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聽到穆靜之的話一愣，然後轉身有點憤怒的看着穆靜之。
而張瑜卻激烈的反駁穆靜之，“穆靜之，你胡說八道，師兄根本就不是……”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問問凌慕澤啊？”穆靜之掃了眼張瑜，然後繼續盯着凌慕澤，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張瑜緊張的叫了聲凌慕澤：“師兄……”
她的心思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凌慕澤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好多人在開玩笑的時候也半真半假的說過，除了對待穆靜之，其餘的時候他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這次在A市停留，要不是因爲關係到穆靜之，凌慕澤也不會和張瑜有什麼聯繫。
所以他固然對穆靜之的口無遮掩感到憤怒，但是敏感的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瞥了眼張瑜，點了點頭，“是的。”
雖然是無意的，但是凌慕澤卻也沒解釋。
而張瑜聽到凌慕澤話，看了眼得意而挑釁的穆靜之，她不想面對現實，可還是自虐的問：“所以師兄你是喜歡她了？”
這個問題讓穆靜之緊張了。
楊雪雖然是妻子，但是凌慕澤幾乎沒和她有過太多的交流，他僅有的和女人打交道的經驗全來自於穆靜之，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瑜這個有點刨根問底的問題，特別還是當着穆靜之的面！
如果否認了，自己剛纔那麼拒絕張瑜等於就沒用了。
但是如果承認了，穆靜之會高興，可是母親那裡……
凌慕澤糾結了一下言簡意賅的說：“不討厭。”
這個答案對張瑜來說還好，能接受，但是對穆靜之來說就像是鼓勵，讓她熱血沸騰，“那就是喜歡嘍？”
凌慕澤沒回答她，漠然的看了一眼她，“穆靜之，你是個女孩子，要……”
“矜持能追到你嗎？你要是喜歡矜持的，矜持的如果能追到你，那我就矜持。”
凌慕澤被穆靜之的話堵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像自己一開口就着了她的道，而張瑜更是不可思議，一個女孩子怎麼能這麼的說話。
而且反觀凌慕澤，好像並不討厭，張瑜的心情複雜了。
涼涼的瞪了眼穆靜之，凌慕澤衝着張瑜說：“走了。”
穆靜之以爲凌慕澤不會跟着張瑜一起出去了，沒想到還出去了，她有點生氣，衝着凌慕澤的喊：“張國慶真的走了嗎？”
“走了，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車站看看，班車說不定還沒走。”
聽凌慕澤這麼說，穆靜之還真蹭蹭蹭的又往外走了。
見狀，凌慕澤在她經過自己的時候，抓住了穆靜之的胳膊：“你幹嘛去？”
“不是你說的，讓我去車站看看，看張國慶走了沒有嗎？！”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凌慕澤咬牙切齒的說。
穆靜之：“現在開始。”
雖然凌慕澤的目光看起來冰冷的很，但是卻有許多的無奈，最後他輕嘆了一聲：“你先好好待着，不要隨意的亂跑，畢竟楊明亮的案子還沒結束呢，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後招呢。”
“那要在這邊住多久呢，你知道我沒錢的……”穆靜之看着張瑜的臉色越來越難堪，她眼珠子狡黠的一轉：“要不我從你存摺裡取點錢，你讓張國慶給我的存摺我可是一直帶着呢，現在你也在，你幫我取？”
說完才意識到現在才八十年代末，還是存摺印章的年代，應該不能跨行跨省，她又說：“不過在A市好像也取不了，我看看你那存摺是在什麼地方開戶的……”
不等她說完，張瑜淡淡的說：“師兄，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事，可能不能帶着你逛A市了，下次吧，看你什麼時候再有機會經過這裡的時候，我一定盡地主之誼。”
雖然看出了張瑜這是藉口，凌慕澤也沒多說，點了點頭：“那你忙去吧。”
“嗯！”張瑜逃似的跑出了招待所。
斜了眼穆靜之得意的神色，凌慕澤問：“滿意了？”
穆靜之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還算滿意吧，只是凌慕澤，以前不知道你竟然能當婦女之友。”
“婦女之友？”
顯然凌慕澤不理解，穆靜之和他解釋了一遍：“意思就是說你竟然有閒心和閒情和閒時間陪女人去逛街？”
挑了挑眉，凌慕澤明白了穆靜之的意思，“推脫不掉。”
“以後再有這麼死纏爛打的人，你和我說，我幫你趕走。”
挑眉看了眼穆靜之信誓旦旦的樣子，雖然凌慕澤心裡對穆靜之表現出對張瑜的戰鬥力是高興的，因爲她吃醋了，但是他也不想穆靜之太過得意了，他說：“那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擺脫你？”
穆靜之微笑的等着凌慕澤，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黯然失落，“你就這麼討厭我？”
凌慕澤很少和人開玩笑，剛纔那話也是在和穆靜之逗趣，他萬萬沒想到穆靜之竟然在意了，他有點無措，擡起手猶豫了好半天然後在她頭頂按了按……
毫無防備的摸頭殺讓穆靜之剎那間全身僵硬，驚訝的擡頭看着凌慕澤。
一個小小的，不經意間的動作竟然讓穆靜之的反應這麼的強烈，凌慕澤心中有點恍惚，自己是不是對待一個小姑娘有點過了。
可是想到自己從鎮子上離開的時候，穆靜之說的那些狠話，又好像不像是一個小姑娘說的，他有點疑惑了，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
這麼想，也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了：“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你？”
穆靜之愣怔了一下，一開始沒明白她什麼意思，恍惚了一下說：“哪一個都是我，那都是我的保護色，不然我怎麼能生存下去呢！”
囁喏的張了張嘴，想起穆靜之的遭遇，凌慕澤心疼的看着她，此時此刻的她看起來特別的瘦弱，需要人呵護，雖然理智告訴凌慕澤，他應該和穆靜之保持距離，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把她抱緊懷裡。
心隨所動的緩緩上前，在他要伸手抱住穆靜之的時候，聽到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餘光注意到身上還是軍裝的時候，凌慕澤就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穿着軍裝，自己竟然還……不懊悔對穆靜之的心思，但是懊悔自己沒分寸。
穆靜之沒注意凌慕澤動作和神情，她看清楚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是誰的時候，很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