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進城!”
然後,在蘇泉蕩令下。禹興文、關奇略等人率着大軍緩緩進城。
衆江湖義士們走在大軍兩側。
蘇泉蕩、黃六甲等人下城頭回往府衙。
他們並沒有去刻意地尋找晨一刀,如此區別對待,很容易讓得其餘江湖高手心生不滿。
再者,強扭的瓜不甜。刀冢雖然實力強悍,但也還不至於到需得黃六甲去求着他們成爲武鼎宗門的地步。
現在的大宋已經不是以前的大宋。
趙洞庭招募高手,是爲以江湖治江湖。以現在大宋的軍力,縱是武鼎堂實力不足以威懾江湖,禁軍和各守備軍也足矣。
只是以大軍治江湖,不如以江湖治江湖那麼容易而已。
回府衙後,蘇泉蕩徑直進府衙。黃六甲又在招募處坐下。
衆江湖義士們入城以後,則多數到告示前張望。
只不多時,衆人便都對招募和武鼎宗門之事有所瞭解。
對此不感興趣的人匆匆看過以後,悄然離去。
其中有林沖、觀劍子等人。
還有的則是向着府衙前大街行。
晨一刀率着刀冢衆高手也在此列。
他們此行出山雖是報國,但也抱着重振刀冢的心思。告示中明言皇上對武鼎宗門多有扶持,他們當然不願放過這樣的機會。
若能成爲武鼎宗門,將會讓得他們刀冢名聲更顯。以後招收弟子也要容易許多。
現在刀冢衆長老年歲都已頗大,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衆江湖義士們沒敢太靠近刀冢衆高手,離得遠些,竊竊私語。
這回刀冢衆高手在江陵府真是出盡風頭了。
別的地方尚且不說,單在這江陵府,“刀冢”兩個字絕對已經成爲熱門詞彙。
數個真武境長老,再加上晨一刀這位僞極境的刀主,就以讓他們擁有和頂尖宗門相提並論的實力。
若不是並未瞧見刀冢內還有其餘弟子,他們甚至能和紫荊山莊那樣的武林聖地平分秋色。
招募處。
黃六甲遠遠瞧見晨一刀等人走在衆江湖義士前面行來,臉上不禁浮現出濃濃笑意。
刀冢成爲武鼎宗門這回是十拿九穩。
而跟在刀冢衆高手後面的還有數十位江湖義士,雖然其中大多數都應該不到上元境,但多多少少總會有那麼幾位。
江陵府如今可是匯聚着極多的江湖高手啊!
等晨一刀等人走近,黃六甲站起身拱手道:“晨刀主、諸位長老。”
刀冢衆人拱手還禮,“黃殿主。”
然後晨一刀走到黃六甲面前坐下,直接道:“黃殿主,我們刀冢想成爲武鼎宗門。”
黃六甲輕輕點頭,笑道:“刀冢實力雄厚,有如刀主這般絕世高手,願意成爲武鼎宗門實是我們武鼎堂之幸事。”
他也沒再向晨一刀重複敘述那些成爲武鼎宗門以後需要盡的義務。
想來晨一刀等人已經看過。
武鼎宗門封地,且每年有銀錢派發,但同時也還得盡捍衛江湖平靜、爲國除賊等義務。
黃六甲直接將文書遞到晨一刀面前,“刀主請簽字吧!”
晨一刀只是掃過文書,便在文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自此,刀冢算是正式成爲大宋武鼎宗門。如同武鼎堂的外圍機構。
黃六甲心裡喜滋滋,將文書收回到,復又笑道:“黃某還有件好事想要告訴刀主你。刀冢諸位在江陵府除賊,爲蘇泉蕩大元帥滅元軍立下大功,蘇元帥已經將此事傳報皇上,過些時日,皇上便會有嘉獎令下來,到時候刀主可要記得來江陵府府衙領取才好。”
晨一刀微怔,然後即便是以他的心性,嘴角也不禁是微扯起來。
這雖然看起來實在不太像是在笑,但晨一刀卻是真正在笑。
皇上的嘉獎令,無疑能更將他刀冢聲望推到頂峰。
刀冢必將重新名揚江湖。
此時此刻,他心中應是極爲慶幸自己在得知號召令後立刻帶着衆長老離谷的舉動的。
“晨某謝過黃殿主,也謝過蘇元帥了。”晨一刀對着黃六甲抱拳拱手。
黃六甲道:“這是刀冢諸位爲國拼殺理應所得,刀主不必客氣。”
晨一刀點點頭,沒再客套。
以他的性格,能夠說出這句客套話來已是殊爲不易。
然後,他便率着衆刀冢高手離去。
後面的江湖義士們蜂擁上來,有人走到黃六甲面前報名加入武鼎堂。
在黃六甲名冊上留下名字和住址的江湖高手越來越多。其中有上元境高手,也有年紀輕輕便修爲不俗的天才。
黃六甲替這些人登記好以後,只是讓他們在九月前趕到長沙城。
這是趙洞庭在信中說的。
因他想到這些江湖高手多數都還有家事要處理。不可能在這江陵府加入武鼎堂,就立刻跟在黃六甲身邊。
而此時距離九月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想來已經足夠這些新武鼎堂供奉們處理好家事。
畢竟,他們的家人都是可以帶到長沙城居住的。
趙洞庭對武鼎堂衆供奉極爲不錯,早就在長沙城內劃分有專門的區域給武鼎堂供奉們的家人們居住。
他始終認爲,要讓這些江湖高手們爲國效力,就必須先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這是他作爲皇帝應該做的。
不僅僅是武鼎堂衆供奉,只要是在朝中爲官的或是在軍中效命的,其家庭也多多少少會得到優待。
如軍屬家庭、軍烈家庭等等。朝廷財務部每個月都有專門的款項派發給軍烈家庭。
府衙前大街招募處又是熱鬧許久,其後才逐漸清冷下去。
待得衆人離去,黃六甲心滿意足走進府衙。
他不知道現在在其餘各府各州的招募情況如何,但他這裡,絕對是收穫頗豐。
只到現在,已經報名加入武鼎堂的上元境高手便有將近三十位,天賦超羣的天才更多。
這興許能保武鼎堂以後數十年都長盛不衰。
近夜。
常德府。
這個時候文起已經率着常德府守備軍回到城內。
雖城門口仍然只是尋常常德府守軍士卒看守,但城頭上卻是豎着不少常德府守備軍的旗幟。
吳阿淼帶着十餘穿金甲的皇宮禁衛到得城外,途中不知吸引到多少人頻頻側目。
這自是讓這傢伙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眉飛色舞自不必提。
他這輩子都不曾這麼光鮮過。
城門口守軍瞧見他們,眼中也都是露出訝異、豔羨之色來。
金甲是皇宮禁衛專屬。而據傳,皇宮禁衛的待遇可是較之他們這些守軍要好得多的。
當然,要成爲皇宮禁衛也並不容易。多數都是從各禁軍中選拔,或是身手出衆之輩。
吳阿淼很是騷包地甩甩自己腰間令牌,然後便帶着十餘禁衛優哉遊哉騎馬進城。 щшш✿Tтká n✿¢○
進城後直往小雪粉館而去。
途中有路過百姓瞧着他,眼中逐漸露出訝異之色。
有竊竊私語聲響起。
有人認出來他就是當初那個在糧倉外斬殺亂民的義士。
哪怕是直到現在,當初瞧見那幕的百姓也仍然將那幕牢牢記在心中。
那天,吳阿淼可是殺得渾身是血。
在這些百姓們看來,吳阿淼這身威武的金甲是用性命換取來的。
人羣中不乏有敬佩的目光。
而這,自是讓得吳阿淼更爲得意。瞧着沿途百姓都看向自己,他頗爲風騷地甩甩頭髮,還對着衆人拱手施禮。
這派頭,倒好似是新科狀元回故地似的。
一路到得小雪粉館不遠處。
有穿着紅衣的極爲曼妙身影正在小雪粉館外張望。
正是阿紅。
自從吳阿淼離開常德府後,這幾已成爲她的習慣。
每日無事時,總會在店門口張望些許時候。
而她的父親也從不說什麼。
瞧見金甲到,阿紅先是微愣,隨即臉上露出燦爛至極的笑容。眼中,卻是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