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嘆了口氣,道:“翼王啊,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李振太厲害。當初李振還在上海的時候,李秀成曾經連連敗在李振手上,我罵李秀成愚蠢無用。可嘆到了蕭王娘戰敗,損失三萬餘大軍,再到我手中萬餘士兵損失殆盡,我也不得不說李振很厲害。這個人年紀輕輕卻賊精狡猾,是一頭老狐狸。”
石達開聞言,皺眉道:“東王兄精通兵法,是出色的出帥;李秀成能征善戰,是打仗的一把好手;蕭王娘果敢勇武,戰場無敵。你們都敗給了李振,足見李振不容小覷。”
楊秀清一聽,心中頓時好受了許多。
至少,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石達開接着說道:“王兄,我對李振的瞭解並不多,幾乎都是聽別人說的。你親自和李振交戰,和李振接觸過,給我詳細的說一說吧。”
楊秀清道:“好,我從當初認識李振開始說起!”
當即,楊秀清從認識李振的時候說起,從李振出使南京討要贖金,然後到李秀成攻打上海……一樁樁,一件件,最後才涉及最近的戰事。不僅如此,楊秀清把所有知道的關於李振的事情都事無鉅細的說出來,希望能更多的幫助石達開。
所有事情說完,石達開陷入了沉默中。
他閉上眼睛,腦中考慮着關於李振的事情。
良久後,石達開才睜開眼,緩緩說道:“王兄,李振是一個對手。不過請王兄放心,我一定會擊敗李振的。”事實上,李振和石達開歲數相差不多,李振是二十三四歲,而石達開的歲數也不大,如今還只是一個二十四歲的青年。
正因爲如此,石達開心中激起了好勝之心。
楊秀清看着石達開,鄭重的說道:“翼王,接下來你的主要任務是對付李振的主力軍。你率軍去攻打李振,一定要小心。”
石達開一揮手,嚴肅的說道:“王兄放心,我自有打算。短時間內,我沒打算離開天京,等蒐集所有的關於李振的消息,我才帶兵出戰。”
……
北王府,大殿中。
此時,殿中只有兩個人,一個侍從都沒有。這兩個人,其中一人是北王韋昌輝,另一人赫然是燕王秦日綱。
韋昌輝沉聲道:“燕王,翼王回來了。”
秦日綱道:“我知道!”
韋昌輝說道:“翼王帶着大軍返回,並且翼王還在東王府和楊秀清交談。我們若是動手,肯定會驚動石達開的士兵,你有什麼想法?”
秦日綱哼了聲,說道:“石達開戰無不勝,是軍中戰神。若是石達開留在天京,我們絕對不能動手,否則驚擾到了石達開,就得不償失了。別說拿下楊秀清,連我們自己都要牽扯進去,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石達開總是要去對付李振的,而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會有問題。”
韋昌輝說道:“好,就這麼辦。”
兩個人湊在一起,不斷的商討對付楊秀清的細節。
此時的楊秀清,完全不知道危險朝他逼近。
……
時間一晃,已經是八月初。
這一段時間,營地的發展已經進入了正規,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發展着。這一段時間,因爲沒有太平軍襲擊,他也是難得的清閒。
軍營中,正在進行操練。
李振帶着龍熬,慢慢的在營中巡視。
龍熬看着軍中的士兵,心中想到了黃強曾告訴他的一些事情。龍熬疾走兩步,一下緊跟李振的步伐,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帥,現在已經是八月,距離夫人產子的時間也不遠了。您接下來怎麼打算啊?若是不剿滅髮匪,如何去北京呢?”
李振立刻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關於芷蘭的事情,一直是李振避諱的。
因爲李振面臨一個難題,只有剿滅髮匪才能上北京見到芷蘭。但是,一旦剿滅了髮匪,沒有了牽制滿清的人,很可能李振就失去了升遷的空間,甚至會面臨八旗子弟羣起而攻之的局面。然而,李振不剿滅髮匪,又無法去北京和芷蘭相見。
這樣艱難的抉擇,讓李振很爲難。
事實上,李振一直在琢磨辦法,想要兩全其美,但終究是難以想到辦法。別看咸豐對李振極爲和善,而且幾乎不限制李振,但是能做到皇帝位置的人,絕對不是一個不染血的人。一旦李振觸怒了咸豐,鐵定遭到打擊。
“報!”
正當李振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名士兵快速的跑了過來,站在李振身前舉手行禮。
李振收回心思,問道:“什麼事情?”
龍熬見狀,心中嘆息一聲。
他提出芷蘭的事情,就是想要和李振商議,想徹底的解決這件事。現在卻被突然跑過來的士兵打斷,再加上龍熬發現李振並不怎麼想談及這件事,心中惋惜。
士兵神情嚴肅的稟報道:“大帥,營地外面來了一行人,爲首的人叫曾國藩。他帶着十多個人,想要拜見大帥。”
“曾國藩?”
李振眉頭一挑,伸手摁住士兵的肩膀,不確信的問道:“你確定是曾國藩?”
“嗯,真是曾國藩。”
士兵點點頭,肯定的說道。
“哈哈哈……”
李振哈哈大笑,鬆開摁住士兵的手,邁開步子快速的朝營地門口行去。這一笑,以及李振快步走向營地門口,讓報信的士兵和龍熬都愣住。因爲兩人都沒有弄明白爲什麼李振確定了來的人是曾國藩後會大笑,難道是老相識麼?
此刻,李振的心情的確很舒暢。
縱橫晚清的名臣主動來拜訪,李振心中甭提多高興了。
對於曾國藩,李振是極爲熟悉的。
並且,李振知道此時的曾國藩還沒有魚躍龍門,是抑鬱不得志的。因爲這時候的曾國藩連戰連敗,幾乎被石達開克得死死的。李振來到營地門口後,目光快速的在門口掃了一眼,最後落在了站在最前方的人身上。
這個人面頰瘦削,顴骨突出,臉長而削瘦,鼻翼兩邊法令既深且長,一對三角眼,一雙掃帚眉,不怒而威,無形中讓人產生一種不令而從的感覺。
李振看了眼,頓時生出不一般的感覺。
這個人,必定是曾國藩!
他的心中已有了認定,大步迎了上去,伸出手,主動的說道:“伯涵兄(伯涵是曾國藩的字),久仰啊!你能來此,弟歡迎之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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