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齒虎不明白王揚唸叨着什麼,它也確實沒把自己這幾天的懲罰,和攻擊王揚聯繫起來。
因爲之前都沒有受到懲罰,所以它認爲自己是做錯了別的事,到底是什麼事做錯了呢?
它回顧着前幾天發生的事,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難道是因爲選擇題做錯了?不能兩個一起選,也不能選水,要選肉?
可自己都快渴死了,選肉有啥用啊?
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王揚的靠近讓它感到極爲的危險,讓其他生物與自己零距離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因爲它無法動彈,所以被人殺死也不能反抗。
何況衆人現在的敵意那麼濃烈,換做哪個動物都受不了。
王揚卻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沒時間去慢慢糾正刃齒虎的三觀,要麼快速適應自己的接近,不再攻擊人,要麼……沒有要麼。
刃齒虎依然對王揚吼着,王揚也不廢話,該刺就刺。
他刺得很有技巧,並不會真的刺傷刃齒虎,只是拿着矛尖去頂它,會痛,但不會受傷。
也不知被刺了多少下後,刃齒虎累了,王揚繼續摸着它,從後背摸到了尾巴。
它不滿的哼了一聲,只是看着,沒有叫,而王揚也沒有刺它,繼續往上摸,摸到了它的脖頸間。
它的頸部有着結實的肌肉,孔武有力,擁有着不錯的身材,王揚平靜的摸着,它平靜的望着,沒了吼叫。
或許是因爲王揚不再刺它。它就不叫了,或許是因爲。它發現王揚還沒有真正的傷害它,所以害怕的情緒慢慢退卻。總之,它沒有反抗。
“很不錯,你有些適應了,我不知道你是真的適應,還是累了,所以還得做終極的測試,看看你會不會攻擊我。”
王揚來到刃齒虎的正前方,將手伸到它的正前方,距離刃齒虎的腦袋不足五釐米的地方停住。
刃齒虎不知道王揚想幹啥。不過看着不像好事,而且這麼近,是個不錯的攻擊機會,所以想也沒想,張開嘴,往前一咬。
當然,它不可能咬到王揚。
“你想攻擊我,所以我要打你,是真的打。”
王揚微笑着。舉起木矛,忽然間像用棍子一樣,一把打到刃齒虎的後背。
“咚”一聲沉悶的排擊聲傳來,刃齒虎吃痛怒吼。瞪着殺人的眼睛。
“看得出來,你想殺我,那我再試試。”王揚根本不給刃齒虎思索的餘地。再次將手伸了過去。
刃齒虎又張開嘴去咬。
“咚~”又是一棍。
“我再試試。”他又伸出了手。
……
王揚試了十幾次,刃齒虎攻擊了十幾次。可以看出,它因爲害怕所以憤怒。所以想殺死王揚,可是王揚卻沒有真的殺它,只是打它。
它在這十幾次後,逐漸回過味兒來,有了些猶豫,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就像選擇題一樣,自己做錯了,所以被懲罰。
它尋找着解決的方案,每一次被打之後,下一次攻擊的時候都會更加猶豫,拖的時間更長,直到它感覺到了疲憊。
它疲憊了,多少次的攻擊都無功而返,還被打得後背生疼,所以這一次,它不進攻了。
它看着王揚的魔爪慢慢伸過來,沒有半點反抗。
王揚目露奇異,又向前伸了兩釐米,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刃齒虎的面部,這可不是開玩笑,一個精神不集中,手就得被傷。
但刃齒虎真的不攻擊了,於是他將手再往前伸,摸到了刃齒虎的腦袋。
刃齒虎很不習慣被人這樣摸,腦袋被攻擊的受傷程度可比後背危險多了,它擡起頭,想要看到王揚的手。
王揚縮了回來,見它沒攻擊,便沒打它,然後又將手伸了過來。
如此幾次往返,刃齒虎終於失去了好奇心,它不想動了,任王揚摸着腦袋。
王揚只是摸着,他的動作可不是什麼親暱的愛撫,只是讓刃齒虎明白,它不攻擊自己,讓自己輕鬆的靠近,它就沒事。
刃齒虎顯然發現了這點,它不再吼,不再叫了之後,王揚不打它了,於是它乾脆低着腦袋休息。
“你做對了一次,可以喝口水。”
王揚拿着木碗,跑到溪邊舀了一瓢,然後捧向刃齒虎。
刃齒虎看着王揚近在咫尺的手,又看了看那碗水,猶豫了半天,試探性的伸出舌頭,舔了口水。
然後擡起頭,望着王揚,心裡盤算着自己有沒有做錯,不會又打我吧。
然而王揚沒有動,只是保持着這個動作。
它這次試探性的喝了兩口,王揚還沒有動作,頓時歡欣鼓舞起來,一頭埋進木碗中大喝特喝。
一碗喝完,王揚又給它舀了一碗,刃齒虎如同鯨魚一樣,連喝大幾碗的水,好似八輩子不知道水的滋味。
水喝飽了,刃齒虎有了點精神,喉嚨中發着低吼,沒說的,想吃肉。
王揚又摸了摸它的腦袋,見它似乎明白了遊戲規則,便讓衆人給它鬆綁。
王揚沒有給刃齒虎肉吃,他不認爲幾天不吃能餓死刃齒虎,他想等帶明天再測試一遍。
第二天,王揚來了。
刃齒虎被迫陷入沉睡,一動不動,身體上沒有補充足夠的食物,讓它四肢無力,它可不懂怎樣減少消耗,反正沒力氣,乾脆不動。
王揚到了它的身前,用木矛將它捅醒,它迷糊的擡起腦袋,正巧小傢伙啃落的木屑飄到它鼻子中,頓時打了個噴嚏,用力的甩了甩頭。
王揚依然像昨天一樣,先靠近它的身體,順着摸來摸去。
刃齒虎轉過頭來,眼中的警惕性十足,很顯然還不適應,但它經歷了昨天的事情,很明白不能亂叫,最好是不能動。
王揚露出個笑臉,來到它面前,摸着它的腦袋,它煩躁的將頭轉過來又轉過去,愣是一聲不吭。
如今它有半個身位的活動空間,可以嘗試進攻,可它實在是怕了,動都不敢動。
摸了好一陣,王揚笑了笑,拿出了一塊生肉。
刃齒虎的目光隨着那塊生肉的出現轉移了過去,微微咧開嘴,流下口水。
王揚不想讓它忘記是因爲什麼而得到這塊肉,於是“嗚嗚”的叫了聲,將它的目光吸引過來,然後又摸了摸它的腦袋,這纔將肉丟給它。
它飢不擇食的撲住肉,大啃特啃。
不一會兒就吃完了,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上面還有生肉的味道,然後眼巴巴的看着王揚。
王揚又摸了摸它的腦袋,又拿了塊肉出來。
這塊肉同樣快速被消滅,王揚滿意的笑笑,舀了碗水,摸了摸它的腦袋,拿給它喝。
……
一陣酒足飯飽之後,刃齒虎心情舒暢了,它調整了下身子,仰躺在地上,曬着太陽,很是滿意。
王揚二話不說,開始摸它的肚皮。
它一個寒顫,看了看,見是王揚,只好鬱悶的重新躺下。
之後的十幾天裡,王揚天天都這麼幹,現在他已經不把裝水的木碗放到刃齒虎的面前,而是放到它看得見,夠不着的地方。
它想和,就得提醒衆人,然後王揚就上前一通亂摸,再把水給它。包括食物也是如此。
這就像啥?獎罰系統,沒有誰喜歡被懲罰,忍飢挨餓的事,動物們可絕不會幹。
你說要是人,還有可能因爲這因爲那的絕食。
動物們的本能可不會,這促使王揚的獎罰法則得到特別好的效果。
當然,獎的那部分屬於糖衣炮彈,父母們經常對孩子們這麼用。
王揚記得他還在現代社會讀二年級的時候,有個老師也這樣做,考了九十分以上的,獎五毛錢,一百分的獎一塊錢。
你還別說,那時候的王揚,爲了這點甜頭,足足下了很大的苦功,比考大學還刻苦。
刃齒虎也開始習慣這種生活,王揚讓其他人去喂,也有同樣的效果。
這件事差不多就過去了,王揚開始將注意力放到其他的方面。
春天差不多來臨了二十天的時間,衆人大吃特吃的食物,終於快消耗見底,但時間太長,溫度又在快速上升,終究是剩了一些食物沒吃掉。
腐爛是必須出現的,主要出現在水果上,對於水果的保存,王揚從來沒有在意,他不太注重吃水果,他更喜歡吃肉,非常徹底的喜歡吃肉,一餐下來沒水果可以,沒肉真難受。
所以他花了更多的時間去保存肉,無論是風乾還是薰幹,他都做。
而且肉也容易保存,水果畢竟水分太多,不好處理。
水果爛光了,王揚便和衆人將其清理出去,然後着手準備面對冰期到來後的世界。
衆所周知,一年也就十二個月,冬季佔了九個月,那麼春夏秋便被壓縮到了三個月。
或者說,這裡應該不會出現夏天了。
夏天的定義是炎熱,以前這裡的夏天就不算炎熱,大概也就十六七度,不穿衣服只依靠體毛也能保溫。
二十度已是難得。
這樣的天氣姑且被王揚稱作夏天,而現在冰期的擴大,自然不可能再擁有曾經的溫度。
擁有的,應該是蔓延三個月的涼爽季節。
這種大環境的改變,定然會影響到附近的生態系統,王揚想看看,現在自己生存的四周都是怎樣的,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來促進發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