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氣有點邪,早上還是風和日麗的爽朗天氣,此時已經開始烏雲密佈,悶雷不絕,昏沉的壓抑領徐福有些莫名的焦躁和喘不過氣來。
派出去的斥候一撥接着一撥趕了回來,報着大宋七萬大軍的行程。
十里外,
七裡外,
五里外,
還有一里之遙。
徐福踮足看着前方已經停滯不前的宋軍,聽着宋軍軍營中依稀傳來的命令聲,緊緊握住了手中刀把兒,沁出點點溼汗。
沒了李土娃的護衛,陳靖元在張遷侯派來的一干緹騎護衛下來到陣前,喊道:“阿古力!”
阿古力跑到了陳靖元跟前,行禮道:“侯爺,阿古力在!”
陳靖元看着一臉塗抹着七色油彩的阿古力,知道這是他們的習俗,每逢出戰都會在臉上活着身上塗點油彩,期冀得到戰神的庇佑。
陳靖元不以爲意,朗聲道:“我之前答應過你,攻伐新竹府,由你第七協當先鋒,你們可曾準備好?”
阿古力握刀挺身道:“侯爺放心,我八千高山子弟已經磨好刀刃,只待取了敵將的腦袋敬獻給侯爺!”
陳靖元對着阿古力的胸口輕輕擂了一拳,對着身後道:“擂鼓三通,爲我高山族弟兄壯行!”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巨大的鯊皮戰鼓在兩個光膀大漢的敲擊下發出震人心魄的殺伐之聲,阿古力神情一稟,對着陳靖元道:“侯爺,請等候佳音!”
叮的一聲抽出弧形彎刀,對着高山族子弟吼道:“索拉納戰神庇佑,弟兄們,殺!”
索拉納,高山各族供奉的戰爭之神。
瘦小的阿古力翻身上馬,一騎當先率着八千高山子弟衝向徐福鎮守的第一道防線,這是一處臨時搭建的關隘,死死卡住了進往新竹府的大道。
彰化高家軍居高臨下,防守得力,徐福大喊一聲:“放!”
嗖嗖嗖,數以千計的箭矢破風襲向衝殺而來的八千高山子弟。
一輪歇罷,眼瞅着阿古力部向前推進了
幾十米,第二輪箭矢又繼續連貫而來。
僅僅二輪,第七協就倒下了近八百的士兵,輕傷者逾千,阿古力肩頭也中了一箭。
這廝倒是硬氣,咬着牙悶哼一聲拔出箭矢,扯下衣襟將肩頭受傷部位緊緊裹住,繼續衝鋒。
這第七協剛衝前幾步,又被彰化軍的箭矢還打退了下來。
在後方觀戰的陳靖元看着幾輪箭射,損兵近達一千,皺起眉頭,哼道:“倒是會利用地理優勢,這麼下去阿古力第七協非得全耗在那兒不可,”隨即朝着後頭叫了一聲,“楊煥鵬!”
第八協都統楊煥鵬小跑幾步來到陳靖元跟前。
陳靖元指着前方的關隘,道:“看見沒,守軍依託的便是臨時搭建的工事,利用地理位置對我軍進行箭射,只要毀了他們的工事就萬事皆休!”
楊煥鵬道:“請侯爺明示!”
陳靖元道:“我記得你的第八協原先是林家的刀盾兵,有些基礎,你率你的第八協全部捨棄長槍,換上刀盾,百人爲一陣組成盾牆,一步一步向前推進,給我把那個工事給我推了!”
隨即,又轉頭對身邊的傳令兵道:“吹牛角號,讓阿古力先撤下來!無謂再多做犧牲!”
“嘟嗚,嘟嗚,嘟——嗚!”
兩短一長,鳴金收兵之意。
頭陣就損失了近千弟兄的阿古力馬上就退了回來,不顧傷口的扯裂疼痛,跑到陳靖元跟前問道:“侯爺,我們都死了一千兄弟了,這時候撤退不就白死了嗎?請侯爺讓屬下率弟兄們再衝一輪,拿不下這關隘,我阿古力提頭來見!”
陳靖元接過身邊緹騎送來的白色綢布替阿古力輕輕地包紮起來,一邊包紮一邊說道:“剛纔是小瞧了這幫守軍,現在調整下部署,先讓第八協的刀盾軍組成盾牆將他們能夠依託的工事給推了,然後你們再衝,放心,只要你能取來守將的腦袋,頭功還是給你們第七協!”
話音一臉,楊煥鵬的第八協已經以百人爲單位,一面麪人高的盾牌立了起來搭在一起,組成近百個盾牆,緩緩朝前推進。
幾輪箭雨掃過,紛紛射到了精鋼製成的盾牌之上掉落在地。
只聽徐福在後面一臉焦灼,扯着嗓門對着屬下喊道:“射,給我射,千萬
不能讓他們靠近,不然全部完蛋!”
嗖嗖嗖,幾千支鐵簇白羽分着幾輪射了出去,但卻沒丁點效果,如撓撓癢一般叮叮噹噹射到盾牌上便掉落在地,雖然強大的箭矢衝擊力延緩了第八協刀盾軍的前進,卻未能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
一步,一步,近百個盾牆離關隘工事只有百米之遙。
後方的陳靖元見時機成熟,對着阿古力吼道:“上吧!”
隨即剩餘的七千高山子弟兵又嘩啦啦如流水般一窩蜂地衝了上去,有着前方的盾牆作爲掩護,一路坦蕩,毫無阻滯。
一番混戰之後,高島橫設置的第一道防線毫無懸念地被搗毀,除去少數逃竄掉的彰化軍,第七、第八兩協共斬敵一萬,阿古力親手砍掉了守軍將領徐福的腦袋。
因爲平南侯有交代,不要高家一個俘虜。
此役結束,阿古力的第七協損兵近兩千,他自己除了先前肩部中箭外,背部更是被徐福砍了一刀,雖無大礙卻也不能再上陣拼殺。
陳靖元勉勵了他一番並答應他將會爲他去跟阿美族族長提親之後,令阿古力率剩餘的第七協高山子弟把守這個隘口,而他自己率着其他六協繼續前往新竹城,繼續破掉高島橫的第二道防線。
位於新竹城十里外的一處平原,孫高兩家各領一萬大軍把守。
這一次,陳靖元可沒有那麼多的排兵佈陣了,只有一個打法:六萬打兩萬,以多欺少!
隨着陳靖元的戰袍披身,手提長槍,一馬當先,六萬大軍分成六路將平原上的孫高兩萬大軍團團圍住,陳靖元自己都想不通,這平原之上既無天險可守,又無重軍壓陣,他高島橫怎麼會單單放兩萬大軍在這遼闊縱深的平原上來堵截他這六萬大軍呢?
只有一個解釋,便是高島橫是頭豬,一頭吃着東瀛人泔水的豬,那派來協助高島橫的孫茂堂兄孫康年也是一頭蠢豬,更是一頭飢不擇食的色豬,因爲他現在竟然和高島橫的大夫人,近四十五歲的源野津美搞到一起了。
孫康年深得堂兄孫茂信任,一直以來駐守花蓮府,這次更是替孫茂掌管二府兵力支援高家,正是志得意滿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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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