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涅槃(一)

一聲聲的雷鳴在天空怒吼。閃電瞬間把天地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而又瞬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天空中大雨磅礴。山林裡面接受了大雨的滋潤開始變得生機勃勃。四周一片的霧氣濛濛。水流在地上彙集的越來越多,然後開始如同洪流一般匯入了遠處的湖水中。突然一道雷鳴披在了一顆參天大樹之上,瞬間這顆大樹燃起一丈多高的火焰,就在這滂沱的大雨中竟然久久的不熄滅。彷彿無聲的抗議。

四周一片的靜逸,惟獨大雨的灑落地面跟旁邊大火燃燒的聲音成爲了主題。這個時候如同泥潭一般的被大雨衝了爛泥的地表突然伸出來一隻手。這隻手如同白玉一般細膩,彷彿天地精雕細琢一般的完美。跟四周的黑暗格格不入。不遠處的兩隻松鼠發現了這個情況。然後好奇的從樹洞裡面鑽了出來。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地面開始龜裂。猛然間一個身影從地面中爬了出來。

這個人一頭飄逸的長髮現在已近被雨水給浸透。臉型剛毅的如同刀切斧砍一般。劍眉下是一雙閃爍着金光的眼眸。眼眸中星雲流動。高挺的鼻樑,精緻的嘴脣。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完美而有英俊的臉頰。這個人身材魁梧,身上的肌肉如同蛟龍一般的突起,雖然身上的衣裳襤褸,但是身上的王者氣概卻讓人都不敢擡頭看他。

這個少年從地面中出來懵懂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大雨把他身上的泥污徹底的沖刷一個乾淨。少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用雙手支撐着身體好不讓自己爬下。這個少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然後艱難的擡起頭看看四周。四周時候一片蒼翠的森林,這森林大多是一些參天的松樹,一陣陣夾着的沛然的山風裹着暴雨襲來,讓人胸口頓時舒展了不少。狂風下松濤如潮柏冠似浪。四周一片嘩啦啦的響聲。

少年過了好久才身上才微微的有了一些力氣。然後艱難的爬了起來,腳步一個踉蹌隨即又摔倒在地上。如此幾次終於困難的走到了一顆松樹的邊上。然後藉助松樹才站穩,身體貼着皺巴巴的松樹之後心裡問道:“這是哪裡?”看看四周一片的霧氣濛濛。除去那些蒼翠的松樹沒有其他,水霧彌天。視野十分的有限。少年心裡琢磨應該如何才能走出這片樹林。看看四周的情況怕是方圓百里之內是沒有人家的。少年坐在地上歇息了好大一會之後終於身上有了一些力氣,然後開始樹林中踉蹌的尋找出去的山路。

大雨終於停止了,陽光透過樹枝間的縫隙散碎的落到了地上。森林中霧氣越來越重,葛葛的白霧沉浮裊繞。本來就找見出路的少年在這白霧中更加難以走出來。已經不知道走了幾個時辰,這森林彷彿沒有盡頭。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在樹枝上吟唱,讓少年覺的多了一些寬慰。少年心裡一團的煩亂但是彷彿又是一片的空白。壓抑的讓自己的呼吸都感覺艱難。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身上漸漸有了力氣。以前每走幾分鐘就要停下來歇息,這次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然而卻感覺充滿了力量。

走了一會之後發現遠處有一塊巨石。少年走到巨石的旁邊躺在巨石之上。心裡琢磨再歇息一會然後繼續尋找出路。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沙沙的響動聲,少年警覺的起身看了一下。一隻野兔從草叢中逃了出來。少年嘆口氣道:“自己真是膽小。”不過隨即越來越多的小動物從東邊的草叢中倉皇的竄出。有兔子、有野豬。有鹿羣。還有十多隻猴子。他們一個個都跟逃命一般,彷彿後面有什麼東西追趕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一陣震天的虎嘯聲。而那些本來已經飛奔的動物們更加的跑的飛快。少年猛然一驚。急忙站起來也準備逃走。但是已經晚了。一隻全身皮毛髮白,黑紋相間的白虎從草叢中頓時撲了出來。而撲的位置也剛剛好,直接撲到了少年剛纔躺着的巨石之上。巨石有三米多長,一米多寬。而那一隻白虎竟然佔居了巨石的三分之二。可想體型極其巨大。現在跟少年的距離不過幾十公分。少年把這一隻白虎看的真正的,就是連同幾根鬍鬚都看的清清楚楚。

少年猛然一驚。喝一隻白虎正在跟自己對視。兇光外泄。殺氣如同海河決堤一般。讓人不寒而慄。少年渾哆嗦。心裡已經想了不止一千個逃生的計劃。但是貌似沒有一個可行的。就剛纔白虎那動作,一躍就是幾十丈。自己就是站着十條腿也跑不過他啊。於是少年退縮了一步,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反正也是一死,跟他拼了。隨即看看四周本能想尋找一個打虎的武器。但是地面除去野草就是野草。少年心裡那叫一陣的絕望。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白虎彷彿發現了什麼一樣,急忙一轉身就走了。而與此同時十多隻羽箭擦着少年的臉頰就刺向了白虎。然而這一直白虎明顯技高一籌,他不回頭就判斷出來羽箭飛行的方向。然後直接逃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幾十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從西面的樹林中衝了出來。他們身上穿着都是一些用動物皮毛做成的衣服,一個個皮膚黝黑。有些人手中拿着武器,有些人手中拎着剛剛截獲的獵物。他們掠過了少年的身邊向森林深處追去。但是不一會就折返了回來。一個頭領模樣的壯漢名叫達爾道:“不要追了。把這個畜生給惹惱了我們不好對付。嚇唬走他就算了。”

衆多壯漢紛紛的從樹林中出來。而這個達爾頭領看了少年一眼。然後驚訝的問道:“小兄弟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少年迷茫的搖搖頭。然後道:“我也不知道。一睜開眼就出現在這裡。請問這是哪裡?”壯漢笑道:“這裡叫拜姆森林。在天山北麓。森林的盡頭就是烏孫國。而另一頭是大秦。不過我只聽來這裡的商隊說起過。我沒有去過。”壯漢打量了他一眼,身上的皮膚細膩。顯然是沒有受過什麼苦。衣衫襤褸,但是通過布料或許就是那些商隊口中的絲綢。十有八九應該是個漢人。

這個時候達爾身邊的您一個有顴骨突出的壯漢道:“頭領。我看這小子十有八九是秦朝的軍隊。那一年不是從上游河裡飄下來跟這跟他身上衣服一樣人的屍體。”

達爾點點頭,然後問道:“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少年頓時一愣,突然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中。心裡突然抓狂的問道:“對啊。我叫什麼名字?我來自哪裡?我怎麼出現在這裡?.......。”成千上萬的問號瞬間涌入了少年的腦袋中。少年滿是迷茫。好像對以前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了記憶。只是還記得一些簡單生存記憶。比如吃飯睡覺。剩餘東西是一片的空白。

這些獵戶看着少年十分痛苦的樣子心裡估計他一定還是不願意說出來。於是達爾道:“小兄弟。你一個人在森林你十分的危險。不如跟着我們走去我們的部落中。以後若是有商隊來了你就跟着商隊好回家。你看怎麼樣?”

少年點點頭,現在好像也別無選擇。看着四周接天蔽日的森林天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裡。達爾笑道:“那走吧。剛剛下了一場雨。幾天的獵物算是豐收了。哈哈。”說完就帶頭走在最前面人。然後一行人向西面走去。大約走了兩個多時辰少年終於看見了遠處冒起的一股股的炊煙。再走了一會就看見了一個部落。這個部落有規模不到。只有五百多人。他們居住都是用木頭搭建起來的茅屋,十分的簡陋。所有的茅屋都是圍繞着中心的空地修建。聚成了一個巨大的原型。空地中央是一堆巨大的篝火。

達爾剛剛進入了部落大門頓時就出來不少的女人接過他們手裡的東西,然後這些男人紛紛的圍坐在中央的空地中坐下。而那些女人開始收拾那些獵物。達爾拿從腰間解下來一個皮囊扔到少年道:“喝兩口壓壓驚。一會吃飯。我們達沛部落產的酒是遠近聞名。周圍這十多個部落都比不上。”少年接過了皮囊拔出木塞,頓時一股的酒香就飄出來。少年喝了一口,頓時猛烈的酒精衝入了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隨即就是一陣的咳嗽。衆多大漢一看哈哈大笑。達爾道:“小兄弟一表的人才。既然你忘記了你叫什麼。我看就叫你葛根哈斯算了。葛根哈斯在我們這裡就是玉石的意思。日後你就跟着我們一起出去狩獵。晚上了一起喝酒。你看這麼樣?”

少年點點頭,然後舉起來皮囊又喝了一口。這東西一次喝彷彿十分的難喝,但是卻讓人回味無窮。少年迷茫的看着衆人,心裡卻永遠的閃爍這個剛纔的那些問題。自己到底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等等等等一時間沒有個一個頭緒。想來想去每次都彷彿快響起什麼來,但是就在那麼的一瞬間就就有消失了。

不一會那些動物就被放血剝皮。然後架到了火上開始燒烤。不一會肉香四溢。達爾拽下來野豬的後腿扔給少年道:“葛根哈斯多吃點。明天好有力氣打獵去。”衆多大漢臉上都是善意的笑容。他們生活樸實身形善良。祖祖輩輩在這裡靠着打獵爲生。少年還有些不太適葛根哈斯的名字。肚子裡也沒有一點的飢餓的感覺。只是咬了兩口就開始喝酒。衆人一看這個小子能喝酒頓時開始鼓掌。然後有幾個人主動過來拼酒。但是都被少年給灌到在地上。那些大漢都是驚訝,沒有想到今天讓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灌倒了。

大家一直喝到了後半夜。然後紛紛的回到了房間。達爾給少年安排了住在自己的隔壁的茅屋裡。二天天色剛剛亮起。達爾就站在外面吼喊道:“都出來,準備去打獵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快點,你們這些懶蟲。”少年聽到達爾的喊叫急忙從房間中出來。而那些大漢也紛紛走出了房間。昨天晚上不少人都喝多了。所以顯得有些沒有精神。

少年仔細的留意了看了一下。一共有兩百多個獵手他們分成了十多組然後向着森林的四面八方散開。達爾等人走的差不多瞭然後對着少年道:“葛根哈斯你今天跟着我,我交給你一些打獵的技巧。”說完就就帶着自己的隊伍出發了。達爾的隊伍只有十多個人,但是一個個都是身強力壯。應該是部落裡面最好的獵手。他們從營地出發一直向北走。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後抵達了昨天埋伏下的陷阱裡面。這是他們每天要來乾的一件事情。

陷阱裡面有兩隻兔子跟一隻野豬。壯漢們用手裡的武器把他們給殺死之後從陷阱裡面打撈出來然後背在身上。然後開始重新佈置陷阱,然後向東北面走去。一路上達爾給少年講解如何的使用弓箭。如何的使用匕首。少年都把這些記在心裡。終於走了一刻鐘後達爾停下了腳步,然後示意衆人小聲一點。果然在遠處有三四隻野兔在草地上覓食。達爾悄悄的拿出弓箭然後對準了其中的一隻兔子。瞬間羽箭射出。但是弓弦發生的聲音還是驚動了這些野兔,紛紛的向四周逃竄。衆多獵人手們紛紛的掏出來弓箭一頓的亂射。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射中。

而少年也逃出來弓箭等在那裡但是一直沒有出手。衆人都已經放棄了但是少年還吧弓弦給拉滿在那裡等着。大家紛紛的笑道:“葛根哈斯算了。那些兔子跑的太快了。我們根本就射不中他他們。還是省省力氣吧。不然一會還要跑過去撿羽箭。”

少年只是微微的一笑。然後依舊在聚精會神的看着一直逃竄的兔子。而一個壯漢走到了少年的身後看着他弓箭的準星才發現他根本就不是在瞄兔子。於是笑道:“你這也能射中?”就在這個時候少年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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