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城。
如今除了京羲道尚未淪陷後,寧安道、北道、平安道、均已被韃子和野人女真貢獻。
明軍想要南下馳援,必須途徑這三道。
這是試探對方實力的最好時機,燕王朱棣也很想看看,自己手下這支軍隊的訓練成果。
擁有了火銃之後,朱棣的新軍鮮有訓練弓箭之術。
一位合格的弓箭手,至少需要三年的訓練,外加硬件條件也要過關,例如視力、臂力等。
北平畢竟隸屬中原,不像大寧衛吸收牧民,這些人都是天生的弓箭手。
火銃的優點明顯,一個能上戰場的火銃手,只需要訓練一個月,便可以上陣。
朱棣手下這支強兵,已經歷時半年有餘,這一場與野人女真、以及韃子的戰鬥,將是文明與野蠻的碰撞。
踏入平安道後,附近的村落,已經盡數荒廢。
燃燒過後的痕跡,無不訴說着野人女真的野蠻,他們沒有絲織技術,甚至以魚皮爲衣。
正是因爲這等野蠻,才令他們作戰起來異常兇猛。
明軍斥候進入村落後,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依舊忍不住嘔吐不止。
屍體盡數被斬首,作爲野人女真的功績。
不少朝鮮百姓的衣衫都已經被扒走,徒留已經長滿驅蟲的屍體。
村落之中,無論男女老幼,都沒有幸存之人。
與後世的努爾哈赤,驅趕異族爲他種田不同,如今的野人女真,顯然沒有這種以戰養戰的思想。
“畜生!”
朱棣怒罵一聲,看向朱權,“十七弟,我等若想直奔京羲道馳援,想必一路上,定會遭遇敵人!”
“是戰是避,爲兄想聽聽你的意見。”
明軍此番只來了八千人,尚不清楚野人女真,以及與其合作韃子的數量。
“我曾與女真人交手,不過是文明程度較高的一支,他們已經爲我所用,算是大明子民。”
朱權頷首思考道:“簡單而言,野人女真在我看來不足爲懼。反倒是那支韃子騎兵,更讓我感到不安。”
“在沒搞清楚敵人的狀況之前,最好選擇避戰吧。”
聽聞此言,朱棣正要點頭同意,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以朱權的實力尚不肯暴露自己,他也沒必要如此。
“呵呵!我軍士氣高漲,將士三軍用命,何懼韃子和女真?”
朱高煦冷笑道:“寧王叔爲何膽量變得這般小?你們五人儘管看着便是,小侄爲只需要一千人,便能將女真韃子殺得落花流水!”
丘福作爲朱高煦的親密戰友,果斷站在了其一邊。
李斌則謹慎規勸道:“燕王殿下,末將以爲寧王善謀,所說更符合實際!還請殿下莫要孤身犯險!”
“如今平安道已經淪陷,不知這裡有多少敵軍,我軍貿然露面,很有可能引來地方圍剿!”
朱棣點頭道:“本王已經決定,斥候將探查範圍擴大五十里,一旦發現敵軍蹤跡迅速來報,所有人不得擅自出戰!”
“高煦、高燧!你二人跟在本王左右,不得擅離職守!”
明軍保持了高度的剋制,並未選擇貿然出手。
——
平壤府。
哈爾木摟抱着滿臉淚痕的朝鮮女子,這些柔情似水,不知反抗男人的女子,遠比草原上的烈馬有味道的多。
身爲寧王府出身的叛徒,他如今已經不再隱藏自己。
“這些年臥薪嚐膽,我自認已經學會了寧王的所有手段。”
“無論是屯田,築城,還是練兵!我都已經學無可學!”
“將我放回草原,是你最大的敗筆!今日我便打下朝鮮,也不算辱沒你寧王的威名。”
帳篷之外,不斷傳來女子的慘叫之聲,那些野人女真,是他選擇的合作對象。
建州衛的女者部落,已經徹底臣服朱權,還成爲了“白虎旗”。
可他們的戰鬥力,較之揹負屍體作戰的苦兀部落,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哈爾木是個長袖善舞之人,憑他能夠快速與陳石、李嘉等人搞好關係,便可以看出此人能耐。
爲了進攻朝鮮,他籌謀已久,尤其是在寧王府的那段時日,他不下多次請教朱權用兵之道。
當時身爲親兵的一員,哈爾木的問題,朱權自然一一解答。
哈爾木得到了結論,想要進攻中原,便需要一個穩定的後方。
朝鮮,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這裡有充足的耕地,能夠確保大軍糧草。
這裡不像草原,可以實行大寧衛的屯田制度。
這裡的人口,足以作爲他們的努力。
加上巧舌如簧的外交能力,哈爾木更是拉來了一衆野人女真。
這些人的野蠻程度,絲毫不遜色於苦兀部,全都是能徒手與虎豹搏殺的勇士。
不懂禮節信義之人,根本無法收爲己用。
畢竟你說什麼,對他而言都是“阿巴巴巴”這類的無用之語。
哈爾木選擇驅之以利,不斷用利益作爲籌碼,讓這些人爲自己所用。
野人女真也不負衆望,果然戰鬥勇猛,一旦進入村落,這些人根本不管什麼金銀輜重。
而是靠着原始的慾望,將女人壓在身下姦淫,至於男子則被他們砍下頭顱,將來作爲酒樽,作爲向子孫們炫耀的戰利品。
哈爾木在寧王府侍奉多年,他很討厭這種野蠻行徑。
對於蒙古人之前的習俗,也看得很不習慣。
在其眼中,即便如阿魯臺這般人物,也不過是他的跳板罷了。
跟在朱權身邊,他的眼界目光已經與常人不同。
可他不願意永遠做個親兵!
那親兵隊正陳石,何等傻瓜?
朱權明明給了他領兵的機會,可他卻甘願留在朱權身邊!
尤其是聽到朱權被逐出中原後,系在哈爾木脖子上的枷鎖,彷彿一下被拿走,他的野心就像脫繮野馬般,一發不可收拾!
隨着哭嚎的聲音停止,幾位人高馬大的野人女真走進營帳。
手中還拖着被玩弄致死的女子屍體。
“玩……死了……”
“還要!你手中的!”
“女人,要女人!”
哈爾木懷中的朝鮮女子,顯然被嚇得瑟瑟發抖,眼神中流露出哀求之色。
在哈爾木這裡,頂多是被姦淫,可在那些野人女真手下,可是要賠上性命。
啪!
哈爾木毫不客氣地將懷中女子推了過去,“拿去玩便是,不必客氣!”
營帳之內,再次傳來女子悽慘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