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洋尾帶人來到鎮南王府外。遞交了名刺,然後經過府上士兵的搜身檢查,順利的進入大廳。野田洋尾看向迎接他的鄭藻如,略帶一絲忐忑的說道:“鄭先生,鎮南王這一次有空嗎?”
“有空!”
鄭藻如毫不猶豫的道。
野田洋尾心中大喜,道:“煩請鄭先生通知鎮南王!”
鄭藻如道:“你等一等,我去稟報!”他離開了大廳,來到書房中,恭敬的說道:“王爺,野田洋尾來了,正在大廳中候着。”
“好,先見他!他有求於我,還是要摸清楚他的目的的。”李振起身朝書房外走去,這一次卻是李振直接接見野田洋尾,沒有推諉。
野田站在大廳中,心中略顯激動。
終於要見到李振了!
這一次,一定不能再有波瀾。
“踏!踏!!”
正當野田思考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李振大步走進來,鄭藻如則跟在身後。野田見到李振,臉上立刻掛上笑容,用流利的中文不急不緩的說道:“日本使節野田洋尾,拜見大清國鎮南王。”說着話,他躬下身,朝李振行禮。
李振眉頭一挑,略微停頓了一下,又大步走到主位上坐下。
“坐!”李振擺手道。
野田洋尾坐下,神態依舊恭敬無比。
李振說道:“先說一個題外話,野田洋尾的名字有什麼意義嗎?”
野田道:“我姓野田,名洋尾。”
“哦,真是一個奇葩的名字啊!”李振劍眉倒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急不緩的說道:“我聽說倭國人的名字一般根據出生情況定下,比如某個人出生在松樹下,就有松下的名字,所有出現松下一郎、松下二郎、松下幾郎等等。又或者,還有柳生的姓氏是柳樹生根發芽時,所以取名柳生,也出現了柳生一郎、柳生二郎……以及柳生某某郎。”
野田洋尾聽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李振卻是露出一副探討的表情,繼續說道:“按照松下、柳生這樣的定義,你野田洋尾的這個名字,也有一定的價值啊!野田意味着你的祖先在野外的田中誕生。而洋尾這個詞,用得很奇葩。我想到中國的‘陽痿’,是男人那方面的問題。你也是有這方面的問題,才取個名字提醒自己嗎?需要不想要我找人幫你呢?”
野田洋尾的臉徹底黑了,宛如黑鍋底一般。他心中冒火,可看到李振認真而誠摯的表情,卻感覺憋得慌。再加上他有求於李振的,更是不舒服。
不等野田佳彥說話,李振又說道:“野田先生,我是當兵出身的人,沒什麼文化,說話很粗俗,很簡單。很多都從字面上去理解,不對的地方請野田先生多多諒解。”
一番話軟軟的,讓野田頓時更是找不到氣出,憋得蛋疼。
野田學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對中文極爲精通,自詡爲文人。聽李振說是當兵的出身,那自詡的文人氣質冒出來,暗暗鄙夷李振,把李振歸到無知匹夫的位置上。
鄭藻如站在旁邊,心中暗暗發笑。
李振這番話,分明是故意做出來的啊!鄭藻如跟在李振身邊也有一段時間,熟悉了李振的行爲作風,也知道李振不是一個單純的軍人。試想一下,一個簡單的士兵在三五年時間就走到權勢赫赫的一方霸主的位置,絕對不簡單。
野田洋尾心說不和李振計較,說道:“鎮南王,我此番……”
“等等!”野田的話被打斷,李振插嘴道:“野田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
野田略顯不耐的說道:“請鎮南王示下!”
李振說道:“我是軍人,很講究規矩,也是注重規矩的。所以我要求一切都要講主次,要講先後。野田先生抵達南京,是代表倭國的小王出使嗎?”
“我是代表天皇出使的!”野田嘴角抽搐。他們的天皇到了李振口中卻成了一個小王,這真是令人感到生氣。
“很好!”
李振讚歎了一句話,又繼續說道:“你代表的是倭國這個小國的小王,而我是鎮南王,代表的是天朝上國的皇帝。現在兩國的代表人相見,也就相當於是倭國的小王覲見天朝上國的皇帝。你作爲使節,應該先行跪拜之禮纔開始談正事。”
野田洋尾噌的站起身,朗聲說道:“鎮南王,我們不是小國,是和滿清平等的國家。這一點,毋庸置疑。”
“哦,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李振一副質疑的口吻,侃侃而談道:“我若是沒有記錯,在三國時代,倭國出了個叫什麼什麼的女王,她給曹操稱臣,還想要給曹操暖牀,可惜距離太遠,女王只能一個人孤枕。到了隋唐時期,倭國又連續的派人來學習,執弟子的禮節,身份從睡覺的女人變成了弟子,然後沿用至今,一直是作爲弟子的。”
頓了頓,李振說道:“難道是我記性太差,還是你們忘了這段事情。現在,你想要和我平起平坐,這是不可能的,等你有了底氣再來。或者,你們直接對我們宣戰吧,打垮了我們,就可以平起平坐。也不說打垮,能打個平手我都承認你。從目前的形勢來說,你們連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解決,再加上我坐鎮中國,你們只有失敗的份兒,想改變身份太難。”
野田洋尾板着臉,心中的憤怒難以平息下來。
李振繼續道:“我是一個軍人,軍人最基本的是守護郭嘉、守護百姓。同時,也要維護國家的利益。所以,我堅持一條線,你們是下屬國,就必須堅持下去,不能改變。”
野田皺起眉頭,對李振有了一個認知。
這人,絕不是簡單的武夫。
誰說這人是武夫,他就和誰急。誰見到武夫噼噼啪啪的一大通話,讓他啞口無言的。野田心中考慮着思考說服李振的辦法,但他思來想去,都覺得太困難,因爲要說服一個當兵的人,比讓鴨子變成天鵝都更困難。
鄭藻如插嘴說道:“野田先生,王爺做事簡單。只要不觸及王爺的底線,一切都好說。兩國關係是王爺的底線,不是你能觸及的,趕緊向王爺道歉,行禮後纔好商量事情。”
野田深吸口氣,臉上露出屈辱的神態。
最終,野田洋尾單膝跪下,說道:“野田見過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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