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說的。”
李大牛沒有多少心裡掙扎，決定在有骨氣的這條路走到黑。因爲這不是玩遊戲，也不是過任務。
火工頭陀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遊戲任務裡面的npc，他不一定言出必踐，反而很有可能會在李大牛的軟弱表現下，失望殺人。
“好小子，那你就先吊在這裡吧。”火工頭陀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那根纏住李大牛雙腳的藤蔓，從他所在的巨石上面斷了，卻依然死死的系在樹枝上。
“轟隆隆……”
李大牛眼睜睜的看着火工頭陀隨着巨石，越行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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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怒罵出聲，李大牛可是記得，電影裡面，火工頭陀可是有過偷聽張無忌和小昭說話的怪癖。也不敢翻身上去，將藤蔓給解開，李大牛就這樣倒吊在藤蔓上，越來越難受。
倒立的時候，血液逆衝，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有經過訓練的人，可以保持長時間的倒立，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可能連十分鐘都承受不了。
李大牛的體質雖然在這一個多月的鍛鍊中，得到了提升，但是基礎本來就差，就算有所提升，又能有多高？而且李大牛今日又是攀爬又是捱餓的，還生生的受了火工頭陀一鞭子，此時哪還能堅持的住？果斷的在心裡罵了火工頭陀幾句之後，暈了過去。
這邊兒李大牛剛剛暈過去，轟隆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火工頭陀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出現在了李大牛的身邊，一條藤蔓在火工頭陀的控制之下，一頭搭在了李大牛的手腕上，片刻之後，火工頭陀確定，李大牛是徹底的暈了過去，不是裝的。
對於火工頭陀這種級別的高手來說，對於人體的構造，可以說比現代的一些醫學專家都要了解。特別是火工頭陀墜崖之後，全身癱瘓，還能依靠着舉世無雙的內力來御使藤蔓，這是何等高深的功力？
在剛纔逼迫李大牛的時候，火工頭陀就已經看出來了，李大牛根本堅持不了多久現在的這種狀態，他那一鞭子，雖然不是往死裡抽，但是在他的內力加持下，也不一般。
啪的一聲脆響，卻是火工頭陀將倒吊着李大牛的藤蔓給解開了。李大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竟然沒有被摔醒，只是發出了一聲無意識的呻吟。
“小子，也就是你說我仁慈，所以才留你一命。”火工頭陀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當然不是解釋給李大牛聽，因爲李大牛現在暈着呢，根本就聽不到。
火工頭陀這一句，是爲了給自己一個解釋。
他墜入這崖底，其實已經將近十年，這十年來，崖底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任何人，只有不能交流的野生動物，和無窮無盡的樹木。
剛墜崖的時候，火工頭陀發現自己全身癱瘓，本想一死了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自殺的能力。想躺在那等死，卻又因爲九陽神功的神奇，竟然將他體內張三丰留下的內力，給消滅了，而且，所受的內傷也在慢慢好轉。
九陽神功是天下一等一的內功心法，練到了第九重境界，不僅任督二脈打開，內力生生不息，綿延無盡。還能夠自動護主，百毒不侵，真氣覆蓋之下，完全能夠相當於傳說中的金剛不壞體。
當時火工頭陀跳崖，並不是神經病發作，對於他這樣的高手來說，凌空換氣那是小事兒，憑空挪移一點距離的話，也不算難。他從懸崖上跳下去，完全是因爲有把握藉助峭壁上面的一些突起，完好無損的落到崖底。
可是沒想到，他過於低估張三丰的內功修爲了，導致突然壓制不住，體內兩種內力對衝，輕身功法那一會兒沒施展出來，啊的一聲就掉了下去。
九陽神功只是號稱九重境界內力不息，但是這個不息是建立在不過度使用的前提下，像是火工頭陀的這種跳法，以及這懸崖的高度，可以說是非常耗費內力的。而張三丰又不是什麼路人角色，以他的內力，一般人中招了根本就承受不了。
火工頭陀在半空中，內力耗到了一個沒法壓制張三丰內力的程度，這就是火工頭陀墜崖的真正原因。
可即便是從半空中墜落了下來，九陽神功也護住了火工頭陀的內腑要害，只是骨頭和關節這些東西，就沒辦法護的住了。
火工頭陀在地面上躺了三天，發現自己如果繼續等死，可能會是因爲半個月滴水未進渴死的，這不是他想要的死法。本想自絕經脈而死，卻在能夠控制住自己內力的時候，有了一絲生的希望。
教個徒弟，打敗張三丰！
九陽神功在這個世界上，是最高級別的內功，火工頭陀覺得自己之所以輸給張三丰，並不是因爲自己非童子之身，這世上除了童子功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的功法要求保持童子之身。反正火工頭陀回憶九陽真經的經文時，根本就沒有發現有這個要求，他認爲，那只是張三丰贏了之後說的俏皮話。
輸的原因只有一個，自己所會的招式，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常見的招式，而張三丰的招式，則基本上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峰，甚至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張三丰自己的道在裡面。
九陽神功雖然能讓最普通的招式，發揮出不可思議的效果，但這就像是汽車，你在五菱宏光上裝一個v8的發動機，雖然能讓那輛五菱宏光在動力上超過那些只有v6發動機的豪華車，但是在同一個駕駛員的操控下，真的能跑的過嗎？
如果把內力比作是發動機的話，那麼招式就是一輛車的其他配件，以及車身構造，只有合理的設計，才能夠發揮出發動機最大的功能。
火工頭陀用普通的招式，可以完虐滅絕師太這樣的高手，但是張三丰這樣的，人家不管是發動機，還是車身配件和設計，都不輸於你，你怎麼贏？
火工頭陀最後悔的就是，爲什麼自己不能學會兩門厲害點的招式，再去找張三丰比武呢？
可那時的火工頭陀已經沒有了機會，只有把希望寄託在自己能夠收到一個徒弟，然後教會這個徒弟九陽神功，再讓他憑藉九陽神功，去奪取一些高深的招式法門，一切齊備之後，替自己去打敗張三丰。
這就是火工頭陀堅持活着的希望。
可是沒想到，在懸崖底下等了將近十年的時間，竟然沒有一個活人能來這兒，他又因爲身體不方便，根本就出不去。
所以，可以想象，盼望了這麼多年，李大牛的出現，讓他有多激動。
可惜的是，李大牛不願意配合他啊。
……
一夜時間過去，天色漸明。
在李大牛旁邊休息了一夜的火工頭陀，控制着藤蔓在李大牛的身上點了幾下之後，將李大牛拉着，滾了起來。
李大牛在被拖行大概十米遠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下意識的有所動作，卻發現自己除了能夠微微的擡起頭之外，根本就控制不住身上的任何肢體，甚至是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肢體。
看到自己被一條藤蔓拉着在地上前行，李大牛真的慌了，對着自己前面滾動的巨石喊了起來。
“你對我做了什麼？”
因爲火工頭陀所在的巨石是圓形的，所以每轉動一圈，火工頭陀都會面對李大牛一次。
聽到了李大牛的喊聲，火工頭陀只是哈哈大笑，卻不答話，繼續前行。
說起來，也幸虧有火工頭陀在前面開道，那麼大一塊兒石頭，從地面上壓了過去，簡直就像是一臺壓路機，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能給壓平整了，不然的話，但是地面上的一些突起，都能把李大牛給磕死。
李大牛喊了幾句，只覺得自己嗓子冒煙，畢竟長時間滴水未進，再想罵火工頭陀幾句，也發不出聲音來。
沉默着被拖行了一會兒，李大牛雖然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但是也能夠想象，此時自己的後背和屁股，肯定是血肉模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實存在，李大牛甚至能夠聞到自己一路留下的血腥味。
“小子，感覺怎麼樣？”火工頭陀到了一處水源地，終於停了下來。
“你……我……”李大牛很想說話，但是嗓子嘶啞的根本就說不出完整的話。
火工頭陀哈哈大笑了兩聲，控制着藤蔓打在水面上，濺起了一大股水花，正好往李大牛的臉上落去。
顧不得去想這水有沒有消毒，李大牛張大了嘴，接了一口直接吞了下去。火工頭陀見李大牛識趣，又是連抽了幾下，李大牛也就連喝了幾口。
幾口水下去，雖然還是渴得很，但是起碼能說出話來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說過，要把我受的苦難全部讓你承受一遍，誰讓你是張三丰的門下呢？哈哈……”火工頭陀大笑了兩聲，說道：“我全身癱瘓，只剩下頭能活動，自然也先要把你弄成這樣才行啊。”
全身癱瘓？李大牛一聽，頓時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火工頭陀咂咂嘴，連抽了幾鞭子水面，用水花將李大牛給潑醒了。
“小子，你還沒說我的手法怎麼樣呢，哈哈……”
李大牛此時哪還有心情答話啊，人生剛剛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就被人打的全身癱瘓，除了心若死灰，還能怎麼樣？
“說話啊小子，你不是硬氣嗎？你不是不罵張三丰嗎？”火工頭陀得意的笑道：“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吧。哈哈……你後悔了也沒用，我用內力傷了你的經脈，這天下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治好你。”
能治好？聽到火工頭陀的話，李大牛瞬間來了精神。
“怎麼樣你才能治好我？”
“我想讓你每天罵張三丰給我聽，然後給我做牛做馬，伺候我一輩子。”
“如果我不願意呢？”既然能夠談條件，那事情就有希望。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就每天餵你吃喝，讓你全身癱瘓的躺在這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哪一天你答應了，或者我死了，你也就可以得到解脫。”火工頭陀轉動巨石，將自己的頭靠近李大牛的臉，看着李大牛的眼睛說道：“如果你答應了，那麼在我死之前，我不僅放你走，還教你九陽神功。”
等你死的時候？八年之後張無忌來的時候你他媽都不會死，我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多月，得不到你的武功，還要給你做牛做馬，這個賬誰不會算？李大牛下了決心，乾淨利落的回答。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