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葛洛問出這個問題後,在場的人呼吸微微一頓,會議室又陷入了巧妙的安靜中。
老闆剛纔處理克拉克的狠辣手段,還讓他們有些驚恐的沒緩過神來,此時驀然被問到這個,的確一時答不上來。
lb財閥的白小姐他們都見過,甚至其中的一箇中年男子,親眼見過對方的恐怖的手段。
說實話,摩納明公司的資本體量,別說與整個lb集團比較了,就連其旗下的子公司臉譜,都完全比不過。
前幾年lb剛起步的時候,還能搞下破壞,玩玩潛規則什麼的。而就算如此,當時都依然沒壓制住lb集團,現在就更不用說了,完全調換了一個位置。
葛洛看着安靜下來的屬下,沒有繼續說話,而是一臉和善的笑意,環視了一眼。
“白小姐雖然是外國人,但是對美利堅的各個領域都非常瞭解,甚至比一般的美利堅人還要精通,在紐約的上層圈子裡是有名的名媛,就算是本州的議員,都有不少人和她關係不錯,而且她從華國帶了不少人來這裡。我建議,不論她是否真的失憶,都希望老闆不要隨意出手。”
最先開口的人,是坐在最右邊的中年男人,非常誠懇的說道。
他接觸過白小姐,所以此時非常客觀的判斷着。
“艾伯倫,你爲什麼這麼說?”葛洛一臉笑容,反問道:“這年頭能在美利堅活下來的公司,哪家會沒有渠道人脈網?單單是她是什麼名媛和公衆人物,並無法影響我們暗中下手吧?”
“老闆,且不說暗中下手會不會被警察盯上,lb集團後續的反撲我們也無從判斷,但是現在主要是有三個問題。”
中年男子艾伯倫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低聲說道。
“第一,白小姐是否真的失憶,我們無從判斷。”
“第二,拜蒙和高盛這兩家大公司,到現在都沒動靜。”
“第三,就是格蕾絲小姐...”
說到最後一點的時候,艾伯倫表情有些古怪,猛地停了下來。
不只是他的表情古怪,連坐在他周圍的幾位同事,都是愣了愣,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格蕾絲小姐的事情,在公司高層的眼中,並不算是什麼秘密。
“格蕾絲...那丫頭...”提到格蕾絲,滿面笑容的葛洛,表情微微有些凝固了,他的眼神盯着艾伯倫,說:“你說的沒錯,她還真是讓我頭疼啊!”
格蕾絲作爲自己的女兒,也是摩納明未來的公司繼承人,硬是放棄公司原本的職位不做,跑去當那個對手的貼身秘書。
這兩年,每每想起自己那叛逆的女兒,葛洛就覺得有些睡不好覺。
“格蕾絲小姐此時在臉譜的總部,又不是在康州,直接對白小姐下手也沒問題,並不會出現太大的影響。”此時另外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短髮男人,突然開口說道:“就算事後格蕾絲小姐要追究,那也是晚了,她可是老闆的女兒,不可能真對老闆做什麼過激的行爲。”
“萊利,直接下手太魯莽了,還是制定個周密的計劃才行。”
另一邊的年輕男人開口說道。
“不論她有沒有失憶,直接殺了她,之後警察追究過來,隨便推個替罪羊出去就行了。”
又一個男人是如此狠辣說道。
說實話,他們都不想再和那個白小姐有衝突,但是現在無法猜透心思的老闆,看上去還要恐怖一些。
“你們...原來的的那些教訓還沒吃夠麼?”
艾伯倫聽着這些人的建議,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隨後如此說着。
吃一兩次虧倒是沒什麼,可怕的是不知道怎麼吸取教訓,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企業都是非常大的衝擊。
當年都已經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爲什麼老闆還依然執迷不悟呢?
“就是因爲在那女人手裡吃了虧,所以現在纔要報復回來。”萊利冷冷一笑,看了眼艾伯倫,說道:“艾伯倫,你真是老了,如果是十年前的你,不會說出如此懦弱的話語。”
“萊利,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當年大家跟着老闆都無牽無掛,身上能用的也就是一條爛命,現在呢?都是有家室有妻兒的,還能像當年那樣橫衝直撞麼?你說說咱們在場這麼多人,誰不怕進監獄?真正不怕的,要麼早在很多年前死在街頭,要麼現在還在監獄裡服刑,你真的喜歡那種生活?”
“我每次睡着的時候,生怕半夜聽到敲門聲,就是怕警察上門,這還不是當年的血腥事做太多?”
被萊利如此嘲諷,艾伯倫也絲毫沒有憤怒的情緒,只是非常平靜的反問着。
萊利表情微微一震,沉默了下來。
他們都是黑手黨起家,這些年成功洗白,但洗白失敗被捕被擊斃的人,遠遠比洗白的黑手黨要多無數倍不止。
像他們這樣的,畢竟也只是極少數。
艾伯倫又繼續說道:“白小姐如果真的能殺死,就算拼了我的命,都會爲老闆報上次的仇怨。但是呢?現在咱們就算叫上暗地裡佈置的人,成功率又有百分之多少?”
“失敗的下場又是怎麼樣呢?想過沒有?”
他的這番話,在座的幾個年輕人並不能理解,但此時聽到話語裡淡淡的腥風血雨,都是沉默了下來。
葛洛安靜的看着艾伯倫,深邃的眼眸裡有着難以言喻的情緒,他等待着這位老部下說完話,才緩緩地開口說道:“艾伯倫,你說的的確很對...但如果我執意要對白小姐下手呢?”
“老闆,您...”艾伯倫有些驚訝的看着葛洛,隨後又緩緩地低下了頭:“那我自然是全力去完成。”
他的表情虔誠而恭敬,就像是十幾二十年前那般,跟着老闆搶劫換取第一桶金的貨物。
“恩,那就可以了,”葛洛看着艾伯倫,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轉頭對萊利說道:“萊利,你去聯繫拜蒙公司那邊的高層,而高盛那邊就算了,一羣狗屁的華爾街精英,每天都在算計這些風險算計那些機率,膽子小的不行,不用管他們的安排。”
“是。”
萊利點了點頭。
而位於康州的另一邊,紐黑文市的道路上,白曉笙帶着女伴薇薇安,驅車準備去康州首府參加複賽,並不知道有摩納明佈下了純粹暴力的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