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城裡,方臘正臉色陰沉地看着手下的文武重臣。黑衣教在滁州被盡數剷除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小子的耳朵裡。同時,我親率大軍前來和他作戰的消息也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媽的,真是沒有想到,這宋公明居然會來真格的了。原本自己以爲通過散步他劫取生辰綱的消息可以轉移朝廷對他的信任,再加上黑衣教也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以將辛棄疾拖在滁州,可是誰知道這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後自己卻鬧個雞飛蛋打一場空啊。現在,宋公明親率大軍前來,雖然說官軍的戰鬥力一般,但是自己這手下也多是一些草莽,真要比起來,還不如官軍呢。再說了,這兩軍對壘,除了士兵的素質之外,主帥的實力某種程度也是決定這整場戰役的決定性的因素之一。對於老子,方臘自從上次賠了夫人又折兵之後,就不敢再小覷了我。
現在,老子的大軍已經壓境,而他似乎暫時也沒有什麼破敵良策,問計於眼前在家的所謂的文武重臣,一個個就好像是泥塑的菩薩一般,全然好像已經不會說話了一般似的。
看着自己的這些平時多爲倚重的重臣,方臘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國師鄧元覺看着眼前的氣氛着實是太過壓抑了,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站出來。想到這裡,這和尚忽然就從自己的班列出閃身而出,對着臺上的方臘說道:“啓稟聖公大皇帝,臣鄧元覺有本上奏。”
方臘心裡正火者自己這幫手下一到關鍵時刻就拉稀,忽然間,這國師鄧元覺竟有本上奏,頓時這傢伙的臉色就稍微緩和了許多。平日裡,自己每每有什麼難事,多數情況下還是這個和尚出面才能解決啊。莫非今日這破敵之策還要應驗在這鄧元覺身上?
“國師啊,有本即可奏來,不得拖拖拉拉的。”方臘的話音來分明也是一陣輕鬆,衆人聽見這方臘這般言語,心裡也是一陣輕鬆,抽空也擦擦自己臉上的汗珠。
國師鄧元覺心裡冷冷一笑,媽的,平日裡這幫傢伙都眼熱自己在方臘心目中的地位,而且更多的人也忌憚豔羨自己這個國師的位置,可是這幫傢伙也不想想,自己之所以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還真的是多虧自己有兩把刷子。要不然,哼哼,不要說方臘這裡不好伺候,估計就是眼前這些個什麼狗屁尚書啊、侍郎啊都能把自己弄死。特別是那個狗屁丞相叫做什麼方肥的傢伙,媽的,這傢伙仗着自己是方臘的一個遠親之外,更是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很好,自己今天就給他們好好上上一課,也讓這般傢伙見識一下老子的手段。
想到這裡,鄧元覺看着方臘,再次恭聲說道:“啓稟聖公大皇帝,眼下官軍雖然已經大軍壓境,但是以爲臣看來,卻是不足爲慮。陛下請想一想,這宋公明雖然是這次行動的主帥,可是他手下的人馬卻是來自濟南、濟寧以及安慶、徽州等幾個地方,我大宋的情況大家又不是不清楚,從太祖趙匡胤以來,朝廷因爲忌憚武官作亂,經常是幾大防區的軍士頻繁調來調去,弄得這兵不識將、而將也不識兵。平日裡這倒也沒有什麼關係,反正大家當兵不過是混一碗飯吃,管他這上官今天是王五,明天還是趙六,只要這軍餉按時發放就可以了。因此,雖然宋公明此次號稱麾下有數十萬之衆,但以微臣看來,實在是不足爲慮。一羣貌合神離的烏合之衆,其數量雖衆,而又能奈我何?”
方臘聽到這裡,仔細一想,覺得似乎也是這麼回事,便示意鄧元覺繼續說下去。鄧元覺看着那些傢伙有些附和自己的意思,心裡不禁再次冷冷一笑,媽的,除了會做這應聲蟲之外,你們還能做什麼?不過,想想,等會自己還另有殺招給這些傢伙預備着,這鄧元覺也不以爲意,繼續開始他的分析之語。
“啓稟聖公大皇帝,這宋公明雖然擁有如此衆多的人馬,但是短時間卻難以協調配合純熟,而我方戰事雖然正酣,兵力較爲分散,但是眼下這徽州城裡的大軍全是已經配合熟練的虎狼之師,數量雖然少,但是戰鬥力強,將士們感念陛下的皇恩浩蕩,再加上我方將士乃是以逸待勞,而宋公明乃是遠來只疲乏之師,只要皇上一聲令下,選派一名或幾名大將軍前去迎敵,或許這宋公明不日就是我皇帝的階下囚了。”鄧元覺心裡陰陰一笑,已經將準備的殺招預先鋪墊出來了。媽的,你們不是個個都搶着和方臘表忠心嗎,老子就讓你們表表這忠心,等到方臘下了讓你們前去迎敵的命令,你們就知道和老子作對是多麼愚蠢的行爲了。
方臘聽到鄧元覺這般分析,仔細一想,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回事,於是臉色愈加的放鬆,示意鄧元覺繼續說下去。鄧元覺受到肯定和鼓勵,有些飄飄然地繼續說道:“雖然宋公明麾下的兵馬暫時比咱們這裡的在人數上略多一些,可是咱們現在是守,而他們是攻,俗話說得好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我們徽州城歷來就是易守而難攻,當日聖公大皇帝從這裡起兵,而且最終選擇這裡爲我們的都城,這分遠見和見識着實是我等不能望其項背的啊。”
鄧元覺這傢伙不知不覺中就又好好地拍了一下方臘的馬屁,他這種拍馬屁於無形中的本事着實是方肥之類的傢伙所不能比擬的。果然,方臘聽到這裡,臉上馬上就顯露出一種愉快的神色來。鄧元覺心裡一陣得意,繼續說道:“宋公明這次前來,乃是疲勞之師,再加上我們這徽州城城池堅固,只要我們堅持固守,等到他這些官軍久攻之下必勝離心之意,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大軍從其他地方悄悄地神不知鬼不覺迴轉,我們城內的守軍給他來個裡應外合之計,如此則宋公明可破矣。”
鄧元覺說道這裡,看着高高在上的方臘,又是深深地拜了一拜。方臘仔細聽完這鄧元覺的裡應外合之計,覺得還真是有可操作性的,畢竟眼下他手裡的兵力較少,而且老子的兵馬在人數上可是佔了絕對的優勢。如果他那些在外攻城略地的將士沒有急速回撤,單憑眼前徽州城裡的這點兵士那是決計不能和老子立即開戰的。不過,好在正如鄧元覺所說,這徽州城城池堅固,屬於易守難攻型的城池,估計這宋公明一下子是暫時討不了什麼便宜的。
正要出言表示對這個計策的同意之詞,鄧元覺忽然又恭聲說道:“啓稟聖公皇帝,這裡應外合之計要想真正發揮效果,還需要一個引子,只有我們把這個誘餌拋了出去,這宋公明才能真正上鉤。否則,微臣恐怕另生波折啊。”
方臘聽到鄧元覺如此鄭重其事的話語,不由心裡一急,奶奶的,敢情原來還有這後招啊,不知道這國師口裡的這誘餌又是怎麼一回事?“國師,你快快說來,寡人好仔細決斷。”聽到方臘這般言語,鄧元覺心裡再次陰陰一笑,媽的,方肥這次可有你們這幫傢伙的好看的了。
“啓稟皇帝,微臣的意思是雖然眼下我們不能與宋公明正面開戰,但是這騷擾之策卻是不得不立即實行,否則這宋公明要是看出了我們城裡防守空虛,萬一不顧一切代價憑死攻城,那我們可就有些麻煩了。”鄧元覺繼續撥弄着方臘已經有些脆弱的神經。
方臘仔細一想,覺得這鄧元覺說得也着實是有些道理。要是這宋公明立即向自己開戰,那自己還真的有可能成了人家的俘虜。要是自己一旦被宋公明捉住,那自己可就徹底完蛋了,這造反畢竟是誅九族的大罪啊。想到這裡,方臘的心裡不由的再次焦急起來。看着國師鄧元覺,這傢伙忽然再次問道:“國師,那以你看來,這誘敵騷擾之策該如何實施呢?”
看到方臘已經上了自己的圈套,鄧元覺心裡忽然間得意地大笑起來,可是臉上卻越發地悲天憫人起來:“啓稟聖公皇帝,這騷擾之策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從這裡的文武重臣中選撥武藝非凡、智計過人的優秀將領,趁宋公明立足未穩,日夜騷擾即可。雖然這宋公明手下多是烏合之衆,而官軍的戰鬥力也不足爲懼,但是畢竟我們這是以小部分的軍士面對人家整個軍隊,所以這騷擾之策雖然說起來簡單,但真正實施起來也是有一定難度的。微臣懇請皇帝多多選派那些可以擔當大任的將領纔是正理。否則,要是這些國家的重臣一個閃失成了官軍的刀下之鬼,微臣心裡可着實是寢食難安的啊。”
方臘聽完這鄧元覺的話語,心裡也是深以爲然,覺得這個和尚國師還真的是有勇有謀,而且有一副悲天憫人的情懷,真是不愧這得道高僧的名號啊。看着他這種慈悲心腸,就連自己忍不住都要落淚了。可是,一想到城外老子駐紮的大軍,這方臘的心裡就再次硬了起來。媽的,不行,管他國師怎麼考慮呢,眼下自己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只要自己平安無事,其他人死幾個也無所謂啊。
想到這裡,方臘的眼睛開始在大殿內四處遊弋。一時間,那些文武重臣在心裡可是把這個國師鄧元覺的祖宗都問候了一個遍。特別是丞相方肥,心裡更是鬱悶,媽的,這禿驢真的是極其陰險啊。他這出的是哪門子的騷主意?早知道事情最終會成了這麼一個情況,那老子剛纔還不如站出來說說這破敵之策呢。可是,現在畢竟形勢危急,要是自己不能很快想出這應對之策,那自己就真的要上了這鄧元覺的當了,如果那樣地話,自己真的就算是載到家了。
想到這裡,方肥忽然也閃身而出,高呼道:“臣有本上奏!”一時間,就連這鄧元覺也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會說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