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禪從客棧醒來,今天天氣不錯,正適合四處轉轉。
突破的事,雖然有預感,但這樣的事情強求不來,一切得看緣分,急也沒用,這種事情,還真是急不來。
退房後,李慧禪又走回武院食堂吃早餐,還是柴嗚師兄做的飯菜對胃啊。
和導師師母道別之後,李慧禪踏上行程,他的計劃是在今天一天之內,將所有的信都送出去,所有的話都帶到。
以龍陽武院爲輻射,由收件人距離之遠近依次去送信,當然,還要拜訪些老朋友,當所有的信都送完後,李慧禪決定用十天時間四處遊蕩,境界的瓶頸破了就原地突破。
第一封信,儼然是王兵師兄的,王兵師兄寫給舅舅的信,夾帶着十萬金幣,可謂是非常的土豪。
王兵師兄童年陰影的緣故,讓他自己有些自卑,話非常的少,有些社交恐懼症,只在他們這幾個朋友身邊才願意多說幾句話,平時都是一聲不吭的非常努力修煉,是四人組中,乃至整個軍營裡的修煉狂魔,哪怕李慧禪的天賦高上王兵師兄太多,也追趕不上師兄的腳步。
第一站倒是很簡單,一盞茶的功夫,王兵師兄的舅舅就寫好了信,又大包小包的拿了一些東西。
投桃報李,雖然以前他們和王兵師兄沒那麼深厚的感情,但畢竟是一家人,只要有一個人主動付出,家庭就會幸福起來。
不留下吃飯了,李慧禪趕忙奔赴下一家,幸好他租借了一隻飛鳥,要不然以他自己的腳力,沒有三天時間是不可能送完所有的信的。
黃昏十分,李慧禪儲物袋裡只有三封沒有送出去的信了,而他已經馬上到達了倒數第三封信主人的村上了。
沒錯,這封信的主人本來就是個農村孩子,而且也是非常窮,和王兵師兄有的一比,卻又比王兵師兄的童年要幸福的多。
這封信的主人,修煉天賦是極好的,所以纔會被特招了,後來也是小小年紀就去軍中歷練一番,雖然他的母院在赤空城是三流武院,看看這這個小村子,恐怕能進三流武院是這個村子的娃的極限了吧。
同是天涯淪落人,對於這些苦命的人,李慧禪總是有所感觸,好了,不去想那麼多,送信要緊。
這村子,給李慧禪的第一印象就是髒亂差,不聞雞鳴狗吠,田間荒草雜生,莊家長得稀稀拉拉的,一副隨時都要死去的樣子,這不是某一田,村上所有田地的莊稼都是這種情況,又逢天災,乾旱季節,看樣子,這個村在今年很可能顆粒無收。
可這和李慧禪有什麼關係呢,他只是個送信的,改善民生,是那些當官的肩上扛的責任,是他們這些村民自己奮鬥出來的。
這破村子,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連個指路的都沒有,那些房屋看着都是隨時要倒塌的樣子,路上還有各種動物的排泄物散發着惡臭,李慧禪這種多年軍旅生涯的人,居然都有些受不了。
該死,要不是看着這些房子風一吹就要倒塌的樣子,李慧禪絕對會坐着飛鳥進村。現在,他只得忍受惡臭,在滿是動物排泄物的道路上行走,因爲他還不能登高望遠,因爲他不確定這些房屋能否承受住他的重量,而村中,居然連一棵像樣高大的樹都沒有。
走了有一刻鐘,兩三里路程,李慧禪才隱隱約約的聽到爭吵聲,叫罵聲,李慧禪仔細看去,在一個全村最破爛的房子面前,烏泱泱的站着百十人,個個義憤填膺,臉漲得通紅,叫罵聲不斷。
沒想到,信沒有送出去,居然就開始看起了熱鬧,看着架勢,怕是整個村子裡的人都集中在這裡了吧,那麼,李慧禪的目標,也肯定在這裡。
李慧禪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搞得這麼多人上門要說法,如果朋友的家人也在其中,李慧禪倒是可以給朋友家人討個公道。
“老鄉,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好像事情還不小啊。”,李慧禪拍了拍人羣外一老漢的肩膀,詢問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漢轉過身來,看了看李慧禪,不認識,“你誰啊?”
沒事,我是誰並不重要,“大爺,我不過是四處走走的旅人,看你們這個地方風景不錯,所以想來此遊玩,可進來卻發現那些房子大門緊閉,一個人影都沒有,莊稼也要死要活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要知道,這種窮鄉僻壤的農村,只有種地纔有糧食吃,農閒的時候去山上採些野果子,藥材,去城裡換些錢財,才能勉強維持生計,可現在,他們居然連田地裡的雜草都懶得除了,這很不正常。
“外來的,旅遊?哎呀,小夥子,有沒有地方落腳啊,有沒有地方吃飯啊!”,聽到李慧禪這麼說,老大爺一下子來了興趣,他們一村子人都在這了,他們村子方圓十里,都沒有鋪子,更沒有旅館,飯館的,小夥子一定沒處落腳,沒處吃飯,“要不,到大爺那裡去,大爺給你做着吃,晚上到大爺那裡歇,怎麼樣?”
本來還在爭吵的衆人紛紛停止了爭吵,邀請李慧禪去他們家做客,可李慧禪現在卻是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因爲太臭了,是汗臭味,排泄物的味道,是腐爛的味道,於是李慧禪暫時謝絕了衆人的好意。
哎,雖然這個地方很窮,但是民風淳樸,熱情好客,也並不是窮鄉僻壤出刁民啊。
“不了,各位鄉親,時間還早,我等會兒還要趕路呢,就不逗留了,我就是比較好奇你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李慧禪這麼說,村民們的熱情大減,不過老漢還在極力挽留,“小夥子,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天色已晚,趕什麼路啊,今晚就在大爺家裡歇息吧,大爺也不坑你,只收你一枚金幣就好了。”
上一瞬的好感蕩然無存,沒想到這裡的村民邀請他去做客,實際上是把他當做冤大頭,什麼樣的食物,什麼樣的牀,一晚上要一枚金幣?
算了,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還是趕緊送完信後趕快離開吧。
“大爺,我真的不去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是來找人的,你知道李浩的家在哪麼,我今晚就在他家歇息了。”
大漢一個激靈,聲音高了不止八度,“你說什麼,李浩,你認識李浩?”
老大爺這一嗓子,讓原本吵鬧的場景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上百雙眼睛,紛紛看向李慧禪,看得李慧禪直發毛,感覺要被這羣村民生吞活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