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漫步,毫無防備地從街頭走進太空。
看穿一輪明月,從千萬光年之外,從最開始的開始。
虛空縹緲的以太中傳來一個極具穿透力的聲音,一個女子的聲音。
傳來了歷史,傳來了現在,傳來了未來。
你可以從方寸的空間中看到光輝,看到爭議,看到超越,看到不曾看到過的東西。
這一切又不再具有固定的形體。
奇蹟,半機械神醫,罪惡之市,製藥,地下管道。**?月球?綠色的光暈?奇蹟?
無數的無數破碎成時空中的粒子,撲向觀察者的視網膜。
這時,那個似乎深不見底的女聲再一次如軌道運行般穿梭到觀察者的身邊。
一定是她的看不見的大手,攪亂了這一切。
那些目歷過的事事物物全都不見了,宇宙又再次回到極空的狀態。
像起源元素聚合一般,一個魂影從四周的星雲塵埃中凝華,漸漸凝結出硬化的形體輪廓。
眼睛,目覺,重生。
“我是奇蹟,我是神嗎?”自問在他心中泛起。
如新生兒般的清澈,一切都重新開始,從零開始。
“你是何方神聖?竟能使神仙也轉世!”他既憤怒,又害怕,對力量的恐懼,超越神的力量。
“您們世界中的神,在我們的世界裡還是神嗎?”
“你們的世界?……那麼我這是在哪兒?快告訴我!”
“我不知道,但我只是循着一道移動綠色的氣旋留下的痕跡,跟隨而來。”
“那麼,你是來了結我的,你有這個能力,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我們的世界毀滅,再造,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我只是個凡人,不過,我想我們有相似之處。我的直覺很準,我沿着這道旋轉的氣流,就如魚在水中呼吸一樣自然,沒有半點兒刻意之心。”
說着,泛着星輝的女子魂影朝他靠近。
“不,別過來,你的力量太強大,我們不可能成爲知己,連普通人也不可能,你已經毀滅了你手掌心中的宇宙,你可以知足了!”
女魂如星宿運行,閃爍移動。
“來吧,執拗的觀音菩薩,對於我來說死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會戰到最後一個原子!”
女魂不停加速,在這無法估計距離的空間裡,她超越了標準。
她以光速接近。
她化作一道光,穿過整個宇宙的光芒朝他直射。
他張開了大口,眼睛對着那道光,不僅沒有因光芒而虛眼,反而將怒目睜得圓如一顆紅巨星。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先是瞳孔被那道光吞噬,然後再逐漸擴散到整個眼球。然後從張開怒號的口中也透出了愈來愈亮的光芒。最後七竅都生光,在這一刻,他變成了一個即將爆炸的黑洞,似乎整個宇宙的光芒都被汲取,被吞噬,然後即將在此釋放。他怒髮衝冠,如超新星,自負地展開他的光翼,鷹擊出搗騰整個宇宙的滔天的光之波濤。
BANG!
這一聲原始的巨響,從每一個角落,每一條邊界,每一個平面,每一個曲面,每一粒星塵,每一個原子,每一個質子,每一個夸克,同時奏響。沒有指揮家,沒有小提琴手,沒有低音提琴手,沒有演唱家,沒有觀衆。它在宇宙聖堂的天花板,從築成時空隧道的龍骨,到上帝取暖的壁爐,排泄黑洞吸囊物的煙囪,瞄準天之狩獵場的天眼,在諸神的席位,同時出現。奇蹟,永遠的奇蹟,沒有時間束縛的奇蹟,時間也變成朽木,枯葉下埋葬的塵土,融化了,熔化了,淬鍊了,重塑了。這是光的洗禮,火的考驗,電的沐浴,風的肆虐。
短短二十三分鐘,大爆炸,兩次的毀滅,兩次的誕生。
如果一生只有二十三分鐘,以光年作步伐,也無法淌過整個宇宙的冥河。如果二十三分鐘就會再獲得一次生命,那麼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經歷,所有的記憶,所有的探索,以及所有的死亡都將失去意義。
“我,明白了。”
他似乎獲得了遠古的真理。
一球型天河畫舫徐徐游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美麗動人,另他放下了一切戒備。
周圍的黑暗迅速褪去,羣星在一瞬之間點亮了原始的火光,開始燃燒自己。
遊船景色光速變幻,以無法積分的速度伸縮扭曲。
“我坐上了時光機嗎?”
“是誰派你來迎接我的?”
失去了時間的量度,一秒可以轉瞬即逝,也可能與世長存。不待人迴應,不知過了多久,或許真正流逝的,就僅僅在一秒之中。
窗外漸漸減速,冷卻,凝固成形。
目的地到了,這是洋溢着慵懶的陽光的下午。
對人的天賦增強便越好的,但通常都是片刻功夫,就按樊塵那麼多年的見識來說,見過天賦最好的,頓悟時間最長的也不過是一刻鐘左右的時間而已,而秦休生呢,已經將近一天了,
其實總得來說任何事情都有正反兩面,頓悟也是如此,好的一方面的確會增強修煉者的天賦,但同時還有壞的一方面,很多年前,樊塵便見到過,有個修煉者頓悟,一直沒有醒來,後來神識慢慢的消失殆盡,身體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泯滅了。
樊塵現在是真的非常擔心,儘管這樣的情況很少出現,但的確是存在啊,好不容易碰到個天賦如此絕佳的傳人,還沒有步入修煉者的體系便隕落了外界已經逐漸暗了下來,這都將近一天了,樊塵也是暗暗着急,按正常理說頓悟是時間越長,這得多尷尬。
再看秦修生,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他的前面不再是無窮無盡的星辰,而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彷彿已到路的盡頭,秦修生站在黑暗的對面,看着對面無窮無盡的黑暗,陷入了沉思。
秦修生之所以全力奔跑在星系之間,跑過一個又一個星系,原因在於他腦海裡的那一點,他一直想要抓住的那個光點,但在秦修生的腦海裡,那個光點快速的移動着,這纔看到了秦修生後來的一幕,奔跑在星系之間,而秦修生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爲在這個黑暗與光明交替的邊界,那個光點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