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時不時的傳出一聲慘叫,大夫開始清理李振的傷口了。
芷蘭和周秀英心中擔憂,目光齊齊望向臥室。
周秀英神色緊張,一顆心都隨着李振的慘叫而上下起伏。尤其是李振時不時的發出一聲慘叫,周秀英更是忍不住了,低聲詢問道:“姐姐,請來的大夫可靠嗎?乾脆把城中最好的大夫都請來道臺府,讓他們一一給大帥診斷。”
冬兒插嘴說道:“奴婢請的大夫是城中最好的,不管是品行還是醫術都是頂尖的。奴婢派人去請的時候,就已經打聽清楚了的,不會有問題。”
周秀英讚賞的點點頭,心中安穩多了。
芷蘭沒注意冬兒和周秀英的對話,時刻關注着李振的動靜。正當三人都望着臥室的時候,去趕走辣厄爾的侍從又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夫人,辣厄爾一直在門外不走。他說有急事求見大帥,是涉及還錢的事情。”
周秀英立刻說道:“姐姐,辣厄爾的確是來還錢的。”
當即,周秀英把亞當斯、布爾隆、包令和辣厄爾被俘的事情說出來,並且說道:“除了辣厄爾在外面籌錢,其餘的三人還關押在府上。”
芷蘭看了周秀英一眼,心中忽然有些嫉妒。
她出身名門大家,自詡飽讀詩書,才藝不俗,卻是一個弱女子,不通武藝,不像周秀英允文允武,是李振的得力助手,也知道更多的事情。芷蘭又想到周秀英和李振之間可能還有其他的秘密,心中的嫉妒之火立刻升了起來。但是芷蘭和周秀英是一條船上的人,不可能向周秀英發火,辣厄爾就成了芷蘭發泄的目標。
芷蘭沉聲吩咐道:“冬兒,把古爾都找來。”
“是!”
冬兒立刻跑開了,很快把古爾都喊了過來。
芷蘭說道:“秀英,你留下來照看將軍,我去處理辣厄爾。”
說罷,芷蘭帶着冬兒、古爾都朝大門口行去。離開後院,芷蘭又帶上了十個從北京帶來的侍衛,氣勢洶洶的殺奔大門口。
辣厄爾在大門口等待,焦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辣厄爾已經籌集了九百二十萬兩銀子,再加上他和布爾隆、亞當斯、包令每人再出二十萬兩銀子,就可以恢復自由離開上海。只是,辣厄爾求見卻被阻攔,辣厄爾死皮賴臉的留下,一定要見到李振才肯罷休。
“咦,來人了。”
辣厄爾擡頭看去,發現芷蘭等人氣勢洶洶的,升起不妙的感覺。
芷蘭帶着侍從走出大門,不由分說,大喝道:“給我狠狠的打,別打死就好。”
古爾都虎吼一聲,揮舞着拳頭衝向辣厄爾。
“CX%#@%*……”
辣厄爾見拳頭打來,趕忙躲避,嘴中嘰裡呱啦的一大通法語。可惜,古爾都聽不懂鳥語,拳頭狠狠的落在了辣厄爾的臉上。瞬間,辣厄爾的連立刻腫了起來,再加上辣厄爾的大腿受傷,行動不便,摔倒在了地上。
辣厄爾求見李振,還帶了一個翻譯。
翻譯的待遇卻又不同,遭到了十個侍衛的羣毆。
“不要打我,別打我……”
翻譯一開始的聲音中氣十足,轉眼工夫就有氣無力的,最後連聲音都沒有了,只能蹲在地上抱着腦袋,以免被打中要害。啪啪啪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有的侍衛用腳踹,有的侍衛用拳頭砸,翻譯的臉上身上都是傷。
古爾都兇狠霸道,三兩下就收拾了辣厄爾。
芷蘭見辣厄爾躺下了,擺手道:“夠了!”
古爾都這才收手,其餘的十個護衛也回到芷蘭身後。
芷蘭看着已經成了豬頭的古爾都以及翻譯,說道:“將軍受了傷,還錢的事情押後。等將軍恢復了身體,再談論換錢的事情。”頓了頓,芷蘭又吩咐更道:“古爾都,帶人把辣厄爾和翻譯扔到後院和其餘的三個洋人一起關押起來。”
“是!”
古爾都大手一揮,侍衛立刻架起辣厄爾和翻譯,朝後院行去。
冬兒說道:“小姐,大夫還在給姑爺治傷,趕緊回去吧。”
“對,趕緊回去!”
芷蘭發泄了一通後,鬱悶的心緒終於散開來,帶着冬兒迅速的往後院李振的住處行去。兩人來到臥室外面的時候,周秀英還站在外面。不過,屋子中已經沒有慘叫聲傳出,只有大夫和李振說話的聲音。
芷蘭問道:“秀英,情況如何?”
周秀英回答道:“已經在敷藥了,快完成了。”
……
後院,亞當斯、包令和布爾隆的住處。
古爾都帶着侍衛把辣厄爾和翻譯扔進院子,轉身離開了。辣厄爾不明白爲什麼捱打,詢問翻譯,卻只知道下令打他的女人說以後再談還錢的事情。
亞當斯等人聽見有動靜,趕忙走出來。
當亞當斯、包令和布爾隆看見了辣厄爾的慘狀,都愣在了原地。此時的辣厄爾,面如豬頭,眼似熊貓眼,嘴角更是有着斑斑血跡。
布爾隆問道:“辣厄爾,怎麼回事?”
包令擔心的說道:“難道是沒有籌到錢,反而被打了一頓?”
亞當斯說道:“該不會是籌集了一千萬兩銀子,遭到搶劫,被打了吧?”
辣厄爾搖頭道:“回屋再說。”
包令趕忙去攙扶起辣厄爾,亞當斯又攙扶起翻譯,一行人回到屋子中。衆人坐下,布爾隆急不可耐的問道:“錢籌夠了,見李振了嗎?”
辣厄爾嘆息道:“我回到法國領事館後,召集了英法兩國的商人和中國商人,湊了九百二十萬兩銀子,已經接近一千萬兩銀子。剩下八十萬兩我們可以自己出錢,只是我回來想要見李振,卻遭到了一頓毒打,那個可惡的女人,太可怕了。”
包令一頭霧水,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辣厄爾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明白她爲什麼打我?在此之前,李振軍中的士兵曾殺死了一個百姓,李振懲罰了軍中的主將,槍殺了殺人的士兵,還自罰了四十軍棍,受了很重的傷。帶人打我的女人說李振受了傷,等恢復後再談論還錢的事情。”
包令沉聲道:“李振果然厲害,竟然用自殘的方式拉攏百姓控制軍心。他這一手,可算是讓百姓們記住了,軍中的將領和士兵對李振更是心服口服了,妙,果然妙!”
亞當斯說道:“李振狡詐如狐,很不好對付。我們不能再和李振正面碰撞了,要迂迴前進。等離開上海後,我們召集其餘的軍隊,北上去威脅皇帝纔是最佳辦法。”
辣厄爾心中留下了陰影,早就不想呆在上海了,立刻同意。
布爾隆和包令也說道:“我也同意北上!”
四個人,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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