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看了眼李煜手裡的東西,神態自若的接了過來,然後對李煜說:“謝謝了。”
不僅李煜看着凌慕澤的動作目瞪口呆的,就是穆靜之也覺得凌慕澤好像有點……她問:“你剛纔沒頭沒尾的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啊?”
“沒事,之前咱們不是也提到過說早點回去的嗎。”
凌慕澤說的雲淡風輕的,已經沒了剛看到穆靜之的時候的焦急,但是就是這樣前後情緒的變化才讓穆靜之懷疑,她問:“你到底怎麼了,你剛纔是沒走還是怎麼了?”
剛纔凌慕澤離開的時候,走到衚衕口聽到人閒話說,說穆靜之的姥姥家有人找穆靜之吵架什麼的,凌慕澤有點擔心就準備跟過去看看,然而他轉身的時候不經意間看了一個讓他比聽到有人找靜之吵架還意外的人的身影。
愣神的功夫,樑若言和樑玉娟已經出來了。
見她們走的時候怒氣衝衝,甚至還有點內訌的跡象,凌慕澤知道穆靜之應該沒吃虧,就在想自己看到的那個人,剛巧又看到穆靜之出來,凌慕澤就直接說了要和穆靜之一起回去的話。
現在冷靜了下來,凌慕澤就不想說了,他拉着靜之就要走,李煜在後面叫住了他:“這麼着急幹什麼去啊,都沒吃飯呢。”
凌慕澤看了眼李煜身後,“你轉身回去就能吃飯。”
李煜當然知道,可是他回去了,奶奶一定和他說錢的事情,李煜不想聽。
他掃了眼凌慕澤,又看了看穆靜之說:“我一朋友,以前的同學,在後海那邊開了一那什麼民謠餐廳,有人在餐廳駐唱的那種,現在已經開始營業了,一起去吃點喝點。”
穆靜之倒是不排斥,拉着凌慕澤的手說,“去吧,我住的那地方都沒開火呢,鍋碗瓢勺什麼的也不齊全,這麼大冷的天,咱們不能回去吃涼的吧。”
看着凌慕澤猶豫,穆靜之以爲凌慕澤是想着回家和母親慕茵一起吃飯,靜之說:“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就回家陪陪你媽媽吧。”
“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沒事,走吧,一起去吧。”
凌慕澤和母親之間的關係本就不親密,而且現在母親有想要再婚的意思,凌慕澤怕自己回去了何然還在,就跟着穆靜之他們一起去了。
冬天又是過年,街上清冷的一片,可是到了後海那邊隱隱約約的能聽到附近酒吧和餐廳裡的淺唱低吟什麼的,人的心境也慢慢的變了。
靜之和凌慕澤跟着李煜一起到了他說的那家朋友開的餐廳,一進門,就聽到裡面氣勢昂揚的《亞洲雄風》,這是最近特別火的一首歌。
唱的是過年前的那段運動會的歌,歌詞朗朗上口,節奏也好,容易跟唱,特別的流行,穆靜之也跟着唱了起來,跟着李煜一起找坐的地方,就沒怎麼注意臺上唱歌的人是誰。
然而凌慕澤一進來就看到了臺上唱歌的人是誰。
之前的時候他還在想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直到現在看到在臺上唱歌的人是誰的時候才明確自己沒看錯。
一曲唱畢,臺上的張國慶拿起話筒,說:“剛纔差點遲到了,路上跑的有點喘,所以就沒敢唱太纏綿的歌,剛纔這首氣勢昂揚的亞洲雄風,希望沒露怯啊。”
他一說完,大家哈哈一笑,也算是活躍氣氛了。
穆靜之在張國強說話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呆住了,她趕忙的用眼神去搜尋凌慕澤的身影,見凌慕澤也呆住了,以爲也是意外呢,就跑過去拉住一直站着沒動的凌慕澤:“張國慶?什麼時候來的?”
凌慕澤看了眼穆靜之沒說話,拉着她的手往李煜找好的座位上坐下來。
在臺上的張國慶一開始並沒有看到穆靜之和凌慕澤他們,就在他要唱下一首歌的時候,看到牽着手的兩人,有一時的愣怔,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因爲之前無意間經過靜之姥姥家那邊的衚衕的時候,已經見到了兩人之間的親密,所以現在打擊也沒那麼大了,只是失落卻是必然的。
李煜看他們過來了,就問吃什麼。
“你看着點吧。”凌慕澤淡淡的說。
而穆靜之還在想張國慶怎麼又來這邊唱歌了,就也沒點菜的心思。
李煜按照朋友給他推薦的所謂的招牌菜點了幾樣,然後在等待上菜的時候,也認真的開始聽歌了。
張國慶很想讓自己靜下心來唱,然而好像念力還是不夠,時不時的往穆靜之他們這邊瞟兩眼。
穆靜之低着頭在想自己的事情就沒注意,然後凌慕澤卻看到了,就舉起水杯,用水帶酒衝着張國慶示意了一下,意思是也看到他了。
穆靜之的無動於衷讓張國慶心裡上的落差更大了,他略顯尷尬的衝着凌慕澤笑了笑,然後佯裝不受任何影響的繼續唱歌。
李煜也就是朋友一直說,今天想起來了,就帶着穆靜之和凌慕澤來了,對聽歌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他聽了幾句,想起今天樑若言和樑玉娟鬧的事情,他覺得自己站在家人的角度上還是想囑咐穆靜之幾句,雖然爺爺已經和穆靜之說過了。
然而他還沒開口,臺上的張國慶就唱完了,他往穆靜之他們這一桌這邊走了。
“這麼巧?”張國慶佯裝剛看到他們的樣子打招呼。
凌慕澤站起來用拳頭捶了捶張國慶的肩膀,用男人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和他打了招呼。
輪到穆靜之的時候,靜之就笑了笑而已,笑過之後可能是覺得自己表現的太淡然了,穆靜之就問了一句:“怎麼來京市了?過年沒回去還是剛來?”
張國慶想過在這邊碰到穆靜之,甚至他從清水鎮走出來也是爲了穆靜之,所以這一刻說張國慶貪婪也好,說他放不下也好,他想要肆意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情,所以盯着穆靜之說:“來了有一段時間了,我媽的身體又不好了,還在這邊住院,所以就沒回去。”
張國慶灼灼的目光讓凌慕澤看着特別不舒服,他和穆靜之坐在桌子的一邊,現在兩人都是站着的,他不動聲色的擋了穆靜之一下,然後問張國慶:“那你在清水鎮的工作呢?”
“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