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我終生難忘。???
“緊急集合!”一個雄渾的聲音響徹我們的營地。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古風接到上級命令,帶領特勤小組成員去非洲好望角那片地區執行一個圍剿任務。
雷電肆無忌憚地在天空橫劈,照亮了大地。
他們來到指定的地點進行埋伏,雨水無情地打在我的臉,雖說這樣的任務已經執行過很多次,但是還是有點緊張。
雷電閃過,雷聲穿過他們的耳朵時彷彿要被刺穿耳膜似的,每個人都不敢輕易放鬆,繼續環視前方。
只見面前樹木的倒影有些淒涼和大地顯得一片蒼白,他們無聲地埋伏着,古風就在我的旁邊。
我側臉看了一下他,濃眉緊皺,堅韌的臉孔略顯幾分滄桑,他可能注意到我看着他,他也轉過頭來,嚴肅地看着我,沉默了一會,然後用那隻佈滿疤痕和老繭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眼睛盯着我莊嚴地說道“阿哲,這次任務不是你我想得那麼簡單,總感覺不同於平時的那些任務,但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我有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我本想說話的,但此時沉默了,古風以前執行任務從不說這些話,而且在戰鬥之前都是說鼓勵大家的話。
他說有不好的預感肯定有他的依據,可能是他憑着以前的經驗所判斷的吧!
我此時抱着必死的心態,堅定地對他說“古風大哥,你是我們的組長,你做什麼我們都跟隨你,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在旁邊的另外幾個兄弟也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他們朝他們這邊投向堅定跟隨的目光,那目光是炙熱的,是充滿戰意的!
古風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事情不是你和我想的那麼簡單的,可能有些事的層面也不是你、我可以接觸得到的。”
他繼續說“聽大哥的一聲勸,你說特勤組最後加入的一個人,也是特勤組最年輕的成員,你是特勤組的希望,我現在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能感覺到他們特勤組在這次的任務中沒有一個可以生還。”
他望了下夜色天空:“總之,不管怎樣,逃出去,調查這清楚的事情真相,你要回到華夏,在全世界裡,各種勢力都在鬥爭着,只有華夏纔是最安全的,記住,回到華夏就要好好活着,不要忘了爲我們報仇!”
我瞬間震驚了,我沒有想到古風會說出這些話,這也是我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真的非常複雜。
我有點恐慌的回答“不,不可以這樣的,你是要我做逃兵嗎?難道你忘了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嗎?我們曾經在軍團裡的軍旗下許下的誓言,你忘了嗎!我不做逃兵,我不…”
我幾乎是用盡力氣地低聲吶喊。此時,古風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雨,繼續下,但小了很多。古風再次搖了搖頭,對着我說“你給我聽着,這不是做逃兵,是要爲整個特勤組爲他們調查真相,我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感覺到他們是進了別人已經設計好的圈套,特勤組是夜殺僱傭軍的主要戰鬥力,想害死我們的人太多了,懂了嗎?”
古風拍了一下我肩膀:”等會我會把你藏好,會在你的身上放置一些東西以防萬一,這些東西有辟邪的作用。只要熬過今晚你就安全了,等明天太陽出來了,你就馬上離開非洲,然後回去到自己的故鄉。”
古風環視了周圍,周圍一片黑色夾帶着一絲絲亮光,慢慢地前面兩百米處開始起霧了。
這些霧來得有點突然,也有點奇怪,是紫色的,正慢慢向着他們靠近。
徐婷瑤趴在我旁邊,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一起從離開華夏,輾轉歐洲,再迫於無奈逃生來非洲參加僱傭軍,她看着我,對我說“等我們執行完這次任務之後,我們就結婚吧。”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堅定地回答,“嗯!”
徐婷瑤聽到我的回答之後,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就消失在夜空中回到她的崗位。
古風趴在地上,用手指指着前方十一點方向,然後對着我說“前方那些霧來得是不是很詭異?你可能是第一次遇到,但我現在是第五次遇到了,上級分配下來的任務,即使明知道是要去送死,但也要必須去執行,因爲,我們是軍人!”
…………
耳麥裡傳出了前方成員急喘的聲音,好像很驚恐似的,但在驚恐中又不慌張,彷彿這些事以前已經遇到過一樣。
“三點鐘方向目標出現…”
“七點鐘方向目標出現…”
“無法觀測目標…”
“離他們的埋伏區還剩150米…”
“霧太大,有些詭異…”
“徐婷瑤失去聯絡…”
當我聽到徐婷瑤失去聯絡之後,我的腦袋瞬間炸開一樣,我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我對古風說,“我要留下來!”
古風對着我苦笑了一下,臉上此時好像寫滿了“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我留下了淚,炙熱地流過嘴脣,我還想作最後的爭辯,爭取留下來的共進退。
但古風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記住了,不要再踏上非洲大陸,這裡有很多未知數,你要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回到華夏。”
我還沒來得說話,他就用刀形掌在我的後面將他打昏,倒下地上的那一刻,我聽到了古風最後的聲音“進入特級作戰狀態,使用特殊武器…”
………
黎明到來,露水打溼了我的衣服,我醒來了,當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光線刺激着眼睛,旁邊放着裝備和武器,還有一些食物。
我感覺到腰痠骨痛,頭好痛,彷彿要裂開了似的,感覺已經沉睡了很久,我第一時間向周圍觀察,希望能尋找到組長他們。
但是很失望,周圍一片狼藉,土地裡留下各種凌亂的腳印,空氣中瀰漫着陣陣的血腥味,濃重刺鼻,樹枝上的火還沒有完全熄滅。
但是奇怪的是,地上沒有任何的屍體,我晃了晃腦袋,努力使自己清醒起來,想起了組長在自己
昏迷之前說過的所有話。
我試着抱着僥倖的心態,相信奇蹟會出現,或者他們就在附近,於是向着周圍大聲地吶喊着“古風大哥,你們都在哪裡?出來啊!我是秦哲!”
大山裡傳着迴音…我喊了很久,最後精疲力盡了,古風他們依然沒有出現,沒有奇蹟的出現,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次,面對兄弟們像人間蒸發一樣,我頹廢地望着前方,不爭氣的淚水流了下來。
頹喪的我坐在地上,默默地將他們特勤組成員的名字細數出來:
古風,華夏人…
喬治,英國人…
弗魯克,美國人…
村下曄井,日本人…
約翰遜,美國人…
僮基,利比亞人…
庫汗克林,墨西哥人…
普思可,俄羅斯人…
峒,越南人…
徐婷瑤,華夏人……
秦哲,華夏人…
我想起了以前和他們一起的日子,想起了和我們並肩作戰的日子。
曾經一起穿越過熱帶雨林,一起在沙漠中徒步行走兩天一夜,在草原上遇到猛獸襲擊,徐婷瑤爲了救我,胳膊被猛獸咬了一口,撕下一塊肉,那個場面我永遠不會忘記。
我們曾經在軍團駐地的酒吧裡一起吹牛皮,一起喝酒,一起猜拳,一起喝醉了發酒瘋。這些場面一一地展現在我的眼前,淚水也迷糊了我的雙眼。
在模糊的淚光中,我看到古風和兄弟們在前方向自己招手,朝這邊走了過來,大家手搭着肩一起肆無忌憚地笑他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哭鼻子。
我傻呵呵地也跟着笑了起來,正當想站起來衝向他們來一個熊抱時,他們就像夢到記憶那樣,碎了…消失了…原來一切都是幻覺。
我一直坐在那裡發呆,像個孩紙一樣,時而傻笑,時而流淚,直到下午,我漸漸清醒,記起了古風大哥說的話,也明白了不少裡面的內容,我要振作起來,要調查真相,不能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要爲兄弟們報仇!爲徐婷瑤報仇!
後來,我輾轉穿越了叢林,走出了這個恐怖的地方,來到一個小鎮上暫住幾天休整。
在第二天的一個清早,所有的人都還在沉睡中,一陣刺耳的敲門聲把我吵醒。
“哆……哆……哆”
我迷迷糊糊地揉着眼開門之後,一箇中年男人站在我面前,而他的身後跟着一個年輕小夥。
“你是誰啊,有什麼事?”被吵醒的我不耐煩地問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華夏的工作人員,我後面的是我同事。”說完之後那個中年男人遞他的證件給我看。
上面的鋼印清晰地蓋着,旁邊還有他的工作大頭照,照片下面有幾欄信息。
彭達,華夏特工,國際刑警。
然後他後面的那個小夥也遞他的工作證件給我看。
木子興,華夏高級特工。
我滿臉不解地問他,“開門見山說吧,什麼情況?”
“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我們也是奉命負責安全送你回到華夏,這是你叔叔給你的書信。”彭達從懷裡摸出一個信封給我。
我接過來快速瀏覽一遍,裡面就簡單提到讓我速速回到華夏才安全,其他的一切都別問。
黃叔叔的筆跡我還是認得,最下面還有他私人印章。
從小我父母雙亡,一直都是黃叔叔收養我,對於他的養育之恩,我永生難忘,所以他給我的東西和說的話,對於我來說是不容置疑。
古風消失前也是讓我回華夏才安全,現在黃叔叔也讓人快馬加鞭地來護送我回去,我始終覺得我掉進了一個局。
簡單收拾一下,我跟隨他們回華夏,回到華夏之後,彭達和木子興也隨之在人間消失一樣,繞無音訊,我像個被遺棄的小孩紙一樣,他們給我一些錢讓我在華夏自力更生。
彭達臨走前還提醒我一句,“謹記,不出華夏,便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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