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道落,石破驚天!
頃刻間全場譁然炸開——
“山河書畫,蓄意謀殺!”
“果然是這樣——山河書畫竟然還一直在喊冤!”
“終於真相大白了,這一次,必須要嚴懲真兇!”
剎那間民情洶涌起來,討伐聲四起,一波波聲浪衝了過來,抨擊山河書畫。
羅米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蕭陽,視線不由輕眯——此時此刻,蕭陽的神色,依然平靜,平靜得讓羅米感覺不由自主地從身上流露出一絲寒意。不過,很快便掩飾了過去,暗哼了一聲,現在,纔是剛剛開始,我倒要看看,你能保持着鎮靜到什麼時候。
羅米更加驚訝的是,山河衆人,除了蕭陽外,其餘人神色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那個三歲小孩,更加是在一臉陶醉的品嚐着手中的‘小蘋果’。
“請問,特別行動組掌握了什麼證據嗎?”下方有記者大喊。
羅米伸出的手臂,朝前輕壓了一下,全場逐漸地安靜了下來。
“今天既然向大家公開宣佈調查的結果,那麼,也就說明了,我們特別行動組,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去證明山河書畫蓄意謀殺我荷蘭子民!”羅米緩緩地說道,“所有的證據,我都會向大家公開——給山河頂罪,我也會讓他們沒任何話可說!”
羅米的目光帶着挑釁地瞥了一眼身側山河衆人,旋即目光瞥着下方,洪亮的聲音再度緩緩響起——
“事情要從那一批染毒是炎黃國畫開始!”羅米一揮手,很快,一名【鬱金組】成員手捧着一幅密封着的畫卷走了上來,將它高高地舉起。
“這是染毒炎黃國畫的其中一幅,由於它蘊含劇毒,我已經將它們密封起來。”羅米揚聲說道,“經過我們日夜探究,這炎黃中毒國畫中所蘊藏着的劇毒,是一種來自炎黃的【滅仙粉】的毒,這種毒非常狠辣,無色無味,而且,更重要的是——它沒有任何解藥!”
話音一落,右便的諸多受害者家屬頃刻間臉色大變,心神強烈猛震,一個個紛紛駭然失控了!
“什麼?沒有解藥?那——中毒的人——”
“怎麼會沒解藥!一定有辦法的!”
“一定要兇手血債血償,嚴懲不貸!”——
“這是來自炎黃的畫,畫上的毒,也是炎黃獨有。”羅米一擺手,振聲說道,“山河書畫,自然被我們鎖定爲頭號嫌疑!而且,經過我們的一番偵查之後,得到了更多的確切的證據!”
羅米目光一掃左側高臺,神色飛快地閃過一絲疑惑——按照先前所計劃好的,易興言這個時候也該拿出他的‘證據’,一些‘證據’,從易興言的口中道出,遠比自己有說服力,因爲,易興言是炎黃人,而且,是炎黃官方派來全權負責此事的人!
只不過,如今易興言,竟然還沒到——
羅米遲疑了一會,目光瞥向了右側的高臺,想了想,隨即揚聲說道,“事發之後,山河書畫試圖將整件事的風波按捺下來,所以,他們去找了受害者家屬——現在,我想請幾個人出來作證。”
羅米喊了幾個名字,從受害者家屬中走出了三個人,他們來到羅米的身旁,朝羅米一點頭。
“我叫菲比斯,我的愛人就是中毒者的其中一人,至今生死未卜。”菲比斯的聲音憤慨無比地響起,“剛纔大家也聽到了,他們中的毒,是一種無藥可解的劇毒啊!!!山河書畫,必須要血債血償,賠我妻子性命!”
“這張銀行卡內有五百萬,我是一個窮人——這筆錢,是山河書畫給我的,如果山河真的沒有問題的話,他們爲什麼會給我們錢?”
“事發之後,我們受害者家屬遭到了好幾次的殺手暗殺襲擊,那些殺手,就是山河派來的!他們想報復我們對他們的遊行示威!”
人證物證,從羅米手中拿出來的證據確實不少,而且,都直接將矛頭指向山河書畫!
到了最後,幾乎沒有人懷疑這一切,因爲真相已經從諸多證據中揭曉了!
水落石出,山河書畫,蓄意謀殺!
剎那間民情洶涌,高喊血債血償!
不少受害者家屬聽到此毒無救的時候,更是情緒徹底失控,在臺上痛哭起來——這一幕,更是引起了不少憤怒的指責聲。
羅米的嘴角輕輕勾勒出一抹笑意。
儘管最關鍵的一環易興言還沒到,可是,自己手中拿出的諸多‘證據’,已經足夠證明了山河的死罪!
永不翻身!
現在,他們已經處於懸崖邊上,就等易興言出現,再狠狠地踹上一腳——
面對着鋪天蓋地而來的指責怒罵聲,西門浪等山河衆人此刻有些按捺不住了,神色帶着幾分焦慮地側臉看着蕭陽。
蕭陽面容如常。
羅米手中所謂的證據,羅米的反咬一口的發難,早在意料之中。
蕭陽只不過,是在等着反擊的機會。
蕭陽不急,君鐵纓亦坦然。
藍昕靈則有些忍不住輕聲地開口,“蕭陽,難道我們就任由他們這樣抹黑下去?”
蕭陽側身。
“小傢伙,成不了氣候。”
這句話不是蕭陽說的,而是一旁的小神龍,此時已經吃完了凝神果子,朝藍昕靈咧嘴一笑,“靈兒姐姐,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在粑粑的掌控之中。”
“還是你瞭解我啊。”
“那是,粑粑是非常奸詐的!”
“——”
“蓄意謀殺,而且是五十六條人命!這實在是太殘忍了!”左側高臺上,副市長範笙克先生忍不住站了起來,憤怒地朝張程國說道,“張大使,這件事上,我希望炎黃官方也能給我們一個交代!至於山河書畫——我想,也應該由我們荷蘭政府,全權處理!”
“沒錯!”
“說得好!”
“血債血償!”
聲音如驚濤駭浪般席捲撲起——
相比外面的喧鬧,此時此刻,皇家醫院五樓,重症室外,一羣醫生齊聚,他們的目光透過窗口看着裡面的情況。
羅萊正在把熬好的藥水小心翼翼地讓一名老者服下。
該老者名爲範薩希,是荷蘭一個非常出名的貴族慈善家,在荷蘭民間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羅萊真的瘋了!竟然敢拿範老先生當第一個試藥的人。”
“管他呢,反正我們也束手無策,羅萊要背這黑鍋,我們倒省了不少麻煩。”
“就是。”
重症室內,羅萊的身旁是端着藥碗的護士,身後,艾德里安院長一直在緊盯着情況——
“三分鐘內,一定可以見效。”羅萊退後了一步,目光緊盯着範薩希,心頭也隱隱有幾分的揪緊——雖然他心中非常有把握,可是,到了真正治療,決定生死的時刻,羅萊還是不由得嘴脣有些細微的顫抖——
一分一秒地過去。
“羅萊,你看——”艾德里安院長突兀指着一旁的心電圖儀器,突兀眼睛一亮!
目光迅速地落在了範薩希老先生的臉上,此刻,那隱隱泛紫發黑的臉頰,出現了一絲紅潤的血色——
真的有效!
而且,效果神速!
這一刻,艾德里安的眼眸掩飾不住着狂喜——
而重症室外,一片石化呆滯的神色——
皇家醫院外,討伐聲依舊沖天席捲。
蕭陽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來看了一眼,嘴角輕揚,身影徐徐地站了起來!
這一剎,全場的目光紛紛聚焦而至,霎時間出現了一陣短暫的寂靜——
羅米瞳孔微縮了一下,目光也落在蕭陽身上,內心冷笑,“我就不信,憑藉我手中掌握的證據,加上還沒出現的易興言——山河,還有回生的餘地?”
所有的鏡頭都正對着蕭陽。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山河最後的機會。
如果山河無法洗清自己的嫌疑,無法推翻羅米手中的證據,那麼——這一個罪名,必將落實。
蕭陽站起的一剎,山河衆人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心跳提至嗓門處。
這就彷彿是一場大戰的決戰時刻!
全場寂靜。
蕭陽徐聲開口了,“我非常感謝羅米先生,因爲他爲了這件案子,想必付出了不少艱辛的努力!然後,我也非常的憐憫羅米先生,因爲,他手中所有的證據,都只不過是子無虛有的誇談罷了!”
頓時一陣譁然聲響起,不少聲音憤怒喊了出來。
“口出狂言,羅米先生有人證物證,你還想狡辯嗎?”
“炎黃人,滾下來認罪吧!”——
蕭陽目光平靜地看着下方的所有人,目光陡然間凌厲了數分,彷彿一柄利劍突兀出鞘,直逼所有人的心間。
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蕭陽繼續開口了,“我不會說羅米先生完全錯誤的。”蕭陽走到了那幅密封的國畫旁,“第一,這幅國畫有毒,正確!第二,國畫上的毒,來自滅仙粉,一樣正確!可是——羅米先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你覺得,滅仙粉,真的無藥可解嗎?”
話音落下,羅米視線瞬息輕冷眯起——
半響,直接冷聲響起,“沒錯,無藥可解!”
“這是我所聽到的最大的笑話!”蕭陽直接振聲開口,“據我剛剛得到的消息,皇家醫院已經成功地爲中毒者解毒——而你,卻口口聲聲地說滅仙粉無藥可解,我想問問羅米先生,你有何居心啊!”
全場頓時再一次炸開!
這一次是激動,還帶着不敢相信,尤其是中毒者的家屬,剛剛羅米的話彷彿直接給他們判定了死刑,現在,蕭陽卻一句話來起死回生,這讓他們都不由自主地當場懵住了,眼眸緊緊地盯着蕭陽——
羅米臉色飛快變幻了幾下,“那——不可能!”
蕭陽笑,指着皇家醫院門口的方向,“大家都看看那邊吧——一個不可能會活着的人,馬上就會出現。”
所有目光彙集過去——
安靜的氣氛之中,小神龍不由得繼續咕噥着,“我都說了嘛——粑粑是非常奸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