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言談間,都沒有要詢問玉玲瓏意思的表現。
顯然,在趙昺心裡,玉玲瓏心中是如何想並不重要。進得這廣王府,再美的姑娘,也只能任由他施爲。
而玉玲瓏柔弱模樣,也讓得趙昺腰間似有團團火起。
他看向玉玲瓏,道:“小玉姑娘,褚慶佳所說屬實?”
玉玲瓏輕輕點頭,始終縮在老頭懷裡,沒有答話。
趙昺排排案几,道:“既如此,褚慶佳,那本王便不治你的罪了。”
褚慶佳連忙叩首:“多謝殿下!”
說着便擡起頭,訕笑道:“殿下,眼下小玉姑娘已經到王府內,慶佳也算是放心了,這便退下?”
他顯然很是“識趣……”
“且慢。”
趙昺卻是將他叫住,帶着春風和煦的笑容看向玉玲瓏,問道:“小玉姑娘可是來橫山寨投親的?”
小玉搖頭,“奴家和家父流連至此,家中已無什麼親人了。”
“紅顏多舛啊……”
趙昺感慨,“若是小玉姑娘生在大富之家,這般天姿國色自是幸事。可眼下,卻是引得無數狂蜂浪蝶,實乃不幸啊……”
包藏禍心的趙昺能夠說出這種話來,可見他的臉皮之厚實已經頗得皇室真傳。
玉玲樓露出害怕模樣,只差點雙眼垂淚,緩緩跪倒在地,“奴家請殿下相助……”
趙昺眼中終究是忍不住露出些微喜色,然後道:“如此,不如姑娘便先呆在廣王府,替本王打掃院落,如何?”
玉玲瓏露出感激之色,“奴家多謝殿下。”
老頭自是沒跪,但也很是配合的露出感激、激動之色來。
趙昺揮揮手,對褚慶佳道:“褚家主你先行退下吧!”
“是。”
褚慶佳徐徐退出屋去。
他自是沒有看到,在他退出屋子以後,趙昺眼中有着極爲深邃的光芒劃過。
他還是愛惜自己羽翼的,而這般將玉玲瓏留在廣王府內,自然得有個名頭。
玉玲瓏成了廣王府侍女,且在趙昺院落伺候。
老頭卻是被趙昺奉做上賓,請到客房居住。很顯然,趙昺並沒有打算要讓玉玲瓏做多久的侍女。
這樣的絕色佳人,做個側妃那是綽綽有餘。
他當然不可能怠慢這未來的老丈人。
褚慶佳沒能安然無恙地回到褚家,還未來得及離開廣王府,就被廣王府士卒給攔住。
然後,這位在橫山寨也算是有不俗名頭的年輕家主很快被揍了個屁股開花。
最後,是被廣王府的小吏給擡着送回褚府去的。
廣王府內傳出風聲,褚慶佳當街強搶民女,被廣王杖責。
至於那小玉姑娘的消息,卻是再沒有能傳出來半點。
誰都心知肚明,小玉姑娘定然是被留在廣王府內了。可是,又有誰膽敢說什麼呢?
甚至有人少不得還要豔羨幾句,說這小玉姑娘是交上好運了。
以她姿色,日後說不得能夠成爲廣王正妃或是側妃。到時候,便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飛上枝頭變鳳凰。
長沙城正下着淅瀝瀝的雨,讓得這座歷史悠久的古城被籠罩在煙雨之中。
綠柳垂枝,黑瓦白牆,雨中的古城充斥着古色古香卻又清新的味道。
有撐着油紙傘的百姓在街頭熙熙攘攘。
皇宮內外琉璃金翠,甚是莊嚴。
好一幅古代雄城畫面,較之現代節奏緊張的生活,實在是要顯得安逸靜謐許多。
雖然,這本就是古代。
皇宮之內,有穿着青袍的太監沿着長廊直往御書房。
長廊屋檐兩側,雨水沿着琉璃瓦縫唰唰而下。
宮內芭蕉、假山、垂柳,都是顯得那般清新。躲雨的殿前司禁衛們在長廊或是殿宇下成羣而簇,有說有笑。
太監在宮中地位並不高,習慣性佝僂着些身子。但這些禁衛們瞧見他,卻是無人敢攔。
這是軍情處信鴿豢養司的太監。
自軍情處設立以來,暗中負責各地消息打探,埋下暗棋,明面上亦是負責各地軍機、政務大事傳遞。
各地軍政長官和朝廷通信,不論是信鴿還是快馬,都無法逾越軍情處這關。
類似這種信件,哪怕是軍情處總管吳連英,也無權過目。
這位執掌軍情處的大太監,只有各地暗棋傳遞往京城的消息纔會經過他手。
當然,此時這位太監自不是吳連英。而只是信鴿豢養司尋常的小太監,名爲易詩雨。
這是個極偏向女性化的名字。
上回重慶府傳密信到長沙,便是這個小太監將信件傳遞到皇上手中。其後,他也不知道是因何原因受到皇上青睞,得到直面聖上的特許。若光以見皇上次數而論,這個小太監能得見皇上的次數怕是比朝中許多達官貴胄還要多得多。
易詩雨很快走到御書房外,對着門口幾名禁衛稍稍躬身,而後向着裡頭輕聲喊道:“皇上……”
開門的是小黃門朱河琮。
易詩雨又對着朱河琮躬身,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然後才走到御書房裡去。
皇上趙洞庭正端坐在牀榻之上,手裡捧着本泛黃古籍。
瞧見易詩雨,露出些微笑容,“又有密信到了?”
絕大多數時候,皇上是平易近人,幾乎沒有任何架子的。
易詩雨叩首在地,老老實實行過禮,才走到趙洞庭面前,從袖袍中抽出密信遞上。
趙洞庭打開信看過,神色幽幽,卻是忽的轉身向着窗外看去。
窗外芭蕉幾許,在雨聲中被打得嘩嘩作響。
朱河琮、朱海望、易詩雨見到皇上這副模樣,都不敢輕易開口說話。
過好半晌,才聽得皇上說,“下去罷!”
易詩雨緩緩退出御書房去。
趙洞庭仍是看着窗外,出神。
密信共有兩張紙。
其一,有絕色佳人到橫山寨,惹得城內榮、褚、丁三家相爭,褚家將佳人請到府內。廣王府親衛前往褚家,將佳人和褚家家主押到王府,褚家家主被定當街強搶民女之罪,遭受杖責。佳人再無音訊。
其二,是張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