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給秦修生安排蘇柔這個未婚妻的——也就是秦修生口中稱呼的老傢伙。
但這老傢伙可並非是秦修生那個只知道忙生意的老爹,甚至他根本就不是秦家的人,而是他在外面的授業恩師——葉問仙。
說起這葉問仙來,倒也是一個怪人,十年前還是小孩的秦修生在路邊玩耍,看到一個躺在路邊半死不活的小老頭,一時善心大發把他救了下來。
老頭醒了過來,一看秦修生一邊高呼天才,一邊喊着老天待我不薄之類的怪話,然後這老頭好說歹說就是堅持要報恩,要收秦修生爲徒,把自己的一身醫術傳授給他。
於是,這十年來秦修生就再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這些年秦修生甚至在想,這老傢伙到底是報恩還是報仇來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秦修生這一身醫術本領卻都是葉問仙手把手教出來的,這一點就連秦修生的父親——秦家的老家主也不得不佩服,因爲秦修生的醫術早已經超過了秦家的所有人。
也正是因爲如此,秦家主才能夠毫無阻礙的直接宣佈秦修生爲秦家下一任繼承人。
“老傢伙,難得你這次辦了回正經事。”秦修生嘿嘿一笑,“這個未婚妻我喜歡。”
說完之後,房間之內似乎瞬間多了一股殺氣,秦修生這纔想起來林月離就站在旁邊,不由得冷汗就淌了下來。
葉問仙剛剛想得意兩句,結果秦修生那邊“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掛掉了,這可把老傢伙給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秦修生衝着林月離尷尬地笑了笑,連忙道:“我要去給張老將軍治病了,老將軍的病可耽誤不得啊!”
林月離冷冷地道:“張叔叔都病了十幾二十年了,還差這一會?”
“誒~話不能這麼說,對於老將軍一心爲國我還是很佩服的,我們趕緊過去。”
林月離雖然知道他是在找藉口,不過旋即又想到他肯爲自己找藉口,說明自己再他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或許,自己努努力,把那個小醫生未婚妻擠下去,未嘗沒有可能。
想到這,林月離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而看到這女人一會生氣一會笑的,秦修生二話不說就跑去給張老將軍治病了。
老將軍早已掛完了號,這會正在會診室那裡等着呢。
秦修生趕到的時候,老將軍身邊還站着兩名警衛員,雖然沒有電視裡那樣胸前掛着一把***,但也都是身材魁梧,滿臉煞氣的樣子,一般人看到了都會敬而遠之。
看到秦修生進來,兩名警衛員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也是,任哪家醫院敢這麼晾着一位開國元勳級別的中將,早被他們收拾了。
但偏偏,這小子他們還動不得。因爲秦修生給林老爺子治好頑疾的事情早已在這個圈子裡傳開了,爲了讓自己的將軍得到診治,他們還真不敢拿秦修生怎麼樣。
當然,兩人都是生死間摸爬滾打過來的,那一身殺氣可不是假的,打不得,嚇唬嚇唬他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兩名警衛員對視了一眼,雙目微縮,緩緩凝練出自身的氣勢,向面前的秦修生壓去。
秦修生自然感受到了這種壓迫感,但他只是微微一笑,還衝着兩名警衛員饒有興致地齜了個牙,直接繞過兩人走到了張老將軍面前。
這一幕讓兩名警衛員面色一變,要知道他們這一身殺氣可是真的是用過人命堆起來的,一般人不說立馬被壓迫到趴下,但兩股戰戰、一身冷汗也是免不了的,哪像這小子竟然面不改色,似乎一點作用都沒起到一樣。
想到這,兩人如臨大敵,不約而同地將手伸向了腰間,準備掏槍。
就在這時候,張老將軍道:“小孫、小李,不用緊張,這位院長不是一般人。”
聽到老將軍的話,警衛員才放棄了掏槍的打算,但心中的警惕卻一點沒有放下來。
秦修生坐在老將軍面前,微微一笑:“委屈老將軍了,來我這個小醫院還要排隊掛號。”
老頭拍着秦修生的肩膀,大笑道:“醫院求診,掛號排隊,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別人要排隊,我也自然要排隊,這點你做的很好。”
秦修生倒沒想到這位的胸襟還真的挺大,他不想上趕着去京城給這些大官們看病,還非要老將軍掛號,其實都是拜他那個師傅所賜。
葉問仙一直教導秦修生,醫者雖然有仁心,但須知法不可輕傳,術不可輕用的道理,就連世俗裡也說“上趕着的不是買賣”。
因此,葉問仙的態度就是,治病救人可以,但是不論那人有着什麼身份,什麼地位,是富有也罷,是貧窮也好。在醫生面前,他只有一個身份。
那就是——病人!
只有先是病人了,醫生纔會去治病救人。
秦修生除了學會了葉問仙的醫術之外,這倔脾氣也是一點沒落的繼承下來了。
“老將軍,我們開始治病之前,小子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老將軍眉頭微皺,但也沒有拒絕,示意秦修生是直說。
秦修生這才道:“還請屋裡的無關人士先出去,否則容易影響治療。”
林月離倒還無所謂,但兩名警衛員哪裡放心讓這麼一個不穩定因素和老將軍獨處一室,因此自然是不願意出去的。
老將軍揮了揮手,道:“小孫、小李,出去等着。”
“是。”軍令如山,儘管心中不情願,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
“好了,可以開始了。”秦修生這才滿意地說道。
待幾人走出去,秦修生關上房門,便扶着張老將軍躺到了牀上,爲他褪去褲子。
只見老將軍由於多年癱瘓,兩腿肌肉早已萎縮的不成樣子了,幾乎就像兩條竹竿子一樣。
見到這一幕,秦修生微微皺了皺眉,情況似乎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他只看出了老將軍的病症,但卻忘記了二十年不動彈,兩條腿就算本來是好的,也會慢慢壞死。
秦修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老將軍,情況有點麻煩。”
聽到這句話,老將軍本來精神奕奕的眼裡也不免流露出一絲失望,但他什麼也沒說。
既沒有怪罪秦修生之前誇下的海口,也沒有強令着秦修生必須給他治好,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半晌,老將軍才說道:“小秦,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孩子,但我這腿多少人都看過了,也確實治不好了。算了,我也不難爲你了,扶我起來吧!”
秦修生搖了搖頭,道:“不,老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將軍露出疑惑的表情。
秦修生解釋道:“您這病,我能治,但是卻不能完全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