。”
“那趕快付款吧。我的規矩你懂?”
“懂。上次參加先生主持的怪傑沙龍特意跟他們問過,在瑞士開一個賬戶,把賬戶資料和密碼發送給您。”
“好。”
肯定了對方的付款方式,弗蘭肯斯坦正準備掛電話,忽然眯了眯幾乎被皺紋完全遮住的一雙老眼睛。
在另一張實驗桌上,擺放着一臺樣式看起來非常古老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戴着墨鏡的高大男子,正在走下樓梯。
隨着那高大男子往下走,屏幕上的畫面不斷切換,像是有無數個攝像頭,把高大男子的每一段行程都記錄了下來。
不一會兒,他走到了一扇鐵門前,砰砰砰的敲了起來。與此同時,敲門聲從房間外傳了進來。原來那高大男子是正來“拜訪”弗蘭肯斯坦的。
砰砰砰,砰砰砰。
“科學怪人弗蘭肯斯坦,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不然老子衝進去宰了你!”高大男子敲着門,聲音狠辣的說道。
“弗蘭肯斯坦先生,有客人來了嗎?那就不打擾您了,錢我會盡快幫您存進瑞士銀行的。”景承江說道。他隱約聽到了一些敲門聲,但是並沒聽清敲門者說的話。
說是不打擾對方了,但他沒聽到弗蘭肯斯坦說話,對方也沒掛機,他也就沒有掛機,豎起耳朵凝神聽了起來。因爲這房間裡還有很多古怪的動物叫聲,想聽清這裡發生了什麼,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弗蘭肯斯坦隨手把青蛙放在桌子上,像是一點都不反感那個敲門者不善的言詞,直接走過去打開了門。
對方是一名身高足有兩米多的白人男子,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墨鏡,鬍子拉碴,左臉還有一道新鮮的傷疤,似乎剛剛纔和什麼人搏鬥過。
弗蘭肯斯坦開了門就靜靜的打量着這名高大的白人男子,笑眯眯的,也不說話。
嘭!
白人男子一步就邁入了房間,手往後一拍,重重的關上了門,用威脅的語氣說道:“看什麼看?你就是弗蘭肯斯坦?哈哈,果然很矮啊。”
說話間,白人男子擡起了一隻手,他手上拿着把威力極大的沙漠之鷹,槍口對準了弗蘭肯斯坦。
白人男子沒有發現,當他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對方渾濁的老眼中突然冷芒閃爍,顯露出了殺機。
“沒錯。我是弗蘭肯斯坦。你有什麼事?”弗蘭肯斯坦掩飾着自己的情緒波動,很有風度的說道。
“我聽很多人說,沒任何事能難倒科學怪人弗蘭肯斯坦。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做幾張人皮面具,再做幾本能瞞得過所有國家邊境檢查站的護照,或許,我會留你一條命。哈哈哈哈。”白人男子瞪大眼睛,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弗蘭肯斯坦,猖狂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