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老朽的孫女不可能不在的,您一定要幫助啊”
人羣中,一個皓首老者開口詢問。
“大人,我們沒有親人來認領,也請求大人幫忙”
天王府外面的女子開口請求,一臉希冀的看着李振,眼中帶着濃濃的期盼。同樣的,百姓也是如此,都是一臉希冀之色。李振看着那一張張求助甚至是無助的面孔,心中嘆息。現在沒有找到親人的,或者是沒有親人來認領的,情況恐怕都不是太好。
李振吩咐道:“楊班侯,把所有人請到大殿,我在大殿中接見他們。”
說完後,李振立刻進入天王府。
李振一離開,百姓和站在天王府外面的姑娘們急了。
楊班侯立刻解釋,才讓所有人鬆了口氣。所有人跟在楊班侯後面,陸續的進入天王府。大殿中,正上方的龍椅已經搬走,只剩下那一階一階的臺階。除此之外,一張長方形的會議桌已經擺在了大廳中,李振則是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
百姓們走進來,李振擺手讓尋親的百姓坐在左手邊,右手邊則坐着沒有被領走的女子。坐不下的人則找了凳子,依次坐在會議桌的左右兩側。
李振看向左側首位的一位皓首老者,表情柔和的問道:“老先生,您遇到的是什麼難題呢?您的親人叫什麼名字?”
老者白髮蒼蒼,手握着一根柺杖,緩緩說道:“小老兒的孫女名叫任雅婷,長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非常有靈性。大人,您一定要幫助小老兒啊。{書友上傳更新}”
李振道:“老先生別急,我幫您問問。”
頓了頓,李振看向坐在右側的姑娘們,問道:“姑娘們,有認識任雅婷的嗎?”
李振把尋親的百姓和等待親人來認領的女子全部聚集在一起,就是爲了能更加簡單快捷的解決問題。很多沒有找到親人的百姓,都可以通過這些姑娘們得到消息。果然,李振一開口詢問,一個女子就開口說道:“李大人,妾身認識任雅婷。只是,雅婷在半年前就死了。”
“啊”
老者驚呼一聲,白眼一翻,被嚇暈了過去。
李振趕忙扶住老者,又掐人中等等,一陣急救後,老者才悠悠醒來。老者渾濁的目光中帶着一抹厭惡,一臉不信的表情,大聲說道:“你個壞女人,竟然詛咒小婷兒。老朽告訴你,小婷兒每個月都會寫信,上個月還有一封信送到小老兒手中。小婷兒的信中還說了,讓我老人家注意身體,說要回來看我老人家的。”
說着話,老者顫顫巍巍的把手中的柺杖放在一旁,從衣服裡面一摸,取出了一摞信封,都是任雅婷寫給老者的。老者冷冷一笑,盯着說話的女子,朗聲說道:“看看,這些書信都是小婷兒寫的,還有上個月剛寄回來的。”
李振聽後,心中疑惑。
這其中,恐怕有貓膩啊
剛纔說話的女子輕輕搖頭,接着說道:“老爺爺,不是我騙你,這是真的。半年前,雅婷因爲端茶給洪秀全的時候,手不知怎麼的突然抽筋,茶水傾灑在洪秀全身上,當時就被拉出去處罰。等雅婷被送回屋子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
頓了頓,女子繼續說道:“我和雅婷關係很好,知道雅婷每個月都會給您寫信。雅婷唯一放心不下的您老,讓我代她繼續寫信。在雅婷死的那一個月,您應該發現書信的字發生了變化,之後每個月都是如此,都是我的筆跡。我害怕您猜疑,就撒謊說手受了傷,請人代寫,所以您沒有發現,老先生應該知道吧。”
老者一聽,頓時啞然。
他再也無法說話,尤其是女子的話絲絲入扣,和他信封裡面的情況一模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這一下,老者知道自己的孫女死了。老者表情悲痛,老淚縱橫,他顫顫巍巍的起身朝李振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李振看着老者那佝僂的背影,心下也有着淡淡的憂傷。
李振也明白,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大多數沒有認領到親人的,幾乎都是死在宮中。接下來,一個個百姓紛紛開口詢問,而坐在右邊的姑娘們紛紛解答,結果無一例外都是令人失望的,百姓的親人都死在了宮中。一個個百姓失望而歸,離開的時候,時不時的還會喝罵洪秀全。
百姓全部離開後,剩下一百多名女子。李振吩咐楊班侯取來一摞宣紙,給所有的姑娘登記,記錄下他們的住址,然後立刻吩咐士兵去拜訪這些女子所在的家庭。
第二日,有四十人來認領,領走了四十個女子。
第三日、第四日一共來了三十人,但接下來,幾乎再也沒人來,剩下了三十六個女子留在天王府,無家可歸。
李振把所有的姑娘召集起來,表情嚴肅的說道:“姑娘們,現在的情況,想必你們都是知道了。目前,你們面臨的情況,或是你們的親人不再了,或者你們的親人不認有你們。所以,你們無家可歸,我想問問你們有什麼想法?”
姑娘們一聽,都是沉默無言。
這些女子一直是被動的做什麼?被指揮去做什麼?很少有自己決定人生的。尤其是她們無親無故的,沒有了親人,更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人生會是什麼模樣。
李振見所有人不說話,繼續說道:“大家都不說話,那只有我來決定。可能你們中的一些人知道我之前在上海呆過,而我的妻子則在上海辦了工廠。廠裡面一直都要招收女工,我可以安排你們去工作,併爲你們更換戶籍,讓你們改頭換面的在上海生活。這樣一來,你們可以在新的地方嫁人生子,忘掉以往不快樂的日子,你們覺得如何?”
然而,這些姑娘們還是不說話。
李振以手撫額,深吸口氣,繼續說道:“你們都不說話,我就這麼說吧。願意去上海的人坐在會議桌的左側,不願意去上海的人則坐在右側。現在,決定權在你們的手中。該怎麼決定,請你們考慮清楚,畢竟做了決定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因爲不是說話,只需要挪動屁股,終於有一個女子動了。
一個女子坐在左側,願意去上海。有了第一個率先起身作爲榜樣的,接下來就好辦了,其餘的姑娘們紛紛起身,很快就定下了去上海和留在南京的。李振仔細數了一遍,去上海的有二十一個人,留在南京的有十五個人。
ps:第二更;晚上寫了兩個小時的稿子因爲電腦死機丟了,這一章重寫的,傷心。我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