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鴻的碎肉從天空落下，周圍聚集的神力也驟然消散。
一尊古神還沒有來得及甦醒，便已經徹底魂飛魄散，再也看不到這世界的光芒。
齊鴻的血化作血雨落下，張子陵伸出手看着滴在自己手上的血滴，眼中紅芒閃爍。
天淵直接動手殺了齊鴻讓張子陵頗有些意外，不過張子陵也跟邪無雙打過不少交道，知道這一類人做事只講利益不講其他，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們可以不擇手段。
很顯然，殺了古神取得張子陵一點點信任對於天淵來說，是一件具有巨大利益的事。
“呵！真是有趣！”張子陵笑了出來，擡眸看着天淵，縱身越向天空。
不得不說，天淵的這一系列舉動成功激起了張子陵的興趣，張子陵現在很想知道天淵接下來要說什麼。
“說吧，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張子陵來到天淵的面前，看着天淵問道。
此刻天淵正經的樣子，倒是讓齊家老祖的容顏增彩不少，看起來也順眼很多。
“與你合作一件事。”天淵平靜地開口，“吾本打算在百院大會神王展開行動的時候與你商量的，不過你現在既然提前到了齊家，我們現在開始合作也好。”
“合作什麼？”
“吾提供神王的位置，你去殺了神王。”
天淵這句話一出口，張子陵眼睛頓時精光爆射，不過很快張子陵便是平靜下來，看着天淵淡淡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選擇不信，我們就此合作失敗，你隨時可以殺了我。”天淵表現得很冷靜，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張子陵說出這樣的話。
“吾比其他任何天神都要了解你，魔帝！吾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要強大，在天道被抓之後你更是強得不可理喻，甚至要超越神王！”
聽到天淵這句話，張子陵本來還算鎮定的心情頓時震盪。
張子陵直接伸手捏住了天淵的脖子，冷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天道被抓這件事除了張子陵和尋天儀以外便再無外人知道，而張子陵也確認天淵不可能在場，那天淵知道這件事……就變得很是蹊蹺了。
“咳咳！魔帝不要太過激動！”天淵被張子陵捏得有些難受，稍微掙扎了一番，示意張子陵放開自己。
天淵已經有大帝的實力，可現在卻是被張子陵像捏小雞一般捏住，張子陵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真正氣勢差點沒有讓天淵嚇懵。
很快張子陵便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放開了天淵，輕咳兩聲：“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天淵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頗有些驚恐地看了張子陵一眼，幽幽回道：“吾掌控因果，天道有變吾自然有所感應，而且世間因果變化吾也會有所瞭解，這天下間出了兩尊強大的人物這件事，瞞不住吾。”
不說天淵說的這句話中到底有哪些是真的，不過張子陵倒沒有選擇逼問下去，繼續做正事。
“你告訴我神王的位置，還有你要什麼？”
“據我所知，以你們神庭現在的情況，你們所有人的力量都來自神王，如果我殺了他……那對你有什麼好處？”張子陵直視天淵的眼睛，似乎想要徹底看穿天淵。
“神王的力量只給新復甦的神族，吾等早就有了自己的身軀，能夠自己恢復神力，不需要再接受神王的力量。”
“而且，讓神庭捲土重來只是神王和少部分人一廂情願而已，我們神族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再次君臨玄霄大陸的。”
“經歷過曾經與人皇的一戰，吾早就意識到這玄霄大陸是凡人的天下，神王想要再次染指這玄霄大陸，必定會給神族招來滅族之禍！”天淵變得認真起來，看着張子陵一本正經地說道，“有一個人皇，便會出現第二個人皇。”
“所以，你想要我殺掉神王，阻止神王帶領神族統治世界？”張子陵頗有些詫異地看着天淵，對天淵說的話感到很不可思議。
“咳咳！是阻止神王帶着我們神族走向滅亡。”天淵輕咳一聲，向張子陵糾正道。
“行，隨你怎麼說。”張子陵略顯禮貌而不失尷尬地笑了笑。
天淵此刻也不管張子陵究竟相不相信自己，直接拿出了一塊玉簡遞到張子陵手裡：“這裡面記錄了神王現在所在的位置和他的弱點，你只需要去這個地方便能夠見到神王。到時候無論你相不相信我，想必你也會殺了他。”
張子陵接過玉簡，並沒有急着查看，反而是將玉簡收到空間戒指中。
“好，我姑且相信你。”
“吾向你告密，只求你在殺了神王之後放過我們神族，吾等也想和你們和平共處。”
“我知道了，”張子陵點了點頭，“我幫你殺了神王，你要的就是我放過你們剩下的神族，是麼？”
“是的。”天淵點了點頭，“吾希望之後我們還能繼續合作。”
“當然。”
張子陵笑着向天淵伸出手：“合作愉快。”
“這是你們地球的禮儀吧？”天淵握住張子陵的手說了一句，“合作愉……”
可，還沒有等天淵把這句話說完，天淵便是感覺手掌有劇痛傳來，臉色猛地一變。
天淵想要縮手，卻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掙脫張子陵，張子陵現在的手就如鐵鉗一般死死鉗住天淵。
天淵猛地擡眸看向張子陵，只發現張子陵的笑容已經變得冰冷而詭異，看得天淵渾身發寒。
“魔帝你這是？”天淵不解，不知道張子陵爲什麼要對自己動手。
天淵不明白和自己到底哪裡露出了馬腳，而且天淵也確定無法威脅到張子陵，張子陵根本就沒有必要對自己動手。
“你的確很厲害，其實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一會兒表現癲狂恨不得抓我做奴隸，一會兒表現精明要與我共謀神王，我真的不清楚哪一個是真實的你。”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給我玉簡中記錄的到底是什麼……不過我有一點卻是非常確認。”張子陵笑着，看起來毫無攻擊性。
“你、你……”天淵發現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嘴脣變得蒼白，渾身無力。
“你太過矛盾了，矛盾到我根本看不透你。不過，我只要殺了你，那麼無論你接下來要謀劃什麼，都毫無意義。”
“雖然你和邪無雙很像，我還以爲你和邪帝是一類人，很可惜……現在我收回這句話。”
噗嗤！
張子陵手掌燃起魔焰，開始吞噬天淵。
“我發現你根本不是。畢竟……邪帝可不會以本尊直接出現在我面前與我談合作，因爲他知道這樣會死。”
“所以，再見咯！”
張子陵沖天淵眯眼笑了出來，魔焰徹底將天淵吞噬。
在魔焰吞噬天淵最後的一瞬間，張子陵從天淵眼眸之中看到了無盡的絕望和悔恨。
那意味着……
張子陵沒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