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十七年,重陽,晴轉多雲再轉小雨最後轉晴。
和很多幸運兒一樣,我穿越了,今天是我來到明朝的第三個月,也是我拿到明朝編制的第三天。
這個明朝,和朱元璋一毛錢關係沒有,是一個不存在任何史書中的朝代。
我現在在皇宮,準確的說,是在皇宮的御膳房。
我能拿到明朝的編制,是因爲我是殘疾人,具體哪方面殘疾,我不想多說,懂的人都懂。
我簡單的介紹一下我現在的身份:一個英俊帥氣的小太監。
上帝給我開了一扇窗,把我的臉雕刻的如同樓德華+張合友+黎門+郭福城(以後誰有幸看到我寫的這篇日記,不要嘲笑我寫錯字,用粵語讀一下四大天王的名字即可)合體,可以迷倒上到七十歲的老太太,下至幼兒園小班的小朋友。
該死。
上帝的記憶非常好,給我開了窗,也沒忘給我關上門,門上不僅上了幾十把鎖,門縫裡還封了水泥。
這三天,我脫褲子檢查了幾十遍,我是個真太監!
這是我永遠的痛,我想應該是老天爺懲罰我,畢竟,上一輩子,我做的壞事實在太多了。
都是報應。
拖良家婦女下水,勸失足少女從良。
在酒吧門口撿屍,騙好朋友去緬甸。
罄竹難書,我不願意細講。
雖然我現在是個太監,但我並沒有放棄人生,肉體的打擊只會讓我的精神更加強大。
三天前,我剛被閹完,一個人側躺在牀上(別問我爲什麼要側躺),我腦海裡想到的是海倫凱勒,史鐵生,還有魏忠賢,還有韋小寶。
想到韋小寶的時候,我忍不住罵了一句娘。
因爲韋小寶是假的,而我,是真的。
我是個樂觀的人,我現在身殘志堅,精神狀態良好,也許和其他的穿越者比起來,我拖了後腿,但是我把穿越者積極向上的精神面貌徹底展現出來了。
我想搏一搏。
我現在嘗不了愛情的甜,那我就做一個權傾朝野的大太監,就像我三天前剛認的偶像魏忠賢一樣,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
今天,還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好像學會蹲着尿尿了,我今天尿了三次,上午兩次,下午一次,下午那次我的鞋子沒溼。
等下吃晚飯的時候我決定多喝幾口湯,晚上再去鞏固鞏固。
很多人估計都很好奇我是如何成爲太監的。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把這段不堪回首的經歷寫出來,就當是爲以後的穿越者敲個警鐘。
三個月前,我和大多數人一樣,還是一個朝九晚五的社畜,每天累得跟個狗一樣,上班被老闆罵成孫子,回到出租屋還得受房東的白眼……
對不起,我實在編不下去了。
好吧,我承認,我沒穿越之前是個富二代。
那天晚上,我單手開着法拉利在路上閒逛,路過酒吧門口的時候,一個滿分女生敲我的車窗,她說太晚打不着車,想我送她回家,我看了一下後視鏡,後面幾十輛出租車等着接客。
我是一個善良的人,於是讓她上車,半路上她跟我說家裡的鑰匙好像丟了,她沒地方住,跟我提建議,要我送她去酒店。
我想了一會兒,拒絕了她,花那個冤枉錢幹啥,去我家,我家房子大,三百多平。
到我家後,她又跟我說餓了,沒辦法,我從冰箱拿出一包方便麪,我下面給她吃,她吃的很香,還主動洗碗。
第二天一大早,我女朋友出差回來了,本來她還要晚兩天的,想着今天是我的生日,就提前坐飛機趕回來,說是給我一個驚喜。
我還真是不配擁有驚喜。
總之事情鬧的挺大,柳暗花明的,像極了愛情。
女朋友走了,我一個人去酒吧喝悶酒,晚上喝多了,開車回家的路上,我發現我眼睛裡看到的東西都顛倒過來了,然後我就穿越到了明朝。
在這裡,奉勸各位朋友一句: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穿越到明朝,我成爲明朝的一個白丁,也就是平頭老百姓,家裡四面透風,口袋也四面透風。
我從一個富二代變成一個窮光蛋。
沒錢,我又幹不了苦力,每天有一頓沒一頓的,在一個大哥的引薦下,我加入了丐幫,丐幫就像一個公司,裡面的老人喜歡欺負新人,每個人還有自己的討飯的地盤,別人不能越界。
我沒有經驗,分的地方又不好,根本就討不到飯,我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準備去怡紅院當龜公(很多人不知道龜公是什麼,我解釋一下,就是一種會游泳,叫起來“嘎嘎嘎”的家禽),畢竟我的長相擺在那,很容易就能通過面試,筆試的話,我相信憑藉我之前做富二代的經驗,如果主考官是個年輕女性的話,拿個前三名,絕對沒問題。
靠體力勞動吃飯,不丟人。
到了怡紅院門口,我還沒來得及面試,就遇到了貴人。
一個錦衣華服,說話娘裡娘氣的中年人看我面相十分不錯,他說他姓海,想給我介紹一份公務員性質的工作。
正編,有五險一金,彈性工作,基本工資每月2兩銀子,幹得好還有績效,不僅包吃包住,平時還能經常看到美女。
我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婉言拒絕了貴人,說自己就是一個乞丐,除了長得比別人帥億點點,啥都不會。
貴人跟我說,他就是要長得好看的靚仔,其他的沒啥要求。
只要簽了正式合同,就能拿到五兩銀子。
簽了合同就有錢拿,這種事情我以前也聽說過,要麼是割腰子,要麼是擼網貸。
大明現在的醫學還沒發達到非法買賣人體器官的地步,我不怕割腰子,網貸就更不怕了,我又不是沒有當老賴的經驗。
我當時餓的前胸貼後背,反正現在都這個鳥樣了,心一橫,就簽了貴人拿出的一份合同,按了手印畫了押。
我拿着5兩銀子,找了個不錯的酒樓胡吃海喝了一頓,又給自己扯了兩身換洗的衣服,第二天就帶着我全部的家當--我自己,去報道了。
貴人介紹的工作很靠譜,上班之前還得體檢。
我當時還覺得,貴人介紹的公司還挺正規的。
我排了一上午的隊,到了體檢室門口,我纔看到門上的三個字。
淨身房。
我終於反應過來,這特喵的體檢,怪不得那個挨千刀的貴人叫我晚上吃點清淡的。
我可不想進宮當太監,當時就決定終止勞動合同,一個管事的說他們是國企,正規公司,人性化管理,哪怕是和人事簽了合同,還沒正式上班的話,員工可以選擇來去自由,也沒有違約金。
管事的這麼說,幾個跟我一起體檢的後生仔聽到體檢室裡面傳出來的殺豬叫,臉都嚇綠了,紛紛加入我的陣營,要求立刻終止勞動合同,反正沒什麼損失。
他們成功了,我也成功了。
他們成功終止勞動合同,我成功被幾個壯漢拉進淨身房淨身,因爲我把籤合同給的5兩銀子花光了。
淨身房內,我手腳被幾人按住,褲子被一擼到底。
一個公公手裡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不停的放在火上燒。
我知道這是爲了消毒,防止傷口感染。
我還知道,他特咩的就不會打麻藥。
公公一邊燒一邊笑眯眯的安慰我:
“別怕,公公我手藝很不錯的,這幾年進宮的一千多個小太監,都是我割的雞崽子,別動,痛一下就好了。”
我哪裡肯,又沒有麻藥,身體抖的像個篩糠一樣,嘴裡不停的問候貴人的祖宗十八代。
公公嘿嘿一笑,估計我這種臨時呼天搶地的見多了,對着我的褲襠就是一刀,掏出兩個玻璃球一樣的東西,我瞬間感覺自己不完整了。
“啊!”
“啊啊!!”
“啊啊啊!!!”
我感覺自己是個高齡產婦,在生一個二十多斤重的嬰兒,大叫幾聲,疼的暈過去。
這就是我被閹割的全過程。
完結撒花。
記錄是爲了祭奠曾經完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