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路

夜幕慢慢的降臨,月光如水一般傾瀉在大地上。註定這也是安詳的夜晚。天佑在睡夢中夢見了真兒,自己的父母,還有許多的親戚朋友。還有秦王墓那數不盡的財產,以及自己踏着飛劍在空中翱翔,長長的口水都把這個枕頭給淋溼了。渾然不知天空中飄下三個人。

一個腳踏飛劍,身穿藍衣長袍。在一團氤氳仙氣繚繞下看不如面貌如何。

一個身材白色衣裙,腳下踏着一條白綾。同樣在仙氣繚繞下看不出面貌,但是身材卻凹凸玲瓏,如游龍一般該是個絕色美女,而另一個黑色長袍的人身材有寫佝僂,腳下踏着一把藍色長刀。

“凌雲上人轉世之身就在這裡,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還是找到了。”藍衣老者語氣凝重的說道,彷彿是完成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樣。

“按照我們的祖師飛昇前的說法,若是找到凌雲上人轉世,必須收他爲徒,但是我們現在分成了三派,誰收他爲徒合適一點?”黑衣老者緊張的問道。

“當然是我們奕劍聽雨閣收他了,怎麼說我們都是玄心正宗。”藍衣老着臉上滿是自豪之聲的說道。

“其實他去我們玄天宗也是極好的。你們奕劍聽雨閣反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不能什麼便宜都讓你一個人都獨佔了。人還是不要太自私了!”黑衣老者笑道。

“怎麼?難道你有意見?難道你忘記了‘凌雲現天劫降’的古訓?除去我們奕劍聽雨閣,誰還有這個能耐幫助他。”藍衣老者臉上有不快之色。

“你們奕劍聽雨閣跟玄天宗還把我峨嵋派放在眼裡不,無上你這個老東西,當年丹陽子的事情我還沒有好好找你算算帳,這個徒弟我要了。”白衣女子滿臉的怒色,瞪者藍衣人跟黑衣人罵道。

“峨嵋派不是從來都不收男子?難道你就不怕長老們不同意?”黑衣人小心的問。

“我堂堂一個掌門難道還做不了主?他是凌雲上人轉世之身這個徒弟我是要定了。不行就手裡真個高下。”說完腳下的白綾銀光大盛。看樣子就要開打。

藍衣剛要發怒,但是再一個黑衣老者那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心想:“我跟峨嵋派打個你死我活,他們玄天宗再撿個便宜。這架不能打!”於是笑道:“靜一真人,咱們先冷靜一下,萬不可讓人撿去便宜。”

黑衣老者笑道:“我倒是有個萬全之策。不如兩位聽我說說。若是不行你們再打也不遲!”

“我們什麼時候要打了,再怎麼說我奕劍聽雨閣都跟峨嵋派是近鄰,要打我們也先把你給打跑,你說對吧靜一真人?”藍衣老者說道。

“你跟虛陽是穿一條褲子的,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虛陽有話要說,就先讓他說完”白衣女子此刻知道,若是開打不知道便宜了誰。靜觀其變的好。

黑衣人道:“萬事皆有緣,我們不如靜觀其變。看看他能投靠到誰的門下。這個不是最公平不過?”

藍衣人一聽就連連叫好道:“好,那我們就約法三章,他的事情就靜觀其變。一切看緣法如何。不知道靜一真人意下如何?”心想:“這樣大家就不用傷了和氣,真要是開打了怕是要出笑話了。”

“就怕你們手腳不乾淨,暗中算計。”白衣女子道。

藍衣人道:“那我們擊掌立誓,誰若是違背了永遠不得窺天道。”

然後就聽見三人擊掌的聲音,隨即一陣大笑,三個人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三個人剛走,張天順就來到了驛館門外,望着三個身影嘴裡嘟囔道:“好強的靈氣,比師父還要厲害。看來三大門派還真的是名不虛傳啊。”

然後再看看天佑住的驛站低估道:“師父讓我來這裡找凌雲上人轉世之身,但是找見了掌門也不讓我管閒事,說什麼‘凌雲現、天劫降’難道真的有天劫?哎,我還是去找找黑熊精吧。他有這麼多人保護,應該沒有事吧”說完藍光一閃就消失了。

地二天一早,天佑睜開了剛剛睜開了眼睛張天順就來了。

張天順手裡拿着一個麻布褡褳(註解1)跟幾件衣服,見到天佑睜開了眼睛笑道:“一會我還有事情,就不能爲你送行了,不過這些錢你先帶在身上。這都是昨天的那個三老孝敬你的東西。長途跋涉的有些錢路上有些什麼事情也好方便點。”

天佑也不客氣,他也是借花獻佛。拿過麻布褡褳以後打開一看,裡面有有幾個銀錠跟一些黃金珠寶。天佑不由的一愣。笑道:“這個也太多了。你昨天晚上去了那?”

張天順笑道:“昨天晚上出去辦了一點私事,本來想送送你的,但是又黑熊精還沒有殺死,我不能離開此地。再有這些這些都是俗物。不算是什麼,現在人間戰禍四起,銅錢不好使。只有這些東西纔是硬通貨。拿去就是。”

佑笑道:“我記下了,那就替我謝謝他們。”但是轉念又一想,如果自己碰上了黑熊精怎麼辦於是急忙問道:“那我要是碰上了那個黑熊精該怎麼辦?”

張天順笑道:“謝什麼,這是他們應該做的。劍仙在這個亂世地位極高。人人都以成爲劍仙爲最大的榮耀。那些大的世家跟王族都想把自己的子孫給送到仙門修煉。不要跟那些凡人客氣。如果路上遇見精怪就嚇唬他們,一般的精怪看你頭上的這個七彩祥雲是不會來招惹你的。再說只要你白天趕路,一般是沒有什麼事情的。”

天佑點點頭,張天順接着道:“出來北張鎮向南走,進入一片樹林,穿過樹林就是平地了,路也好走一點。繼續向南走就能看見直通巴蜀的官道了。大哥一路順風。後會有期。”說完就走,等走到屋子外面突然有轉身回來拍着自己的額頭道:“差點把大事給忘記了,你看我這個記性。”

“怎麼了?”天佑問道。

“千萬記住,若是看見樹林裡有藍色光幕的地方不要進去。那是天魔林。千萬記住。我先走了,”說完就消失在天佑的房間裡。

天佑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道:“天魔林是什麼東西?算了。他不說自然是秘密。我見到藍色光幕不進去就是了。

打開麻木褡褳笑道:“這錢比老子一年的工資還多。看來做劍仙是個很前途的職業。我真是太英明神武了。哇嘎嘎。”起牀收拾了一下。換上了衣服。推開驛館的大門,昨天的那個三老張翼就正好就在門外。

張翼看道天佑出來笑道:“小的送送道長。有空了回來看看。”

天佑本想擺擺劍仙的架子,但是一想他孝敬了自己這麼銀子還是很和藹的笑道:“客氣了。”

張翼帶着天佑來到了驛館後給天佑牽出一匹紅棗馬道:“路途遙遠,張道長吩咐下官給你準備一匹好馬。你看這個合適不合適?”

天佑一愣,心想:“我也沒有騎過這東西啊,最好還是不要出醜。等離得遠了再騎上看看。”說完就從張翼手中接過了繮繩,牽着這匹紅棗嗎跟張翼並排的走在一起。

“小的不敢跟你並排走,您還是在前面吧。要不然別人說閒話。”張翼小聲的說道。

看來劍仙在大秦朝的地位甚高。也不好再說什麼。一邊走一邊問路,不知不覺就出了北張鄉,剛纔天佑仔細了觀察了一下,北張鄉的百姓看自己的眼色裡充滿了敬畏跟羨慕。看來張天順說的沒有錯。

告辭了張翼後,天佑牽着紅棗馬一路向南,看到沒有什麼人了才試試自己能騎馬不。

好在這匹馬好像受過訓練,天佑騎上也到是沒有什麼危險。比開車還要舒服。這馬最起碼能自己控制了方向。

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後太陽就升到了頭頂。

五月的微風吹來也甚是愜意。不知不覺的就走進一片森林中。

森林是一片廣袤的白樺林,此時正值五月,森林中一片萬物復甦的景象,萬木蔥蘢,滿山蒼翠。山花爛漫盛開,奼紫嫣紅,爭香斗豔,點綴在滄海之中,加上樹林中的清新的空氣不由的讓天佑心情大塊,這幾天的鬱悶一掃而光。

一上午的時間就逗留在森林裡,不過到了中午的時候有些後悔了。自己第一次這樣的森林中穿行,迷路那是絕對的。好在自己的手錶上有個不太管用的指南針,說不定能出得了森林。但是在森林裡轉悠了三個小時後他還是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

天佑一個勁的嘆息,心想:“早知道這麼容易迷路,就該找個人帶路的,現在可好,這跟無頭的蒼蠅一樣在地上亂撞,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擡起頭嘆口氣,突然看見前方有一縷縷的炊煙,這一下可讓天佑找見了希望,有炊煙的地方自然是人家的。急忙策馬跑過去。到了有炊煙的地方一看,原來是一個不大的村落。

村落有幾十間草房,不過全部都圍繞中心的廣場修建。廣場是用夯土夯平,中央有篝火燃燒的的痕跡。

此刻的廣場上有幾隻老母雞在地上悠閒的在地上上刨食,七八個小孩在廣場的空地上嬉戲。

夕陽西下,天際的一抹紅霞染紅了整個大地。嫋嫋的炊煙仿下佛是一片了世外桃園。

幾個老人圍坐這一間草屋的臺階上拉着家常,突然看見天佑騎着一匹馬走來紛紛一愣,急忙站起身來走到天佑面前鞠躬。一個頭發異常稀薄,皮膚黝黑的老者“道長真是貴客啊,快進我們村落裡歇息一下。”

天佑也急忙下馬,然後笑道:“我在林中迷路了,無意中胡亂闖到了村落中。叨擾各位了。”

皮膚黝黑的老者笑道:“今天早上我就聽見林子裡的喜鵲一隻叫,可沒有想到是您這樣一個道長會來,快快,進屋子裡說話。”

他剛說完,身後的幾個老頭急忙拉住了他的馬繮,簇擁着天佑走進了村落裡。天佑剛進了屋子,就聽見外面沸騰了起來。

皮膚黝黑的老者笑道:“我叫張五,是這個村落的村長。”然後跟身後的幾個老頭道:“快給道長準備吃的,把昨天抓住的那頭山豬給殺了。等獵戶們都回來了把各自家中的好酒都拿出來招待道長。”

天佑急忙道:“大家太客氣了,我可有點不敢當。”急忙從懷中拿出一快銀錠子放到了張五的手中道:“叨擾了大家,這是一點意思。”

張五急忙道:“萬萬不可,若是讓別的村落的人知道我們請道長吃飯,還收了你的銀錢,那還不讓他們笑話我們。快快拿回去。”

天佑沒有想到這裡的人竟然如此的熱情,急忙道:“你們若是不收下這錢,我就走了。”

村裡的人聽見他這樣說才急忙把錢收下。天佑這才笑道:“我還有求於你們,我在森林中迷路了,還請村長明天找個人把我帶出森林。”

張五一愣道:“迷路?道長不是有飛劍?”

天佑臉一紅道:“我前些天在外面受傷,現在不能使用飛劍。”

張五這才幡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帶路好說。不是什麼事情。能爲劍仙做點什麼,這是我們的榮幸。前些年這片樹林中有一條蛇精,多虧有個道長把他斬殺了,我們才能出去繼續打獵爲生。”

天佑點點頭笑道:“除魔衛道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那明天帶路就多謝謝村長了。”

說完就聽見外面一陣嘈雜,一個洪亮的聲音喊道:“今天又抓了一頭野豬,你們出來看看。”

張五站了起來笑道:“這是我們村子的獵戶們回來了。看來道長還真的是貴人,又把好運氣帶給我們了。”

天佑自認爲自己的臉皮厚,但是現在還是有點臉紅了。站起來訕訕道:“我出去看看。”

出來草屋後看見在廣場上站着一些穿着獸皮的熊妖虎背的大漢,大多數人都赤裸着上身,黝黑的皮膚在夕陽的照射下發出古銅色的光澤。此刻正圍坐在廣場上笑談着今天的收成,不少的婦女都忙着宰殺一些小點的獵物,準備晚飯。廣場中央的篝火剛剛點燃,不時的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

天佑站在張五的身邊笑道:“還真的是世外桃源。”

張五笑道:“馬馬虎虎吧。我們把皮毛跟一些獵物換成鹽巴,布匹,草藥。生活雖然艱苦了一點,但是聽說這些年世道很亂。大家在這裡也倒是安生。”

圍在篝火邊上的大漢紛紛的站了起來給天佑鞠躬,天佑也急忙還禮。大家見他這麼客氣,也沒有劍仙的架子好感大增,拉着天佑圍坐在篝火旁邊遞給天佑一個皮口袋,打開了塞子,一股酒的清香頓時漂了出來。

大漢們紛紛緊張的看着天佑,天佑拿起皮口袋喝了一大口,然後笑道:“好酒。好酒啊。”頓時大漢們轟然大笑。紛紛開始給天佑敬酒。這酒是拿着野果釀造的,氣味芬芳。天佑喝了一點就有點上頭,但是很快就跟這些大漢們打成了一團。

這個時候部落中的婦女把獵物用鐵棍穿上,放在篝火上燒烤,不一會烤肉的香味就飄散開,大家圍着篝火大塊的吃肉,大口的喝酒。歡快的小聲遠遠的飄蕩在山林的上空。

一會的功夫,大家又開始圍繞着篝火唱歌跳舞,天佑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的被感染了,加入到了篝火歡歌的隊伍裡。

皓月當空,大地一片的銀白。歌唱聲,歡笑聲,篝火的燃燒聲彷彿點燃了整個部落,一片歡樂的海洋。

幾個時辰後,獵戶們紛紛喝醉,倒着了篝火的邊上。天佑今天喝的比較少,醉意朦朧的昏昏欲睡,婦女們紛紛把喝醉的大漢一個一個擡到了屋子裡,大家剛剛準備安歇的時候,突然一聲怒吼,打破這個安寧的夜晚。

“吼.......”

張五急忙站了起來喊道:“不好,有人來了。”急忙跑進了屋子裡拿出一面銅鑼敲響。頓時整個村落裡再次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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