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興邦扯着季曼一起上樓的這一幕,被在客廳玩麻將的衆人看在眼裡,大家都看出他們這是生氣了,但暫時不清楚具體的原因。
陸鵬程還不知道小舅子要和季曼分手的事情,他看眼樓梯的方向問,“興邦他們這是因爲什麼?”
邵美柔心裡有猜測,但沒有當場說出來,“估計鬧彆扭!讓他們自己解決!咱們玩咱們的!”
“對!姐夫!咱們不用管他們!”邵美芳附和。
何錦輝看看邵美芳,他什麼都沒有問。
季曼的房間。
季曼痛哭淚流的極力解釋,“興邦!我真的是因爲害怕失去你纔會這樣!我是真的愛你啊!但你卻因爲林夏的關係要跟我分手!所以我纔會……”
季曼此刻很後悔,她後悔去找了林夏,她後悔當時因爲擔心林夏告訴邵興邦一切,而衝動的把過去的那些事都講給了邵興邦聽。
如果她沒有說的話,也許在他們在這裡的短暫幾天裡,林夏他們也不會說。
這樣的話,邵興邦或許根本不會有跟她分手的念頭。
但現在無論怎麼後悔也晚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無法挽回!
邵興邦暴躁的爬了爬頭髮,他想要跟季曼分手的事情,之所以不想在家裡面說,就是因爲擔心大過年的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可惜現在偏偏事與願違,季曼不但知道了,她還去找了林夏鬧騰。
“季曼!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想跟你分手並不是因爲林夏!而是因爲我覺得我們在一起不合適!”
邵興邦原本對季曼身上發生的事情很同情,他想如果分手的話,也要尋找一個不傷害她分手的方法,並且肯定會好好的補償她。
假如不是今天碰巧被他聽到,他真不知道季曼遠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大!
季曼心機這樣深沉,僞裝的這樣徹底,他已分不清季曼對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句不合適,深深的刺痛了季曼!
她激動的嘶聲喊道,“怎麼不合適?那你帶我回來之前不是覺得挺合適的嗎?要不然你幹嘛帶我回來?你不能不想要我了就找個不合適的藉口!
你還是不夠愛我,也……”
邵興邦不耐的打斷她,“好了!季曼!我們不要去爭辯這些!我本來還有猶豫,但現在我不會了!
你隱藏的很好!我如果今天不是碰巧聽到的話,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在背後是什麼樣子!”
季曼頓時詞窮,她被邵興邦聽個正着是事實,她強辯不了。
“興邦!我跟你說過了我的那些過去!我變成這樣是我願意的嗎?我明明工作好,家裡條件也好,一切都是因爲認識林夏才害得我變成了這樣!如果不是因爲她,我的生活不會有這麼多的可怕遭遇!”
她一直在心裡深深的怨怪着林夏,現在邵興邦要和她分手的事情更是將那份積怨無限擴大。
季曼恨不能讓林夏死,永遠的消失!
邵興邦頓覺無語,跟她不在一個頻段的感覺,“這些怎麼會怪林夏?”
季曼固執的將一切都怪在林夏的頭上,“如果不是因爲認識了她,我能被那個人纏上?也是因爲她,我們一家人才會顛沛流離的離開老家!”
一說起這些來,季曼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憤之情。
邵興邦不想再聽她的瘋言瘋語,“季曼!夠了!你簡直是個瘋子!不可理喻!”
季曼心裡一痛,她在邵興邦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厭惡!再也沒有從前的和煦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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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維持着最後一點尊嚴,咬牙不哭着求他原諒。
季曼冷哼,“你以爲林夏就那麼清清白白?她和江明遠經常的在一起同進同出,孤男寡女的說不上都發生了什麼呢!”
邵興邦用力的指着季曼,他被氣得額頭的那根血管繃起,“心理陰暗的人,看什麼都陰暗!”
邵興邦氣憤摔門而去!
季曼被砰的一聲嚇得一驚,她身體慢慢滑落坐在地上痛苦的哭泣……
邵美芳一家當晚住了下來。
晚飯前,邵興邦被一通電話叫了出去。
臨走之前,他說晚上不在家裡吃,並且要很晚纔會回來。
晚飯時分,季曼沒有出現,大家面面相覷。
邵成志已經聽邵美柔說了下午發生的事情,他估計季曼不好意思下樓來跟大家一起用餐。
他支使邵美柔,“美柔啊!你撥點飯菜給季曼送上去!”
“好!”邵美柔想要起身去廚房拿餐具托盤。
陸錚輕咳一聲,“媽!不如讓我小姨送吧!”他擔心季曼會和母親說些用不着的。
邵美芳微怔,“我們誰送還不一樣?”
“就是!小錚!我去吧!跟你小姨比起來,我跟她還算熟!”邵美柔還想趁機的勸季曼兩句。
林夏在桌下用膝蓋撞了撞陸錚的腿,示意他不要這樣。
她明白陸錚是爲了她好,擔心季曼口不擇言的和婆婆說點什麼,給她們婆媳間造成一些誤會隔閡。
但與其讓季曼和邵美芳說,她反而希望聽得那個人是婆婆。
因爲邵美柔對江明遠和她之間的關係很清楚,也一點都不存在懷疑。
如果是邵美芳就不同了,她絕對會腦補出一場大戲。
季曼的房門前,邵美柔手裡託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碗米飯和兩小盤菜,她喊了一聲,“季曼!”
房間裡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門沒鎖!”
邵美柔用手肘推門進去。
邵美柔一進門就看到季曼頭髮披散着靠在牀頭,臉上滿是交錯淚痕,眼睛已經哭的又紅又腫。
她心裡不由動了點惻隱之心,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柔和,“我爸見你沒下樓吃飯,特意讓我給你送點上來!”
“謝謝!”季曼用手背抹眼淚。
邵美柔將托盤放在了牀頭櫃上,她站在牀邊望着季曼輕嘆一聲,“季曼!我比你年長很多!咱們原來曾經見過面,所以我多嘴說上兩句,感情這種事強求不得,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她對季曼的感覺很複雜,也非常抗拒她成爲自己的弟媳,但見她哭的這樣傷心,同爲女人,她也有點於心不忍。
季曼垂下的眼眸裡翻涌着嘲諷,再擡眼簾的時候已換上了感激之色,“我知道!謝謝您!我只是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明明我們之前……唉!不說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