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心歸有疑心,生活並不因爲疑心就不過了。
生活還要繼續,楊浩想要參與到爭霸天下的行列中,就必須時刻鞭笞着自己,一刻也不得放鬆。
軍隊已經派出去了,對出去抓人的軍隊並不擔心,以大齊現在士兵的素質和武器裝備,那些小部落根本就抵抗不了,
只要軍隊返回,就能帶回來大批的勞動力,水渠和堤壩的建設工作便能繼續開展下去。
而且他所挑的部落,都是距離那些比較遠的,就算是大齊四處抓人的舉動,驚動了那些大族,他也不相信,在大夏戰敗之後,那些人會輕啓邊釁。
只要等今年的萬畝良田收穫,穀倉滿盈之時,他大齊在防禦之上,將不畏懼任何來犯之敵。
耕作的事情,有經過培訓的農政官進行管理,楊浩並不操心。
這些事情,只需要按照既定的計劃實行就可以了,沒什麼技術含量。
楊浩現在所要做的事情,是着手準備進行學校的建設。
培養人才在楊浩的心中已經醞釀了很久,現在大齊難得的有了安定的時期,此時不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等今後忙碌起來,不知又要推到何時去了。
而且那些在城中到處亂跑的小孩子,就那麼放羊般的閒逛,也不是個辦法。
四月初,楊浩將長安城中的一座空閒的院落改造成學校。
並將其命名爲,大齊初級學府。
而他楊浩兼任這所學校的第一任校長。
而他楊浩作爲大齊的首領,是不可能自降身份去教導那些討人嫌的小孩的,他所要的教的都是大齊的官員。
大齊人少,還不需要那麼的多官員,培養出來的人,大部分都會成爲這所學校的先生。
一邊學,一邊教,這就是楊浩爲這所學校定下的教學模式。
學校的改造進度很快,有了新式的工具之後,工匠當中頓時誕生了不少的木匠。
由於這個時代最不缺少的就是木料,寫字用的沙盒,用來坐着的小凳子,沒幾天便成批的做了出來。
僅僅數天之後,大齊的文官們,被通知每天下午,必須要回到長安城中,楊浩要親自教導他們。
這對於文官們來說,可以說是喜從天降。
他們目前已經從寅和少言那邊掌握了簡單的文字和計算之法,對於品嚐過知識帶來好處的他們,對更深層次的知識有些無比的渴望。
曾經只有少量的時間,能向少炎和寅請教知識。
但是這次楊浩居然破天荒的親自教導他們,讓他們有了一種受寵若驚之感。
第一天上課,當楊浩抵達學校之時,便發現,大齊的文官已經一個不落的全部按着官職大小自覺的找到了自己位置。
楊浩對此很是滿意,這就是長期生活在有秩序的環境中,下意識養成的習慣。
見到楊浩到來,衆文官問紛紛起立,對楊浩行禮,眼神中滿是渴望的神情。
楊浩示意衆人坐下,走到按着後世學校的模樣建造的講臺上,看着衆官員道:“諸位!今天是大齊初級學府成立的第一天,諸君乃是吾大齊的棟樑之才,希望這所學府今後能以你們爲榮。”
衆人端坐在小的凳子上,一臉狂熱的看着楊浩。
“你們可能奇怪,爲何我會將這裡命這個名字。
”
“所謂的學府就是學習知識的地方,是無比神聖的地方,在吾的心中,掌握知識,探索這世界的奧秘,是讓我們凡人距離神明最近的手段。
你們很多人已經學過見到的文字和算數之法,這些就是我們理解這個世界的第一步。
你們可能聽過或者見過,乾旱的時期,巫師們施法祈雨,甚至有些部落會宰殺奴隸祭祀雨神。
你們覺得他們這麼做對還是不對。
”
見到楊浩銳利的目光盯着自己,衆官員有些畏懼的低下腦袋。
他們不知道楊浩問這些做什麼,乾旱一定是神明降下的懲罰,祈雨難道還能不對麼,至於殺掉那些奴隸,他們在楊浩真神的言論下,對這種祭祀的方式,也有些懷疑,但短時間內很難改變他們固有的認知。
見他們不說話,楊浩冷笑一聲道:“吾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種行爲就是放屁。
”
衆人震驚無比的看着楊浩。
“所謂的祈雨,便是在上古矇昧時期,我們的祖先們,在乾旱的時候,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某個部落。
在將要下雨的時候,恰巧跪拜的上天,或者恰巧殺了幾個奴隸。
他們做完這些事情的時候,天下雨了,就算是他們不做這些事情,天也會下雨。
可是我們想象力無比豐富的祖先,便將跪拜上天與宰殺奴隸聯繫了起來,認爲是這些舉動,平息了天神的怒火。
一代代的傳下來,便有了殺人祭祀的傳統,實在是愚蠢至極。
”
楊浩以這種舉例子的方式,將祭祀的演變過程描述出來。
這種顛覆認知的理論,讓衆人驚慌了起來。
一個是部落最高領袖,一個偉大的諸神,官員們一時間不知道該選擇相信傳統,還是選擇相信楊浩的言論。
衆人驚慌失措了一陣後,一名官員緊張的問道:“首領,如果您說的是真的,那我們祭祀有何用處,豈不是和那些人一樣嗎?”
楊浩笑道:“所謂的祭祀是感激諸神創造了我們,創造了世間萬物,讓我們對這片天地有敬畏之心。
然而那創世神,太陽神,月亮神,風神,雨神,本就無比的高貴,豈會因爲我們渺小人類的祭祀就會朝我們看上一眼。
就好像你在怎麼祭拜,太陽仍舊會東昇西落,不會因爲人的意志而轉移,自然之神是無情的。
相對於這樣高高在上的神明,吾更敬佩我們的祖先,是他們從矇昧的蠻荒時代,歷盡艱難才讓我們不再害怕野獸,不用茹毛飲血。
那些人才是我們應該祭祀的存在,也許那些先賢會變成新的神,在天上保佑這人世間的衆生。
就像是那些陣亡的勇士,他們的靈位會被吾大齊年年拜祭。
我們感激他們爲部落的付出,這相當於他們即便是死了也還活在吾等心中,永遠被活着的人所銘記。
這纔是祭祀的真正含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