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緊緊身上的被子,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是隨即想到陪同押運的還有老都管並兩個虞候,楊志的心裡就有些七上八下。這幾個人屆時肯定不會乖乖聽命於自己,這該如何是好?想了一會兒,也沒有什麼良策,唯有寄希望於樑中書所說的話語能起一些作用罷了。
翻了一個身,楊志有些睏倦,又漸漸迷糊了過去。在夢中,一會是潑皮牛二的無頭屍體喊着要向自己索命,一會又是自己在那個破舊酒肆飲酒的畫面,突然間,一夥蒙着面的賊人竟搶了自己的寶刀……楊志好不容易掙扎着醒了過來,身下的內衣都溼透了。
窗外的天色已經發亮,該是動身的時候了。
回到縣衙,我自去處理那一應公務。新來的知縣大人到是一個不錯的好官。可是,眼下朝廷奸佞當道,忠良無處安身,單就他一個七品縣令又能奈何?朝廷也曾多次發下旨意,着山東巡撫進行圍剿日益猖獗的匪患。可那梁山水泊自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加入之後,目前可說是軍容大振,反觀朝廷這邊,軍紀渙散不說,單是軍餉就已經欠了有多半年了。俗話說得好,當兵吃糧、吃糧當兵,這幫軍士本就沒有多少作戰的,偏偏現在朝廷又欠着軍餉不發,如此,豈可與梁山好漢決一雌雄?更何況,宋朝自開國始,就採取了重文輕武的國策,如此一來,兵不識將、將不識兵,一旦面臨戰事,指揮調度都成問題,又何談戰鬥力呢?故而幾次圍剿未果之後,巡撫大人也心生倦怠,胡亂上了一道奏章,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匪患毅然嚴重。作爲緊鄰梁山水泊的縣城的知縣大人,時文彬可是有些頭痛。每天都有過往商賈或者本地富戶前來報官,不是說自己的財物被洗劫一空,就是說昨夜家中被搶珍寶無數。時間一長,弄得時文彬是傷透了腦筋。可是卻是毫無辦法。好在本質上他還算是一個文人,而且還是一個還算有點良心的文人,眼見梁山好漢專挑那些爲富不仁的大戶生事,一般也不禍害平民百姓,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