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無天持劍不斷廝殺,但衝向他的元軍卻是越來越多,不斷有元軍從城內衝出去。向着號角聲響起的地方匯聚。
“嘿嘿。”
而等到前面火把已經幾乎看不到盡頭,將整個街道都照亮,洪無天卻是在陣陣硝煙中,向着屋頂上掠去了。
他輕盈如燕,在屋檐上不斷掠動。夜色裡,那些檐角祥獸卻是怎麼看都顯得有些猙獰。
無數箭矢射向洪無天,但根本連他的衣角都挨不着。
“追啊!”
“殺!”
下面元軍興許是人多勢衆,倒是漲了不少膽色,紛紛大喊,然後在低階將領們的率領下向着洪無天追去。
洪無天在屋檐上跑,他們就在街道下面追。
箭矢始終籠罩洪無天,從他生出的殘影中穿透而過。
城外,許夫人、樂無償、鐵離斷都聽到城內的鼎聲還有號角聲。
許夫人最爲擔心洪無天的安危,道:“是時候了。”
樂無償、鐵離斷兩人自然沒有異議,於是三人從草叢內鑽出來,便向着城門口而去。
此時此刻,洪無天已經吸引極多的元軍。
三人從被炸踏的城門處入城。
等到城頭上元軍士卒在火光中見到他們身影,他們已經掠到城裡頭去。
“又有高手進城了!”
城頭上見得三人身影的元軍紛紛大喊。
可是,街道上卻是再沒有多少元軍巡邏隊伍了。有的被洪無天殺了個乾淨,有的則還在追擊洪無天。
已經探過軍營的許夫人三人輕車熟路向着軍營而去。
途中,當然還是難免遇到不少元軍巡邏隊伍,畢竟元軍已經在城內各處都佈置有兵力,但他們還是無法阻擋許夫人三人步伐。
真武境強者要想避戰,實在是太容易了。
光澤縣內,就這般以極快的速度陷入到嘈雜中。
也幸得是城內百姓都已經遷徙到邵武去,要不然,還不知現在光澤縣城內會如何。
元軍士卒大舉抵擋洪無天四人,其中總有些居心叵測的,說不定會借這樣的機會禍害百姓。他們沒少幹過這樣的事。
只不多時候,許夫人三人便再度到軍營外。
軍營外頭火把綿延,無數元軍士卒嚴陣以待,後頭也有不少元軍追擊過來。
鐵離斷嘴角勾起些微笑容,道:“兩位,看來又到要拿出真本事的時候了。”
此時匯聚在他們前前後後的元軍,怕是有數千之衆。這麼多人密密麻麻,其實足以對人心中造成震撼了。
許夫人、樂無償兩人都是輕輕點頭。
鐵離斷手持萬鈞,最先向着軍營內殺去。
軍營外有柵欄擋道,卻是不能抵擋他萬鈞劍的鋒芒。萬鈞劍揮過,那些能有大腿粗細的柵欄都被摧枯拉朽。
三人不斷揮動武器抵擋箭矢,以極快的速度順着豁口而入。
有元軍向着他們拋擲轟天雷,但往往,也挨不着他們的邊。真武境強者反應速度實在快得有些驚天地、泣鬼神。
這也就是真武境,若是極境強者,怕是以一己之力覆滅整個光澤縣內的元軍,也不是不可能。
這些江湖強者實在有着讓人觸目驚心的殺傷力。而這,大概也是江湖高手爲何如此鳳毛麟角的原因。
老天爺是不公平的,但也是公平的。
元軍羣中,將領們不斷呼喊:“擋住他們!擋住他們!”
可是,在軍中沒有高手的情況下。這些尋常士卒即便捨生忘死,卻也仍然無法擋住許夫人三人。
他們在軍中所向披靡,無人能攖鋒芒。
元軍不斷有人灑血。
軍中將領都快要氣得吐血了。
他們已經盡力在城內佈置防線,沒想到,還是被這幾個真武境高手勢如破竹。
他孃的,這些高手真的是太難纏了。
倒不是說打不過,而是他們滑溜得和泥鰍似的,想要揪住他們實在是不容易。
元軍士卒雖然衆多,但此時,儼然有種大炮打蚊子的感覺。轟天雷能危及許夫人三人,卻是根本炸不到他們。
數千元軍,火把照亮整個軍營,硬是隻能看着許夫人他們離堆積糧草的地方越來越近。
有將領臉色慘白,“糧草完了……糧草完了……”
他們心中涌起濃濃的無力感。
而鐵離斷,卻還在廝殺中不斷的發出狂笑聲。這讓得不知道多少元軍恨得直咬牙。
這個真武境高手也太他孃的無恥了。
殺就殺唄,你得瑟個啥?
火光,終究還是起了。
許夫人三人奪得火把,扔到了糧草堆上。
然後,火光不斷蔓延,並且火勢越來越大起來。
“糧草……糧草啊……”
元軍中有將領哭嚎。特別是那些負責看管糧草的將領,簡直如喪考妣。
這些糧草,就是他們的命根子。
這個年代,要收集、運輸這些糧草,真不是容易的事情。燒糧這種舉動,其惡劣程度真的僅僅只次於禍害百姓。
哪怕是劫掠糧草,也都比燒糧要好得多。
這缺糧的年代,每個人都深知粒粒皆辛苦的真諦。這種心痛的感覺,真是發自內心。
甚至,連許夫人、樂無償、鐵離斷都覺得心痛,但是,卻並沒有任何辦法。糧草,無疑沒有整個戰局重要。
火光,將整個軍營都印得更爲透亮起來,恍如白晝。
有在糧草堆中偷懶的元軍士卒來不及跑出來,被點燃,成爲火人,發出慘絕人寰的痛叫。
這種死法是最慘烈的,死前還要經歷無盡的痛楚。
遠處,還在屋頂上躥動的洪無天見到這沖天的火光,便立刻調轉身形,向着軍營急竄。
下頭元軍如同無頭蒼蠅,只能在下面胡亂追趕。
許夫人三人燒了糧,便也掠到軍營屋頂上,然後在屋頂上不斷掠動。
元軍有將領不斷呼喊士卒滅火,但此時火勢已經蔓延開來,這些糧草,顯然是救不下了。
約莫過一刻鐘的時間,洪無天趕到軍營附近,發出長嘯。
長嘯聲如雷,在接連的爆炸聲中都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